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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争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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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行波踏竹 一神童大雨戏镖师 掣电飞芒 诸剑客荒山歼巨寇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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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神气。自和卢-下马,站在众人前面,倚马谈笑。正要观察动静,忽又听来路上蹄声奔踏,銮铃冲风凌乱,不成音节,仿佛来势甚骤。以为先见四骑盗党驰马追来,忙即飞身上马,手按身佩兵刃,回头一看,果是适见的四匹马,人却一齐伏卧马上,不见起立,直似战败受伤。伏马逃走之状。马也疯了一般,一路连蹦带跳,争先乱跑,如飞而来,晃眼经由身侧驰过,径向高岗一面跑去。

    钟、卢二人为防不测,已将兵刃暗器持在手里。及至马由身前驰过,才看那四个盗党身子都绑伏马上,头垂马颈,侧面手正松搭,兵刃全无,似已重伤身死。马认故槽,又吃敌人重打,惊窜回来。心方惊异,忽听“当当”两声钟响,跟着呼哨四起,岗上树林中,连骑带步冲下一伙人来,当头三骑快马刚冲下坡,喝得一声:“大胆鼠辈……”微闻飕飕两声,忙乱中也没看见是什暗器,第二骑忽然坠落马下。

    盗党本朝钟、卢二人这一面驰来,前三骑有人落马,立即一阵大乱,齐声呐喊:

    “左边林内藏有奸细,留神冷箭!”哗噪未息,盗党队里倏地一声断喝,跟着纵走出一人,生得猿臂鸢肩,身材瘦长,头却又圆又大,秃顶浓眉,狮鼻鹰眼,两只大耳,左边的削去一只,青惨惨一张脸,再衬上些黑红颜色条纹,越显丑恶;背上背着一把精光耀眼的厚背阔刃大环刀,另外三支长约三尺的梭镖;身法甚是矫健,猛一纵足有七八丈高远,直落场中。盗党经他一喝,全部静了声息,只抢到侧面,将那四匹载有死尸的惊马截住,环在这大头长身的盗首后面,站立不动。

    盗首落地之后,先用目光四下一瞟,见钟、卢二人站在侧面,仿佛旁观神色,意似省悟,忽然“碟碟”怪笑,朝着林内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虽受人之托,闻说姓虞的做官不错,如非有南胜镖局之人在内,我也不管这闲事。今日之事,你死我活,既敢暗中伤人,别人谅他无此大胆,不是谭镇南,便是他的爪牙,怎不出来一会?”语声才住,林内便有一人接话道:“我们除暴安良,去恶务尽,别的都没相干。适才两箭,那是给你们送信,自不小心,怪得谁来?如是暗中伤人,你们早都没命了。出来容易,不过我们这壶酒还未吃完呢。你既心急,转请你喝一盅吧。”随说,林内端整整飞出一杯一壶,朝伊商头上打去。伊商一伸手全都接住,方要发话。林内跟着闪出两个蒙面人来,兵刃俱都挂在身旁,没有取下,从容走至场内,指着伊商道:“你的人多,我们的人却也少不了哪里,高下死活一定要分,我们先礼后兵,也许能够就此拉倒。你把姓赵的叫出来,还有几句活,我们说完,再打不迟。”

    伊商一接那酒壶,再听来人说话,便知不是好相与,在自精密布置,终于反客为主,看镖行和众客商从容神态,料定敌人必不在少,想叫敌人一齐现身,再行动手,强忍忿怒,正要答话,赵连城已由盗党队里应声走出。两蒙面人指道:“你就是姓赵的么?我们远客到此,无以为敬,昨今两日,在路上给你二位寻了一点礼物。好汉作事好汉当,姓伊的和姓谭的有仇,与我们无于。打架不恨帮拳的,看在已故南极老人面上,只要赵朋友同来诸位了此一段公案,与伊朋友无于,好么?”

    赵连城比较气浮,闻言大怒,拔刀便要动手。两蒙面入倏地纵开,内中一个年老的怒喝道:“姓赵的!你先莫动,姓伊的还未回话呢,看了我们礼物再说。按说他们都觉事类儿戏,不让我们两个这样做的。我因老南极曾有旧交,不愿他家亲丁尽绝,才打你们一个招呼。姓伊的正主人还未说话,你忙什么?”说时,林内又有一个大人,手里提着一个大麻布口袋,两个小孩,用竹竿抬着一件东西,上面堆着不少树叶,如飞而至。

    同时岗上也走下五个盗党,俱都步行如飞,由盗党队中穿过,来到场上。伊商因听来人提起南极老人,心中惊疑,正揣测这两蒙面人是谁,未及答话,双方的人都到。

    赵连城虽猜敌人所送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料到会有丢脸的事,见竹竿上枝叶披拂,堆得甚高,方自纳闷。忽听内中一个小孩喝道,“姓赵的!你哀求了我半天,要想痛快,该你的时候到了!”跟着便听树枝堆中有人哀声惨气地叫道,“小爷,小祖宗!

    这也是我赵氏弟兄平日狐假虎威,奸淫杀抢,横行霸道,今日遭此恶报,这个活罪我实受不了,请你老人家给我一个痛快吧!”赵连壁连受折磨,嗓音已变,众盗党先未听出是谁,还是伊商久经大敌,知道树枝底下必定绑有自己这面人在内,不禁勃然大怒,方要喝问,另一小孩已从大人手里要过麻袋喝道:“我师父和诸位伯叔前辈说我们远客到此,须送你们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请收下吧!”随说,倒提袋底往外一抖,咕噜噜撒了满地人头。

    这时赵连城似已听出兄弟口音,刚举刀想将盖身树枝挑起观看,伊商倏地警觉,大喝:“赵兄莫动,这等现眼没骨头的人看他则甚?送回老家好了!”说罢,扬手就是一梭镖,照准树枝堆中打去。前发话的小孩手里正拿着一件短兵器,似有防备,一见镖到,右手兵器往上一格,立时斜打出老远,精光摇曳,斜插草地之上,骂道:“姓伊的,你也不要脸么?姓赵的快接着你的好兄弟!”跟着将手一扭,往前一推,那两根竹竿上面树枝倒散,赵连壁便现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伊商和那后下来的五个盗党,原均非好惹人物,只缘伊商见今日形势不佳,心又忌着一人,想问明虚实再说,一梭镖被小孩隔去,未将赵连璧打死,又见自己这面人头滚了一地,自觉丢人大甚,不由暴怒非常,回手取下厚背大环刀,手指对面,厉声喝道:“彼此交手,胜者为强,为何欺人太甚,是好的现出原形,与伊某见个高下。藏头掩面,匹夫之辈!”话声甫歇,旁边赵连城一见兄弟满脸满身,血泪模糊,泥污狼藉,绑在两根竹竿上哀号呻吟,形态惨痛,当着众盗党实在不好看相,又听他声声求死,知决难活,把心一横,喝声:“兄弟太没骨头!

    你且超生,等愚兄给你报仇吧!”随说,朝他心口刺了一刀,悲愤填膺,追纵过去。

    这一大两小,正是周平、童兴、黑摩勒三人,本意由崖后绕到岗前树林之中看热闹,等双方杀到酣时,再现身出去。不料中途遇见颜尚德,说适才有一个老前辈甘同路过,遇见凌风,得知此事,甘同与伊商之兄有点瓜葛,想保全伊商,凌风不肯。后来商定,姑且由甘同先借了面具,和尚德的好友朱文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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