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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争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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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古树斜阳 踏浪行波逢异士 幽崖密莽 飞虹掣电败凶僧第(1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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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中窍要,妄事发掘,转致惊觉,料他总在夜间来此偷发所藏珍宝,正想同你出外察看地道来路,贼已临门。阿鼎眼力甚好,人又聪明,决无眼花乱说之事。

    来时见外面有一座假山,当初并无此物,早疑它有点作用。你的脚程何等迅速,赶出去却未见人,可知来贼左近必有隐身之处。阿鼎又说他沿溪向楼走来,那一带无可隐匿,纵然有些山石林木,也逃不过你的眼里。因此想到那座小假山,因相隔这近,还未敢断定那里便是地道。及至跑到细一察看,山上厚绿苔薛竟是出于人工用药水培养而成。我前在云龙山主工人武那里见过这类东西,知道底细。这类药苔所费不资,此地现有溪山泉石之胜,何用如此点缀?当然不是通地道的口子便是一处地穴,同时又发现地下遗有脚印和剥落的碎苔。我用地听之法附耳石边一听,来贼想是初奉师命,路径不熟,刚刚进去,并不知踪迹败露,以为我们人在里面,未看见他。正在口里商量推让,声虽不大,却也被我听出几句,起初想用奇门禁制,等他盗宝出来一网打净,嗣知宝物已在事前为内贼盗去,我若将他擒住,钱应泰见我知洞中底细,必以为宝物已落我手,真盗宝的小贼尤嘉也正好推卸干净。

    “钱应泰不惜以半世英名来换此宝,库中未取走的金银珍贵之物当不在少,均不置念,可知不是寻常。纵不能断定是那新出世的蜗皇奇珍,也必是件希世之宝。尤贼背师反噬,乘人于危,如此好狡之徒,岂不知此事干系重大,稍一不慎,定是身败名裂,难逃乃师惨戮,师徒又是同行不久,无暇寄存,必在途中匆匆略偷小暇,觅隐僻之处将宝埋藏,不到钱应泰身死或是远遁他乡,决不敢放在身旁致遭杀身之祸。但此辈小人心情十九患得患失,藏时逞遽,心定不安,早晚必往发掘,另觅适当地方。钱应泰手狠心辣,诡计甚多,如信俞、金二人之言,定然不动声色,亲自尾随,早晚水落石出,再按他的家法处治。钱应泰固非我们敌手,但他所获若果是蜗皇元江金船遗珍,此宝现时业已惊传字内,正邪各派均已注目,便我近两三月来耳目所及,知为寻觅此宝来到江南的已有好几十位,戚、龙兄妹四人尚不在内,宝只一件,逐鹿者如此其多,异日不免大起争端,何苦多事,自惹麻烦,使难自我而肇?临时变计,将他放走,便由于此。我看事已告一段落,两天以内,钱应泰如不亲来,当不再至。黄山。白岳风景雄秀,我在始信峰辟有新居,何妨同往作一快聚,就便一览云海之奇,意下如何?”

    狄遁闻言,略一沉吟答道:“老前辈襟期如此冲淡,令人拜服,并且知道此宝逐鹿者多,皆是剑侠异士,恐我万里远爬有什么失闪,故借游山之约,欲令罢休此事。爱护盛意,万分感激。自间也非贪妄之徒,只缘此番南来,便为此宝与人打赌,得否尚非所计,至少也要过一次手开开眼界。半途而废,就此回去,岂不叫人耻笑?愚意此宝似已有了点线索,等数日之内判明真假再作计较。略偿心愿,定去黄山始信峰拜谒随侍,盘桓些日,以领教益。暂时违命,望乞原谅则个。”隐君道:“你的来意我早料到一二,适才的话也并非拦你高兴。不过我自遇沈凡,已略悉此事原委,再据所占卦象,此宝目前只是一个祸胎,至于落到谁手,归宿尚早。目前此争彼夺,就得到手也保存不住,至少还有一二十年,才归到宝主人的手内;并说卦占《易》之‘归妹’,应落在一个女侠手内,中间波澜甚多,我们这些人俱都无份。此公占验如神,事事前知。以我之见,你既不想据为己有,此愿或者能遂,即时下手,未免徒劳,不如仍往黄山,待时而动,少费许多心力,还有别的好处。”

    狄遁深知隐君和沈凡一般都能前知,决无虚语,不觉惊道:“这事果要一二十年的长岁月才能终局么?照此说来,家叔也早见及此了。”隐君笑问道:“梁公天人,一别十年,闻说他道行剑术越发高妙如神。来时令叔可曾说些什么?”狄遁道:“后辈此番南来,原因前三月在家叔座上,遇见老少年神医马玄子老前辈,他带着两人,一个是他侄子马平,与我原是世交至好。另一个是马平新交好友熊爪仙猿淳于朔,生相奇丑,左手大而有毛,跟熊掌直差不了多少,说话专讨人嫌,却学会一身好功夫,慕名来见家叔。

    当着老辈还没什么,等饭后家叔与马老前辈同往后洞谈道,剩下我和家兄陪客,他便放言高论,讨厌起来。

    “我二人正因一事争论,马平忽说起他叔侄来时,在天山南路遇见一个姓龚的异人,得知江南出现一件至宝,能融铁如泥,化玉为粉,有无穷妙用。这厮立时拿话激我。约定不亲手取来此宝与他一看,不返天山。行时禀告家叔,颇怪我气盛孟浪,我便请示机宜。听家叔语气,也有不是三年五载不能如愿的话,并说此宝终于不应我得;亏我和那厮打赌时未说满话,只是取来与他一看,没有自己想要之言,或者不致栽大跟头;如有什么为难之处,可往黄山求见老前辈,自能迎刃而解。我行经安徽,专程往谒,遍访无迹,急于探访此宝下落,没有久留,路遇申贤弟,才知老前辈出游未归。他因受了人欺,来黄山寻师求助已三次了。我听钱贼如此强横,便同了来,拿今天的事与沿途所闻一印证,他为孽徒盗去之宝,颇似元江金船故物,因此想留上几天,就便访察真假,如若幸遇,岂不省事?”

    隐君插口道:“你以为易,我看必有波折。人定胜天未始没有,既然如此,我也留上几天助你一臂,事若不成,即随我同去黄山如何?”狄遁哪知隐君看出他面上晦色,将有杀身之祸,自己因和他叔侄至交,来时梁公又有相托之意,特意身任其难;闻言甚是高兴,议定申林奉母归来,便去寻找钱氏师徒,暗中探查。

    到了夜间,隐君在后洞打坐用功,狄遁独住前楼,心中有事不能成眠,想起金、俞二人回去一告发,不间钱应泰发作与否,尤嘉均难安心,如不被迫献出,也必乘隙前往藏处探看,弄巧或许带了逃走都说不定。越想越觉夜长梦多,最好当晚前去。估量钱应泰师徒来踪去迹和来贼回得这快,颇似在西天目山中,相隔不远。自恃千里脚程,一夜工夫总能寻到他的巢穴,决计碰碰运气,照他所行方向途径,试走一道。也未往后洞惊动隐君,带了随身短剑、金笔,径自起身赶去。

    出门一看,凉月疏星,清辉四彻,所有山峦林木,俱是明朗朗的涌现于月光之下。

    寒烟不起,万籁无声,青的是天,白的是云,耀紫浮苍,明晦界列的是山和丛树。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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