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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十九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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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朗月照松林 洞壑幽奇 清溪如镜 晴空翔鹤羽 烟云变灭 异宝腾辉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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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们来时所走还近数百里。羊肠小道,曲折幽僻,但是险路甚少,好走得多。这里相隔尘世颇近,对崖较低,左近没有再高的山,望不到这边景物;加上这阔涧深壑,无异鸿沟天堑,真个上能攀援,下临无地,休说当地山人,便是猿鸟也能飞越。最宽之处,两边相去约数百丈,壑底经年阴云昏暗望不到底。仅有两处相隔稍近,一处尚在前面,比此地还要近些。可是过崖容易,到了对峰下行,路却险-得多,过去再想回来,更是难极。此地去对峰约十六七丈,较前途虽要远些,只要纵过去,一下崖,便登坦途了。

    我常由此往来,崖下多是老藤。可命白猿下去采上儿盘长大的,由白猿带了一头过去,结成飞桥,人在上面踏藤而过。我再略施禁法保护,决能平稳,如履康庄。这样要费事些,过去却好。”

    言还未了,虎王笑道:“道长莫说了。我以为未到地头呢,就这点远,哪里要如此费事?康、连二猱虽尚不能背人跳得这么远,单它本身,却是容易。至于黑虎、臼猿,再远一点也背纵过去了。”同道人闻言大喜。吕伟父女深知虎、猱灵异,还不怎样。王守常夫妻父子三人,本领俱是平常。王妻李氏更胆小,沿途凭崖俯视,先已有些眼晕,一听说要由猿、虎背上驮了飞渡,不禁“哎”了一声。虎王知她害怕,便教金猱先渡,以示无忧。

    康、连二猱平日轻易也没纵过这么远,因是好强心盛,一听主人招呼,应了一声,先往后退了二十多步。背后原是一个奇石磊-的斜坡,如是常人,几难在上立足,二猱却得助势不少。退到坡顶,各把长臂一举,康康当先起步,身子一蹲,暗中提气,蓄着势子,蜻蜓点水,皮鼓迸豆一般,两条黄影在如剑戟般的危石之上,十几个短步起落,星丸跳掷,纵到崖边。又猛地身形往下一低,双脚用力一踹崖石,跟着斜朝对崖,身形再往上一伸,两条长臂如钻浪急鱼般往后一分,一声长啸,身已离崖飞起。金毛映日,闪闪生光,快比飞星,疾如电射,连同啸声,随以飞渡,等啸声由远而微,二猱已双双扑到对崖之上。空山回响,康、连之声犹是殷殷绕耳,余音未绝,连连更因用得力猛,飞时在后,到时却纵过了头,急切间空中收不住势,撞在前面康康身上。康康骤不及防,吃这猛力一撞,撞出老远。同样连连也着了急,再伸两前爪抓它,一同撞落地上,几乎没跌个重的。康康怪连连鲁莽,登时激怒,伸爪便抓。连连恼羞成怒,也回手相抗,在崖上扭扑起来。直到虎王看清二猱真打,含笑喝骂,猿、虎也齐吼啸,才行止住。二猱本极和好,又互相拥抱着怪啸亲热起来。引得众人俱都发笑不置。

    虎王对王守常等说道:“你们看如何?康康、连连尚且如此,何况猿、虎呢。”说罢,便命白猿轮流背着吕伟父女先渡。白猿多年修炼,又承仙人赐服灵丹,自更身轻飞速,连势都不作,背上灵姑,当即纵起,白影一瞥,恍如银光飞射,人已安然稳渡。白猿重又飞回,挨个儿连行李一一背过。最后才是黑虎驮了虎王,也先退到顶,向下飞驰,到了崖边,犹未停足,仿佛要向壑底踏空坠落。对崖众人多半心惊目眩,替它捏着一把急汗,目光一瞬之间,虎已离崖飞起,天马行空,看去比起猿、猱还要惊险得多,晃眼到达。众人见它对面飞来,其势绝猛,恐怕撞上,纷纷往旁避让时,一阵大风过处,黑虎已悄没声地稳稳当当四足抓地,站在崖上,相隔众人立处还有丈许之遥。

    人全渡后,忽想起只顾飞渡,还忘了向同道人致词谢别。忙看对崖,二道人已联臂转身,从容归去。虎王急喊:“道长留步!”二道人只回身点头,摇了摇手,径直走去。

    众人遥遥举手为礼,各自示意辞别,一会,二道人己不见影。先照所说途径下崖,到了两路分歧之处,虎王作别自去,吕伟等一行老少共是五人往莽苍山进发。

    第二天,吕伟等绕到牛蛮寨,虽是僻处山中多族杂居的寨墟,因离官道驿站较近,时有大批采药汉客、郎中、货郎等人来往,人情并不十分野扩,汉人习气染得甚重。到的那天又正赶上趁墟的日子,附近三数百里内的各色山民都来集会。有的耳鼻各戴银环,纹身漆面;有的发蓬如茅,满插山花;有的上身赤露,腰围桶裙。十有八九都佩刀挂矢,手持长矛。带来的货物不外兽皮、金砂、药材之类,多半用筐篓或是竹木做成的架兜头顶背背,用肩挑的绝少。一半先寻熟识的汉客、货郎。山人性情率直,以物易物,几句话便成交。事完,汉人多半饱以酒肉。山人吃罢,自去寻找店家歇息。再不就寻个丰草地儿仰天一躺,望着碧空白云,口里哼哼,温习着自编的情歌,静等晚来向寨主送上常例。杀牛痛饮之后,会合各地男女,自寻伴儿,在明月之下,连唱带跳,尽情狂欢两三夜。山人都爱文采,穿得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看去却也热闹。

    灵姑虽在蛮荒中穿行多日,经过不少山人墟寨,因云贵山中各个种族何止百数,风殊俗异,各不相同,遇上的都不是时候,似当地这等情景和寨舞盛典尚未见识过,和吕伟说要留上半日,明日起身。吕伟见天色虽还尚早,前途鸟道蚕丛,渐入荒凉,难得遇上这等热闹大墟集,汉客甚多,正好在此采办一些食粮,歇一歇,连日山行劳顿,当即应允。

    恰好所投打尖的一家主人姓范名连生,原是吴人,流落到此。因会医道,人又忠直不欺,在当地寄居多年,以行医贩货自给。所生二子,一名范洪,一名范广,俱都好武。

    父子三人俱受寨主罗银和众山人爱敬,各地药商、山客都得与他招呼。吕、王等人虽是初见,一拍即合,本就想留众人住一两天,这一来益发高兴。吕伟颇通山俗,便和他商量,意欲取两件礼物送给寨主。范氏父子俱道:“不必,此人今非昔比,不睬他的好。

    即或有甚过节,问时只说慕名投我,商量下次贩了货来做大桩交易,便没事了。”吕伟因离莽苍已近,自己既欲在彼隐居避世,耕猎自给,许多牲畜用具俱未采办,过此即无人烟,一心盘算未来应办之事,但初来不便多问,主人一拦,也就丢开。

    逢着墟日,范家最忙。连生因要接待各地来客;办理交易,寨主派人来请,谈不一会,便令长子范洪陪客,率领次子范广告退出去。范洪见吕伟等数千里远来,所经都是深山蛮荒之区,早料定来客必有惊人本领。家规素严,当着乃父不敢多言,等乃父一走,便向吕、王二主讨教。吕伟知他父于俱会一点武功,感于主人情厚,但不作客套,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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