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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十九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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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蛮徼投荒 苦心寻良友 仙山疗疾 无意得丹经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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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儿拜见表叔之后,早奔了过去,要过白猿手持的两件器械,喜跃不已。颜-喊道:“虎儿,快同白仙过来,陪表叔到岭头上去。”白猿听唤,便抱虎儿走来,不等颜-招呼,咧着凸嘴,笑嘻嘻朝黄潜叫了几声,又朝他身侧不远树桠上一指,意似赔罪。黄潜会意,忙将树极上挂的东西取下。

    颜-一看,乃是一个小包裹,还有一株灵芝般的异草,便问:“此草何名?小弟从未见过。”黄潜笑道:“为了一株灵草,小弟差点没被仙猿所伤。这原是仙猿之物,名曰:兜率仙芝,小弟不合贪得。如今既是一家,理应珠还合浦。”说罢,递与白猿。白猿接过去,从芝草心里摘下一粒红豆般的果子,塞入虎儿口中吃了。仍将原草还给黄潜。

    虎儿喊:“这小果儿真甜真香,白哥哥再给一个我吃。”黄潜道:“难怪仙猿情急拼命,这灵药原是为了表侄采的。里面的兜率珠只有一粒,吃完便没有了。”

    颜-细看那草,金茎翠叶,叶如人手,共是五片,中心是灵芝般的奇花,花心有一粒红豆,已被白猿摘与虎儿吃了。但翠叶时发的异香清馨透鼻,沁人心脾。黄潜一面向白猿道了谢,与众人略看了看,仍插入包袱缝里,意甚珍惜。颜-料是仙草,因为至亲至友,劫后重逢,彼此都有一肚皮的话要说,不暇多问,只代白猿略为引见,便一同到达岭上。石郎忙命山女斟酒烧肉。黄潜一面吃喝,细说别后之事,以及与白猿争斗经过。

    原来黄潜自随明夷子出家,先在终南山阴只住了半年。因所受内伤仗着明夷子的丹药,虽能保得命在,要想学成剑法,去寻恶僧报仇却是难事。有一天晚间,随师在终南绝顶玩月,忽遇明夷子的好友大呆山人,带了两个新收的门徒路过,命向明夷子献艺求教。两门人一姓姚名鼎,一姓金名成秀,年纪比黄潜还小一二岁,从大呆山人不过年余光景,本领却是不凡,舞起剑来直似翻飞虹霞,寒光凛凛,幻为异彩,明夷子大加赞许。

    大呆山人便问:“师侄资禀甚厚,既从名师,剑法必定高明,为何身上似有内疾?”

    黄潜顾己顾人,本觉相形见绌,闻言不禁触动满腔悲愤。正在悒悒难受,忽听明夷子道:

    “此子资质着实不差,我初见他时早欲引归门下,偏因小事耽延。等我事完,中道折回赶去,已被恶僧所害,身受内伤。我将他救回终甫,生命虽可无忧,但是急切间寻不着银肺草与兜率仙芝,不能修炼气功,入门半年,至今还未怎样传授。昨为占算,机缘应在今宵,特地来此等候。幸遇道兄驾临,闻得近年遍历名山胜域,可曾见到这两样灵药么?”

    大呆山人道:“道兄真能前知。日前携二门人前往北岳,试剑云海,途经九华,偶上金顶,恰巧见着一株兜率仙芝。因此草不但芝中一粒兜率珠是仙家服食的灵药异宝,便是芝花、茎、叶,俱有妙用,意欲移植荒山,以备他年不时之需。现连根采得在此,野游不竟,尚未携归。至于那银肺草,去年在太行山三折崖后绝涧之中曾见一株,可惜不曾长全。此草不能移植异地,出土不久,便会枯萎。暂时既不需要,又未成形,算计长成约在五七年后,当时恐被无知之人损坏,或落入妖人孽党之手,经我行法禁制,外人决难寻着。不料事出无心,却成了师侄七年之艾,足见缘分不浅。仙芝现在小徒法宝囊中,立时可以奉赠。银肺草尚存原处。那一带风物幽绝,气候清嘉,宜于修养,其他灵药异草尚多,从无人迹,愚师徒也是无心发现。崖腰更有纯阳真人旧居,洞府高宏,丹炉药灶,玉几云床,设备井然,净无纤尘,小弟曾有辟作外洞之想。道兄何妨令师侄移居太行,坐守灵药长成应用,岂非绝妙?”

