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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十九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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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灵符幻影 斩蟒铁花坞 接木移花 惊狐斑竹涧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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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把短剑舞动起数十丈长的红光,在虎、豹前跳跃如飞,意似防卫。

    灵姑见那晶球只在高空避着银光流去,黑衣道姑二次又复逃遁,天色渐已清明,看不出一丝败状,白猿反倒比前还要惶急,好生不解。正要询问,忽听当顶嗖的一声极清脆的声音,晶球上射出数十道黄烟布散空际,本身也倏地暴长数百倍,化为丈许方圆一团明光,五色缤纷,瞬息万变,光艳夺目,华丽无匹,叫人越看越爱,目不忍舍。看不一会,猛觉心旌摇摇,身软神昏,无处安排,有一种说不出的况味,令人难耐。灵姑哪知元神已为妖狐邪法所迷,幸还仗着夙根深厚,暂时没被摄出窍去罢了。白猿因是得道多年,虽不似灵姑那等志夺神摇,可是一面要指挥飞剑御敌防身,一面还要镇慑元神,不为妖狐所算,实是大难,时候一久,也有不能兼顾之虑,渐渐剑光连转,显出迟缓。

    妖狐知道猿、虎、二猱多是神物,不易摄走,自在意中。而灵姑和王子两个未入道的小孩居然也能支持,那少女元神更是显得神志坚定,仅看出稍有摇动,急切问并不能将她真魂摄走,不由又惊又爱,于报仇之外,又把念头转在两个少年男女身上。一见白猿剑光渐缓,益发卖弄精神,加意施为。又因人和对头聚在一起,那两道剑光非比寻常,如连两人摄走,却非容易。不得已而思其次,决计选一个最好的,先把女孩摄去,再作计较。主意打定,方欲幻形变化,将白猿和那女孩分开,乘隙下手。

    这时王子在黑虎背上,元神虽未出窍,人已被妖狐邪术制得昏倒在虎背上,如痴如呆。灵姑比他稍强,一样也是全身绵软,怎么振作精神,也是眼软体倦,不能自制。白猿、黑虎知为妖狐所算,见状在自焦急,吼啸连声,通无用处,同时妖狐又在身旁幻形诱敌,眼看危机顷刻。忽然西南方一片红光倏地一亮,照得满天通红。紧跟着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无数电火,似雹雨一般打将下来。白猿只觉空中那道银光都受了震荡,几乎指挥不灵。惊疑骇顾之间,耳听远远一声厉啸。再一注视空中,雷火星飞中,妖狐和所放彩芒俱都无踪。只见一片红光夹着万千点电火,带起隆隆之声,往北追去。人兽受了这一震之威,恍如当头棒喝,全都清醒过来。一看四外,业已朝阳满山,杂花含露,竞艳争妍,娟娟欲笑。左边山麓以上,林木森森,浮青耀碧。右边是危崖雄耸,阔涧透迤,泉声幽咽,宛若人语。四处静荡荡的,真似换了一个境界。

    白猿断定来了救星,妖狐不死必伤,侥幸转危为安,人兽均无丝毫伤损,甚是欢跃。

    忽又听破空之声由远而近,遥见一红一白两点光华,疾若星陨,自天直坠,接着眼前一亮,光华敛处,现出两人:一个正是涂雷;另一个生得黄脸红睛,额骨高拱,一副五岳朝天的异相,手持一根竹仗,腰挂长剑,装束与花子差不多,一身破旧衣服却极干净。

    猿、虎、二猱和灵姑俱知是仙人搭救来此,慌忙拜倒。王渊虽没见过,也跟着行礼不迭。

    来人也忙向二人答礼请起,涂雷先指那花子说道:“这位是我师叔姜真人门下弟子五岳行者陈太真师兄,日后与吕师妹是同门同辈的自家人。”灵姑聪明,闻言重又行礼,改口称了师兄。

