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便请众人各做各事,不要围在一起,以防现露自己形迹。并告那两个少年村人崔细娃、向春,以后就遇对头歹人有什可疑形迹,也万不可招惹,以防吃亏受害。真要看出来意不善,可往间中锦屏山望江台崖脚酒店里寻汪四嫂母子送信,千万不可露出形迹。其实连这个也都无须,不过你们好意,我们隐居之处又无人得知,你们看不出来人深浅,满腔热心,无从发泄,闷在心里难过,我们恰巧要在间中过年,要去也可,无事却是不必。
店主人早将书信交上。三人到了店里打开一看,才知那号称铁双环的侠士还是新婚夫妇。男名劳行健,乃昔年有名侠盗铁蜈蚣劳康最小的一个孙子,从小便被大侠左直收去,虽是最后收的一个徒弟,因其从小用功,尽得师门真传,成了传衣钵的弟子。乃妻卞绿萍本领也不在他之下,双方本无渊源,因同在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无心相遇,日久情深,去年方始成婚。铁笛于平日曾有一点耳闻,只不知道底细,信上所说也不详细,大意是前在岳王庙相遇,本欲当面领教,一则还有一点小事顾忌,二则时候也来不及,等到事完想要追往相见,先遇贺回,说黑雕业已闯祸,不宜在外停留,已经夏太师叔令其回山等候,并令劳氏夫妇顺路代访一人,将夏南莺的信送到,然后追上三人,告以前事。劳氏夫妇本来急于与三人相见,事完便往前赶,并还向人借了两匹快马,没想到三人沿途耽搁,走得虽快,反而落在后面,双方取路又各不同,直到追出老远均未发现踪迹。眼看相隔间中已近,方想三人已快到达,还送什信。新桃源地势隐僻,人口是一曲折幽深、长达两三里的山洞,中间并有许多阻隔,外人无法走进。翻山过去环村峭壁排空,难于翻越,还在其次。这两匹马均是千里良驹,问人借来,放在山外也不放心。
又料三人也许不曾走过,正打算再走一站,分途改由小路往回寻访,忽又遇见一位前辈英侠,说三人走的是另一条路,途中耽搁了几天,又有两处绕越,所以落在后面,但是你们此时不宜相见,可速往三人来路迎去,最好背人相见,就完就走,不要停留,能用别的方法把话传到,不与见面更妙。
并说,目前仇敌正在大举发难,因还不知新桃源那两条出口,如照以前专由山洞秘径出入也还无妨,为了近三年来山中诸侠觉着一向平安无事,又在无意中发现一处崖缝,觉着由此出入方便得多,地势也极隐僻,口外并有一个小村掩蔽,并作守望,人口就在靠近山脚人家菜园之内,外表看不出来,布置周密,当可无害,不知怎的竟被仇敌看出破旋,但还不知底细。也未有人深入。如今派了许多有本领的徒党化成行商旅客,已往阆中一带窥探,也许发难甚快,不等明春便有变故,也许还有两个自恃本领的凶贼不等群贼会齐先往生事,正邪相对,积怨甚深,宛如水火,不能并立。如今所有仇敌俱都连在一起,内中还有这次救灾被七侠强制捐输,怀恨在心,用重金聘请出来的凶险人物,凶焰甚盛,势力并不在小。三人回山路上又曾树敌结怨,劳氏夫妇又将凶僧放逃,以致形迹显露。虽因一路变形易貌,未被贼党看破,因其切齿已久,难得群凶会合,自不放过,在未回山以前最好隐秘一点。好在这次仇敌专心一意与新桃源诸侠拼斗,他那踪迹事前照样不愿人知,在大举进犯以前多半不致为害民间,即使遇上,如被看破,自然当时除害,不可放走,否则便不必去理他,只在暗中察探他的动静虚实,立时回山共商应付之法。年底年初如有事情发生,不是来敌真个人多,也无须全数出手,事前将人分配,除山口要道派上一两个能手而外,东南面那片峰崖看去虽极高险,崖那面还隔着两条深沟大壑,又有大片密林阻隔,平日蛇兽甚多,连山中土人俱都不敢深入,谁都不曾理会。
但是此崖虽险,并不能挡住这班凶人,只被寻到适当之处登高远望,便易生疑。再如走近崖顶,看出下面这片乐土,随时均可下来侵害。上面掩藏之处又多,防不胜防,平日必须多加戒备,至少也要分出一两个能手长期在外守望,才得免害等情。
三人看出书中大意,山中形势紧急,否则不会这等说法。指点劳氏夫妇的老前辈虽未明言,料是自己这面的师长,和夏南莺一样在暗中相助,所以知道得这样清楚。不敢怠慢,匆匆吃完便自起身,往间中赶去。途中留意探询,并未发现可疑形迹,渐觉信上言之过甚。一路飞驰,不觉已到间中江南岸的锦屏山下,因望江崖下有一酒肆,也是山中耳目,意欲先往探询近日有无可疑形迹,山中可曾发生事故,再往里去。到后听店主人汪四嫂说:"山中戒备森严,并曾传话令其留意,但无事故发生。"三人心方略定,又见天已下午,当日天气又好,打算不走山洞秘径,就在当地吃完夜饭,径由另一山口人内,就便察看形势,照信上所说向众警告,指点一切。主意打定,便要了一些酒菜,坐将下来。
三人虽有一身极好功夫,到底这多日来不曾休息。当日为了早点赶到,只早起打尖时吃了一点,到了山脚便觉饥疲。心想,人已赶回,且喜山中无什事故,不如稍微休息,就便吃饱,从容回村,免得回去太早,村中弟兄居民见自己远回劳苦,置酒犒劳,又多费事。并且山中夜饭吃得颇早,中间还隔着一段难走的路,到时夜饭已过,还要累人重做。本打算省一点事,就便察看山口形势,并无他意。因离山口还有二十几里,不算人村道路,也未命人通知,发出信号。当地背山面江,加以间中气候温和,四时花开不断,水碧山青,风景最好,崖坡一带更是观赏之区,见天晴和,一点不冷,酒肆门外又有一座山亭,二女本意还想去往崖坡上面同饮,后经铁笛子劝说:"我们虽已回山,并未发现可疑形迹,劳氏夫妇的信决非无因,还是隐避点好。"二女终嫌屋中黑暗,不能眺远,于是改坐门前浅坡之上,店主又端来三把藤椅,三人随意休息,吃了一阵酒菜,觉着精力恢复,饥渴皆止。
正在说笑,忽见山亭上多了两个年纪快老的人,都穿着非僧非道的装束,一望而知不是寻常游客。当地本是一个小村,因离江边大镇不远,虽非水陆要冲,只得十来户人家,因是风景之区,居民都是近山土著,一半住家,一半兼作山产副业,有的种花出卖,有的经营山中土产、药材兽皮、竹木器具之类,为了地形高低不等,人家分散,至多两三家聚在一起,内中倒有两所酒馆,都是孤立崖旁和临江崖坡之上。另外一家是个酒楼,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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