    明夷子道:“当年纯阳真人辟有七处洞天福地,后人只发现六处。中有一处洞名涵虚,洞门有纯阳朱书篆额,自古迄今无人知晓。传闻洞内仙迹甚多,还有两部丹书、一函剑决,道兄可曾见到么?”大呆山人惊道:“不是道兄提起,弟还不知底细。那洞深藏崖腰藤蔓杂花之中,陡削峻险,猿猱难上。因见全崖壁立,独中腰一石突出,广约亩许,面对群山,下临绝涧,松涛泉声,交相掩映。石侧两条飞瀑,如玉龙倒挂,直下百丈。石上更是繁花如绣,碧苔浓肥,将石包没,仿佛崖上挂着一个锦墩。因喜该地清丽雄奇,形胜独绝,一时乘兴,带了二门人飞身上去,意只登临,并不知壁间隐有仙宅。

    后见壁上离石两丈藤蔓中藏有四处凹进去的石坑,大如栲栳,深近数尺。并且四坑上下问隔,大小如一。再一拨视,竟发现了斤斧之痕,仿佛石壁上原来刻有字迹,被人用利器凿去的一般,好生奇怪。索性细看盘藤后面,也是空的,斩断藤蔓,居然现出一座洞府。入内一看,石室宽广,布置井井,四壁珠璎翠珞,莹流晶明,顿呈奇观。行到后洞深处,见有一座丹鼎,上有纯阳题志,方知是吕仙旧宅。别的却未发现。照道兄所说,洞壁上原有的必是‘函虚仙府’四字。连那藤蔓、苔薛也许是掘字人的有心做作,用来灭迹隐形的了。但不知这人既能寻到此洞,当非常人,何以据有仙府而不自居,却这般鬼祟行动则甚?”

    明夷子想了想,笑道:“愚见与道兄略有不同。那人必是一个左道旁门,虽非庸流,却也不是什么真正高名之士。推测当时情形,他定从别的高人口中窥听出一点来历,人洞之初,本欲窃居,将仙册、异宝攘为己有,无奈所知不详,丹书、剑诀俱有禁法密封。

    自己既得不到手,又恐别人攘夺,道行浅薄,防御无力,才行此拙计:用法宝将洞口篆额掘去,移来千年藤蔓与浓苔肥薛将洞门隐蔽,只留下出入道路。他本人仍装作不知,在左近觅一崖洞暂居,以备穷年累日,每日潜往洞中探索研讨,冀于必得。每当出入之时,洞口必还另有禁法遮掩,使人到了近侧都难觉察,如此方能隐蔽得住。他自以为千妥万妥,谁知异派中人多行不义,住了不多时,便在洞外遭劫伏诛。死时当然不会向仇敌吐露。行法之人一死,所行禁法随以失效。年代久远,再来无人,空山寂寂,苔藤自肥,直到道兄近抵洞口,方始发觉。如果所料不差,丹书、剑诀当仍在内。此乃旷世仙缘,岂可漠视?况且此洞忽然发现,宝物出世之期已届。恰巧小徒现须前往坐守银肺草,承道兄假此仙居,实深感谢。明日便当移去,就便探寻。如借道兄仙福得到手中,那时道兄也倦游归来,你我一同研讨,岂非绝妙?”

    大呆山人闻言,甚喜道:“道兄明教,如开茅塞。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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