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天山飞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九回 山堂演武 元日盛军容 梅馆延宾 良宵开夜宴第(4/10)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那幼童逃处却在右侧,也和前五人一般,晃眼投入右侧大人丛中,一晃不知去向。试再回望身后三面的人,又是只影皆无,明明左右两侧有不少的健儿列阵而立,只一走过回望,立即无踪,便飞也没有这等快法。尤可怪是,进阵时节正当中午,快雪新晴,日朗风和,本是极晴明的天色,就入阵这一会的工夫,变成一片昏黄,除前面列阵诸健儿依旧层次分明排立若弄外,每过一处,身后左右排列的健儿便自失踪。自己也曾留意观察,才一举步立即回顾,仍是无用。脚不举步,左右两旁还是从容排列,只一举步,再看立隐。当地原是大片广场,四无遮蔽,身后那多的人,竟会看不出是怎么隐去的,连来路阵门和广场左近的湖山林木楼阁田亩全都不见,只是暗雾沉沉,无异深夜,天似快要低压到了头上,这才知道阵法微妙,中藏六戊遁法,变化无方。

    先前由高处俯视全阵,虽觉阵势灵活,长于变化,凭自己的功力识见,必不至于被陷在内,不料外表仿佛容易,一经发动变化,竟有如此厉害,好生惊奇。且喜先前的话不曾说满,又识得一些丁甲禁制五行生克:对方主持人更是新交良友,一时乘兴逢场作戏,双方均存谦退,不以敌人相待,入阵以后,只是辨别门径方向穿行,未向沿途列阵健儿冲突交手,虽遇见两起诱敌的,也未施展拿手伤人,对方自然也不肯尽情施展,照此情势,就不出去,也还不算是十分难堪,否则丢人就大了。阵法已然发动,形势越来越紧,暗影昏茫中,前面的队列不时出没隐现,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移动排列,当中将台久已隐去,几个转折以后,方向都迷,马玄子和淳于震这两拨攻阵的人,自然更无踪迹可寻,情知不妙,再往前走必陷重围,脱出固难,自己却似钻窗纸的冻蝇一般,岂不引人笑话?

    便即止步,不再前进,一面回忆来时几个转折和将台的距离远近。

    刚揣测出了几分,忽听阵中呐喊与兵刃交触之声纷然交作,仔细用心测听,双方人数颇多,互相应和,知是中路淳于震的一拨在与阵中健儿交手,可见自己尚未攻到中路。

    正打主意如何扑向中央将台,猛又听急风飒然由侧擦过,去路正向右侧。循声向右前方一看,列阵健儿最多,都是刀矛如林,寒光闪闪,隐现无常,若远若近,密层层为数何止千百!那风声却自人丛中冲过,那多的人阻路,如不动手冲突决通不过,竟会毫无动静,心中一动,顿触灵机。估量这些隐现出没的队列,许是遁甲虚影,那来路无人之处反倒埋伏重重,虽拿不定是否如己所料,但是此外更无良策,自从入阵,尚未与敌硬对,行进也缓,何不也用声东击西之法试他一试?主意打定,暗中默相好了形势方向,先照直往前驰去。刚走出五六丈,瞥见前面健儿环立若墙,阻住去路,刀矛并举,待要涌上,更不交手,倏地抽身,改进为退。还未退到原处,暗影中又闪出几列敌人将路阻断,同时来路左方空无一人,各方刀光人影却似潮涌而来。王狮叟见状,越知所料不差,因不便用剑遁飞行,猛一翻身,施展内家轻功绝技,冷不防径向右方人丛中纵去,一跃十余丈,前面果是虚影,并无阻拦,心中大喜,暗付不必冲出阵去,只能扑上中央将台,便可保住颜面。将台远近早算计差不多,接连几跃,最后一次脚刚落地,忽听前面有人说道:“狮兄来了,果然名不虚传,请上来吧。”王狮叟本没看出将台所在,一听发话的是陆萍,相隔不过丈许,立即循声往上纵去,脚刚落实,眼前同时一亮,重见天光,立处恰是台口,马玄子也刚到达,心中暗自侥幸。

    双方见面,各致赞佩。王狮叟力说:“诸位老弟有意相让。”连道惭愧。陆萍道:

    “话不是这等说,因是自己人一时乘兴游戏,未曾入阵,你先受了许多限制,只凭一双空手便要穿行全阵。实不相瞒,阵中这几千人虽然未经过大阵仗,也都是本门诸兄弟们,按照老山主和雁山六老所传教练勤习而成,内中并还藏有奇门遁甲之术,变化颇多,便他们武功虽非上乘,也都下过苦功,百选百练之士。一主一客,一明一暗,人数又多,多大本领,到了阵中恐也难于应付,并且我们均知老大哥的本领识见,毫未存有让退之意,埋伏重重,到处荆棘,如换别位功力稍弱的入阵,就算他们知道来人是位尊客,不敢过于冒犯,但是阵中所有生克变化息息相关,到什地方自然发动,他们不能做主,至多不肯擒拿伤害而已,来人稍一不慎触动埋伏,不必他们动手,便自行晕倒了。适才狮兄已将头层禁制触动,当时一片漆黑,除阵中所现虚影外,什么也看不见。彼时狮兄似已觉出有异,曾在木官方位上站了一站,突向第四宫陷门上驰去。那是一个人到必擒的所在,周二弟以为要糟,正待变换阵势时,哪知狮兄心中早有成算,看出右方列阵多人俱是虚影,明知前面有险,故作惊人之举,眼看再前两三步便陷入伏内,忽然回头,跟着便用声东击西之策,冲开千百层虚影直扑将台,来势尤为神速,晃眼便到台前,与马玄兄有异曲同工之妙。固然彼此未以敌人相看,我们心有所恃应变稍缓,就把狮兄当做敌人看待,照此机智神速,也实令人措手不及,再要任凭飞行绝迹,剑光纵横,不更难办么?”马玄子接口笑道:“陆老五不必再恭维我们了。现在淳于大弟正在攻阵,他还是深悉此阵微妙的自家人,所率一千后辈也都功力精深,不比寻常,按说可以任意穿行,且请看他们如何难法,就知此阵的厉害了。”

    王狮叟这时才知此阵出于老周山主与雁山六友所传,陆、周诸人只是奉命代为主持操演,来时不合轻看了它。凭自己的功力识见加上飞剑,虽未必将阵破了,当不至于失陷在内,无如来时说了大话,不能尽情施展,敌暗我明,对方发挥操纵,举手之劳,又容易又迅速,只管突出不意,断无不能防御之理,阵中黑暗异常,又并未看出将台所在,恰巧对方招呼,方得循声纵上台去。台上四望,仍是云白天青,日朗风和,全阵健儿齐在眼底,可见适在阵中迷路乱转,人早看清,不特有意相让,恐损自己多年盛名,连那黑暗中由身侧飞过去的风声人影,也许是特为自己开路,故意如此,想不到在北五省纵横数十年,生平未遇敌手,老来却在这大漠穷荒之地几乎失脚,幸而设阵的主脑人物俱是前辈剑侠,就落下风也不算是丢人,到底不是滋味。只顾寻思内愧,闻言转身细看台下,与适在阵中情景大不相同。那六队健儿均按五行九宫方位,横七竖八排成四五十条行列,散布阵中。淳于震一人断后,同了一队攻阵的人,本

    -->>(第4/10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