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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十四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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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朗月寒星 惊来巨寇 金丸白刃 喜遇高人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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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由我单身对付,地狭人多,你们固是施展不开,白白吃亏,少时陈尸满地,谷中常有商客往来,野狗不大走进,岂不要累路人难于通行,生为狗盗,死后何苦还要饶上许多咒骂?如不服气,可随我谷外陈尸首去。

    说罢,便由群盗头上飞越出谷。那商帮受我指教,业已赶向盗党前面,照着预计,我出手引走盗党,他们仍作不知,各自上路。偏生内中有一镖师,觉我一人独上,显得他们太没义气,又想事后问我名姓,这一来却惹了麻烦。我到谷外,他也暗中赶来,一时没怎留意,他本领又差,一上场便中箭倒地,等我发现,抢救一看,竟是奇毒无比的下作暗器。我不知那为首的两盗因我难惹,误把那镖师当作同等人物看待,上来便下毒手,金贼徒党又著名凶狠;当时怒发,将甘多名盗党杀死了十九个,余人也一齐制住,各留记号之后,迫令将群盗尸首另寻隐僻所在掘土掩埋,再用我自配伤药医治镖师,因他为人尚好,又带往华山朋友庙中为他停了七日,一面稍微指点,直到痊愈才走。

    “不知怎的,他会在归途遇见本门一位师伯,谈起此事。这位老人家原受家师之托,说我杀心太盛,请其随时管教,闻报大怒,等人一走,立着门人把我寻去,见面数说了一顿,按照本门规条封剑三年,在此期中,剑虽随身佩带,却决不能取出应用,同时得信,金光亮已向崆峒余孽哭诉我诛戮群盗之事,另加枝叶挑拨,这两人一名火真人高立,一名五毒童子吴烈,俱是能手。本门封剑,照例独自隐修,连朋友弟兄都不能见,以为仇敌必要四出寻踪。不料这两人为我好友所激,知我受罚,自恃大甚,竟命人与我送信,封剑期内决不寻我,以免被人议论,说他们专找便宜并无真实本领。期满,或他寻我,或我寻他,各凭真实本领再分高下存亡。我知这伙人素无情义,难保不自作大方,暗使别人故作不知寻隙暗算,早留了心,自那日起,各地游荡了两年。第一年还好,第二年底,我正独居深山练剑,便有能手来寻,此时有剑不能使用,幸有防备,正想来时用罡气抵挡,不想有一神交之友暗助,事前将来人赶去,由此更无常住之所。去年得遇主人父子再四邀我来此下榻,并令乃子拜师,我见主人意诚,徒弟也还不差,方始应诺。为防仇敌惹厌,约好独居静室,除徒弟外,连主人也不轻相见,故尔一直未晤。日前师伯传书,才知见我频年流转,用功时少,上次受罚,竟是有心玉成,使我在此封剑期中勤习所赐剑诀,并告我约期将到,对头势盛,尚须约人同往我自依言行事。仇敌知我爱在山野中居住,近年忽然失踪,没想会寄居富人家内,正在苦搜,这次我一出门便吃发现,适才便是金贼党羽、崆峒后辈奉命寻我定约。这厮剑术尚未入门,竟敢欺我封剑期中,当面卖弄,本就忿他入门狂吠,如何能容!刚给了一个没趣,陈兄由内院赶来,不及阻止,竟出了手。这些丑类全部心狠记仇,我知仇怨已结,来日可虑,只得追上来人,连告诫带激将,另外又想了个主意,就算此贼不肯死心,十年以内决可无事。这厮名叫神火燕罗天章,乃高立的门人,又是盗党,仗着双方势力,到处横行,除一些师执同门外,还交了不少会剑术的败类,到时如有警兆,可速寻徒儿商计应付,切不可大意呢。”

    陈进久闻金光亮的威名,还有好些会剑术能人在内,闻言大为惊异。裴四先生虽然未听说过,听那语气连同所见情景,料知是位剑侠无疑。谢了指教,重又请问,并求传授,一面拜倒在地。裴琮连忙拉起请坐,答道:“陈兄为人实是不差,可惜年纪稍长,又有家室儿女。十年深山虔修,不特岁月至苦,便那风寒暑热、饥渴劳乏和那外来蛇兽的侵害也难禁御,一个不好白白送命,狄武实因机缘凑巧,资质心地也还不差,他父子好善心诚,才得有此遇合。终因独子,狄氏不应无后,暂不能随我同去。此一年光阴,仗他勤奋用功,陈兄底子打得也好,我再传以心法。如论武功,照此勤习下去自是上乘,如想学剑,也不过得有内家口诀扎下根基,成就一层,尚须看他将来遇合与心志而定,不是容易呢。”陈进见裴琮辞色诚恳,有问皆答,迥与初会时落落孤做不同。知是实情,不好再说,便告以起初只当狄武文武兼习,已令从学,白耽误他许多光阴,想起惭愧。

    适见所学已然远胜于己,再为人师实大无颜,日内当向主人告辞,以免误他学业。

    裴琮止住陈进,笑答道:“你我这徒弟天性真厚,时常向我提说陈兄对他恩义,全不忘本,实是可嘉。陈兄在此多年,与主人情如一家。我不久离去,便少会期。陈兄不是寻常只图衣食的武师,就暂时由我一人擅专也无不可,青出于蓝,本依常事,更谈不到难于为师。再说主人也必不放陈兄归去,不过有了今晚这段过节,陈兄武功多好,也非内家罡气之敌,飞剑更无庸说,何况贼党凶恶势众,如在此时暂且家居,许能兔却异日纠缠也未可知。好在双方稍微发话接触,并未分什上下,并不能算失风。武儿也无须难过,可向令尊去说,陈老师现要回家,无须强留。好在相隔甚近,日后照常相见,等过一年之后再行请回。”说时,便将一面上刻六雁的竹牌递与陈进,又说道:“此是前些年,有几位好友见我疾恶太甚,力言绿林中未始没有好人,不能一概而论。送此竹符,准备出外行道遇见劫杀之事,对方如非极恶穷凶之徒,事前将牌出示,立可化干戈为玉帛,连被劫商旅也受礼待护送。再如赠与行客,持此往来,江湖上决无人敢惹,便金贼那等声势,见牌也须退避。我共取了六面,只送了一面与一孝子,自身从未用过。现取一面相赠,备个缓急也好。不过金贼近恃崆峒派靠山,骄狂已非昔比,他如问何人所赠,可告以铁华老人是你故交,即可无事。如不放过,便是不肯买账,虽然当时于你无什大益,由此他却树下许多强敌。我想他纵凶横,未必敢如此肆无忌惮,尤其是他本人,近年已极少亲出,手下党羽更不会有此大胆,还是有用的成数要占多一半。就遇本人敢于胆大妄为,也决不敢下毒手伤人性命,只能拿话僵他,脱身之后,立有许多能手自来相助。但是此符珍贵非常,江湖上人视若防身至宝,既不可轻借人用,更须严密保藏,遗失不得呢。”

    陈进接牌大喜道:“此牌可是雁山六友中的石老前辈铁华所赠么?雁山六友,先师李晴川见过四位,当时叙礼,先师尚是后辈。老前辈既与六友交游,比陈进至少高出两辈,适才称谓万不敢当,还望赐呼贱名才好。”裴琮道:“我最不喜这些俗套,除却本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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