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方氏姊弟对手。所以心里面细一盘算,决计将是非自己一个人全揽下来,也好让吴璞有个脱身机会。
方灵洁心思灵巧,那金叶丐话里用意早已猜透,当下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在下请教了。”说时双拳护胸,以退为进,也表示对前辈礼让的招式。
金叶丐把叫化棒向腰里一抽,两掌向外平伸,一式“将军脱袍”竟露出胸前门户,嘴上还笑说道:“方姑娘,你进招吧!咱老化子皮粗内贱,还挨得起一两下。”
方灵洁出道以来,岂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粉脸气得通红,也不答话,脚步前后一移,一招“双风灌耳”,拳带风雷之声,齐向金叶丐左右耳门穴打去。
金叶丐是个老行家,只要对方一露招式,便如武学根底深浅,此时也不觉暗叹道:“昆仑武学,名不虚传,难怪碧云庄上一群武林高手,都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自己更不敢怠慢,赶快一式“藏头缩身”,把脑袋从掌风里钻了出来,双拳往里一带,变掌为抓,施出了三十六路擒拿手,竟向方灵洁的关外穴上扣去。
方灵洁早知金叶丐并非易与之辈,招式俱未用老,一见对方变招奇疾,心中也暗自惊讶不已,赶紧双掌往里一收,“呼”的一声,右掌横地推出,一招“黑虎偷心”,直取对方胸前。
金叶丐一招落空,方灵洁双掌早已撤回,猛觉胸前掌风如刀,已知这一掌劲力不小,赶快一移步,走连环,左掌向前一带,一招“顺手牵羊”,欲把方灵洁倒于当地。
方灵洁右掌已出,欲收已迟,眼看金叶丐向自己脉门抓来,心中岂敢稍有疏忽,当下右掌一沉,左掌继出,只听得木然一声,各人顿时倒退两步。
这一换掌,表面上胜负不分,实际上方灵洁已用足全力,而金叶丐还只用了八成功夫。
方灵洁有些气喘心跳,金叶丐仍是笑嘻嘻地站在当地。
方灵洁赶快调匀气息,二次再上,不敢硬碰,只是游斗,嘴上却大声道:“龙弟,这吴家老贼交给你了。”
金叶丐功夫再高,却被方灵洁缠着无法脱身,当下急得大嚷道:“我们不是早约会好了么?你们看不起我老化子,咱这条老命跟你们拼上了。”金叶丐虽然情急拼命,然昆仑弟子亦非三招两式可以打发,真正要想从方灵洁手中取得便宜,恐怕还不容易。
方龙竹一听乃姊吩咐,早从束脚带内拔出一柄短剑,这原是准备在坟前修砍树枝用的,这时却正好派上用场。
吴璞长剑早已在手,一见龙竹扑来,手上更不迟疑,一招“白蛇吐信”,直取方龙竹的咽喉。
方龙竹哈哈狂笑,怒叱道:“老赋子,你的死期到了,让小爷挖出你的心肝做祭礼吧!”当下脑袋一晃,一招“狮子摇头”,那长剑早已落空。
方龙竹二次腾身进招,短剑一指,白森森的一道寒光。那吴璞早已心怯,更不欲再弄出死伤,冤仇无法再解,此时只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方龙竹一招“猛虎出洞”,短剑直取吴璞小腹。那吴璞长剑一封,一招“横刀断流”直向方龙竹右臂斩去。好个方龙竹,一见剑临右臂,居然随着剑势,右臂往外一拉,身躯斗转,一招“杨柳随风”,左掌横地推出,这正是施的昆仑“大六阳手”,只要稍沾掌风,不死即伤。
吴璞哪敢硬接,一见龙竹身形向旁一移,正好留出逃身空隙,双足一点,早已斜刺里蹿出五六丈远。
方龙竹“六阳手”还未展开,吴璞却已没命向山下奔去,龙竹心中一急,怒骂道:“老贼子,向那里跑?”自己也早已形随声起,一式“伏龙御风”,直扑下去。
方灵洁与金叶丐二人还是相互纠缠,谁也忘不了谁,方灵洁虽然担心龙竹,却胸有成竹,明知吴璞老儿不是乃弟对手。那金叶丐却不同了,只急得破口乱嚷,对着一个女娃子,算起来还是后辈,那些脏字眼无法出口,连骂人的时候,都得挑一下字眼儿,这真把金叶丐急苦了。
吴璞惶惶如丧家之犬,几次腾身,早已快到山脚,那玉鬣金驼连声长嘶,也好似替生人担惊不已。
方龙竹脚下更不敢怠慢,心中唯怕吴璞一上了玉鬣金驼,自己脚下再快,也赶不大这匹宝驹。
吴璞眼看已到山脚,正要跃上马背,却猛瞥见彩凤站立道旁,双目含泪,神色半痛半愁,若有情还无情,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出神。
当这瞬息一刻之际,吴璞岂敢再事逗留,心中微一分神,想不到身形正欲跃起,脚下一滑,仰面直掉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璞赶紧一个鲤鱼打挺,想不到方龙竹早已凌空而下,手起剑落,鲜血四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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