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破金钹 凶僧授首 伏白刃 巨盗轻生第(6/7)页
,私心还代伊商希冀。谁知泥中人听完了话,便对伊商笑道:“这几个小毛贼太可恶了,平日做人鹰犬,倚势横行,遇上乱子,连累好朋友受害。一见不好,偷偷夹了尾巴,丢下一跑。这样绿林中的败类,休说你不饶他,我也怎肯轻放、适才逃没多远,都被我擒住。因恐伊朋友恶气难消,连毛皮都未稍动,如今俱在林内。待我着人取来,任凭你给他一个报应吧。”说罢,将手一挥,两小侠便飞也似往林中跑去。
伊商闻言,哈哈大笑:“我本意亲身擒杀这个猪狗,不想劳动阁下又多费事,怎过意得去呢?我纵横半生,今日跌倒许多能人手里,死得总值。不过彭家双侠,以前只知彭谦一人,今春才稍稍听人说起,还有一位孪生过继外家的兄弟,也同拜在大寒老人门下,一向在山中随师,近三年才辞师下山,为寻多年未见长兄下落,没有多时便名满川湘。今春又听一位好友说起,他已访得乃兄隐居江南,不久要来,彼时很想见识见识。
适才谈起,才知乃兄借用他的雅号,易名凌风,就在附近古庙中居住。弟兄二人,前日在此无心中路遇,本领我已领教,果然话不虚传。司空老侠盛名为人,更是不消说起。
只惜道路各人不同,无缘亲近,末路相逢,也算幸会。余者诸位,除却甘老大哥是先兄好友外,想都是有名人物,可能将姓名来历见告么?”
这时除彭、凌、甘、司空四人外,康成。颜尚德、朱文燕。韩文约,还有奉泥中人之命去往盗巢搜杀留守余党、遣走伊商爱妾幼子的赤城山人金彝,五人面具仍在脸上戴着。虞尧民等一行,只周平一人站在左近,钟、卢二镖师正在崖下守护,相隔尚远。韩文约闻言首先答道:“我等隐却行藏,实是为了颜兄是虞老先生世侄,不愿使他知道,并无其他原故。我等姓名来历有何不可告人之有?”随说,五人一同卸去面具,各自通了姓名来历。
伊商听完,两道浓眉往上一挑,刚要发话。恰值两小侠和黑牛三个小孩,分用竹竿将赵连城等五人似僵尸一般挑了跑来。这五人均吃泥中人点了哑穴,两小侠只就各人腰带拦腰笔直挑起,并未捆绑。刚放地下,泥中人迎过去,每人给了一掌,全都醒转。伊商见了五人,不由怒火上升,霍的一低身,将地上那把厚背钢刀拔起,待要砍上前去,忽又眼珠一转,笑对众人道:“这五个鼠辈并不是我亲手擒到,我此时已不屑和这班猪狗答话,仍烦诸位自己料理,伊某要告辞了!”说罢将刀往颈下一横,便行自尽。
甘同见伊商右手紧握刀柄,刀夹颈内,鲜血顺刀口突突往外直冒,凶睛怒突,满脸厉气,尸首兀自不倒,首先厉声喝道:“伊二弟!这几名猪狗决难活命,我让他死在你的眼前好了!”说完,纵身到了五人身前,伸手便抓。赵连城被泥中人点倒了好一会,醒来四肢麻木,见了众人和伊商,又惊又愧,明知难逃公道,私心仍万一之想,正乘伊商自刎之际,和同党使眼色,令分路逃走,逃一个是一个。不料甘同见伊商惨死,爱莫能助,心中忿愧,恨极了这几个罪魁祸首。赵连城还想抵敌,才一照面,便被甘同用重手法劈折两臂,左手一把抓向胸膛,五指立即连衣服深深嵌入肉内,疼得赵连城“嗳呀”
一声,几乎晕死。甘同手法真快,左手一斩掌砍向面上,随松右手抓向面门,往前一推,微听“咔嚓”一声,赵连城颈骨立即折断,搭向后背身死。甘同双手举起,刚向伊商尸前掷去,就这瞬息之间,下余四人见势不佳,不顾腿麻,纵身便逃。却不想有这些能手在场,如何能够,泥中人等还未动手,两小侠早有准备。四人才一起步,两个吃黑摩勒一人一镖打倒在地。一个逃得稍慢,刚觑好方向逃路,身子一转,童兴正站身后,见伊商自刎,刺客又想逃走,喝声“毛贼敢走”,声到入到,手起一槊,立时扎中那人面门,死于非命。另一人身手比较灵活,早相好了逃路,故作前纵,身于微往侧翻,却使个“风刮垂杨”的解数,一跃两三丈,往斜刺里纵去,方觉无人追赶,脚一点地,慌不迭二次待要纵起,忽听急风过顶,跟着眼前人影一闪,迎面落下一个待铁拐的,暗道“不好”,想逃无及,吃康成一拐打向头上,脑浆迸裂,翻身栽倒。先中镖二人也吃童兴补了两架,全都扎死。
甘同将四贼尸身一齐提在伊商尸前,说道:“二弟阴灵不远,家事自有愚兄照料,安心去吧!”说完,伊商眼才闭上,身子往后便倒。甘同一纵步抢上前去,将尸首扶卧地上,劈开右手,轻轻取下颈刀拭去血迹,撕了赵连城一块衣襟裹住,倏地脸色一变,仰望众人,待要说话,一眼望见泥中人正含笑看他,忽又低下头去,泪便夺眶而出,叹了口气,二次抬头向众说道:“诸位兄台老弟,并非老朽不知爱脸,只为生性耿直,不会耍弄花巧。我与老南极原是至交。今日他兄弟遭此大祸,老朽见不能救,已然愧对死友。闻他尚有一妾,生子年才数岁,他弟兄为人如何,已死无须说了。诸位都是英雄豪侠之士,今日他的党羽全尽于此,剩此寡妾孤儿和寨中一些男女下人,想可稍看老朽薄面,从轻宽饶了吧?”
彭谦知道此老心厌,昔年曾受老南极恩遇,伊商一死,心中悲愤,连在场诸人全都恨上,只为泥中人决非对手,不便发作,忙接口道,“甘老仁兄不必难过,今日之事不只为了维护良善,还有许多因果在内。当年朱、韩二弟好些亲友,还不是为伊氏兄弟所杀的么?我们早知他虽家居本山,自从纳妾生子以后,便作长久打算,为他年地步。家中除了几名丫头,妻亡多年并未续娶。只有二十来名咳罗当佣工使唤,也不随出打抢。
平日非值不劫,每出行事多在千百里外。此次如非贪心过重,报复念切,也不会有此一举。我与他相隔不远,已连探查过几次,委实凶残已极,事主从无活口,便他下人稍有违忤,如想辞退他去或是逃走,也休想活命,近年性愈暴烈,几于人人自危,巴不得离此他去,适才已有人前往遣散。难得他为听赵连城之言,惟恐对头走漏,又疑心镖行求人相助,倾巢而出。他那侧室又非寻常无知妇女,所以事情顺手,未伤一人。如今寨房火焚,这一母一于已然上路,取道江苏投亲去了。”甘同闻言,牙关微挫,答道:“如此也好。老朽与他弟兄相交一场,寸心未进,待老朽寻口棺木安殓,免遭消骨化尸之惨吧。”说罢,朝众人一个环揖,道声“再见”,一手扶着伊商后颈,一手托起尸身,飞步往山僻之处走去。
颜尚德便问:“这些尸首如何处置?”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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