    陈大真还礼之后,便对白猿怒目相视,似要发话,这时白猿业已行礼起身,见陈太真怒视,又听说灵姑是他师妹,想起前事,心中有病,忙又跪下。陈太真骂道:“你这个孽畜,真个胆大妄为!妖狐与你主人结仇,便由你无知惹祸而起,以致误己,几乎败了你主人几世清修。事到今日,怎么还要胡来?佛家最重因果,以老禅师的法力尚且不能无故解免,你们两个孽畜有多大气候,也敢逆数而行?漫说你无此道力胜那妖狐,即使鬼鬼祟祟,仗着隐匿颠仙飞刀,侥幸斩了妖狐,她死非其罪,依旧转劫投生,冤冤相报。你主人不应过这一段因果,终于不能成道,岂非爱之实以害之?尤其荒谬的是,吕姑娘乃颠仙记名弟子,青城派朱、姜二位真人他年四个传人之一。只因她入门还未到时候,此去莽苍,尚有险阻,颠仙特地将玉匣、飞刀、银蟾蜍,连同匣中灵符、柬帖,命你转交,以作此行防身之用。你瞒心昧己,隐匿不告,已是该死;又引他二人假扮你主人来此诱敌,如非我在中途路遇颠仙,说你接那玉匣时生了异心,命我绕道查看,刚到铁花坞又遇涂师弟,望见这里妖气弥漫,赶来相救,将妖狐逐走,她虽不致便死妖狐毒手,但她本身真灵已为妖狐所迷,元神摇动,如非夙根深厚,或是再迟片刻,神一出窍,即使被我救回,也受了大伤了。你微未道行,竟敢如此狂妄,他日稍有成就,势必为祸人间,留你不得!”陈太真随说手扬处,一道红光飞出,像光笼一般,将白猿罩在里面。

    白猿适已看出他的厉害,虽有法宝、飞剑在身,哪敢施展抗拒,吓得跪在地上,哀啸叩头不已。

    涂雷自是偏向白猿,不知陈大真成心警戒,更没料动手这么快,无法再出飞剑抵御,急得跳着脚直喊:“师兄,千万看我薄面,不可伤它。”陈太真面色一沉,便问:“似此冥顽,如何可恕?”涂雷结结巴巴,慌不迭地力说白猿如何忠义,此次暂时隐瞒颠仙飞刀,必是救主情切所致,决不敢于侵吞。恳求至再,陈大真才撤了剑光,指着白猿骂道:“如非涂师弟求情,今日定斩你首了。”白猿叩头谢了,起立,随将手中玉匣交与灵姑,面上神情十分忸怩。灵姑方知那玉匣竟是颠仙赐与自己之物,不由喜出望外,欢然接过,向着陈太真谢了又谢。

    陈太真道:“匣有颠仙柬帖,师妹务须留意。妖狐内丹受损,不敢轻易再用。经此一来,报仇之心更急,二三日内,必去建业村中窥伺。不过妖狐新创,我又被涂师弟强行留住一日,妖狐修炼多年,出游人事尚是初次,拿不准仇人深浅,胆子尚小,今晚尚可无虑。你二人连同猿、虎、双猱回村,要叮嘱颜师弟,只在村里不要出游。明日一过午,师妹便和白猿守定了他,晚来更是要紧。他因转此一劫须犯杀戒,往玄门中一转,了却许多孽因方成正果,本门二师尊已受了他师父的重托。你奉颠仙法谕,责任甚大,必须慎重从事,不可丝毫疏忽,好在他有法宝防身,又有清波师伯避邪灵符,你和白猿各有仙剑,只要胆大心细,绝对无碍。”

    灵姑又请问莽苍之行休咎如何,陈太真道:“令尊和张老侠各有孽因。师妹早该入门,只为成全你的孝行,迟却几年,待等孝道一尽,便是入门之日了。”灵姑听出口气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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