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嘉邱摩一说,对索取金凤幡之事早已犹豫不决,正拟乘早退步,将话与吕曼音点明,虽然取不到金凤幡,却也落一个退身之地。
西藏黄教喇嘛,虽然也是佛教,却与内地僧人大异,身披黄缎,赤裸着右臂,这些喇嘛一到灵隐寺,顿时传遍了整个杭州城。
那螳螂派大弟子追魂煞单虎,奉了乃师沙九公之命,来到杭嘉一带,专为打听西藏黄教派动静而来,这时一如雷迅大师在西湖灵隐寺驻足,即行求谒拜见。
单虎为人机警乖巧,言谈之间,即知黄教派慑于峨嵋威势,竟有弃手不管之意,乃急将敌我形势分析,并力谓对方仅只吕曼音一人可虑,然有家师及二位上人在,何怕此一小女子,其余均为草芥之辈,不足道也。
雷迅大师尚还迟疑不决,他的师弟喀沁巴却急不及待,大声道:“师兄身为一代掌门,将我派祖传三宝轻易失去一件,本派威名扫地,人皆不耻,师兄何以对本派弟子交待?如今沙师父来约,正是天赐良机,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师兄不愿去小弟不敢勉强,我是一定要去的,纵然吕曼曾三头六臂,我亦要会她一会。”
黄教派跟来了六七个弟子,亦觉雷迅大师太过软弱,先还不敢出声,及听师叔大声一嚷,这才异口同声向雷迅大师请命,要与峨嵋派决一个高下。
雷迅大师一见本派门下个个磨拳擦掌,不觉喟然叹道:“贫僧不德,致乃有此浩劫,三月十五之会不知是祸是福,但愿我派佛门大昌,普渡众生,则贫僧之愿了矣!”
追魂煞单虎一见大功告成,遂与雷迅约定了时间,地点,先行归报与沙九公知悉。
这西藏黄教与螳螂两派,为了龙凤双幡,联合出手,要与峨嵋门下见个高低,连日在黄岩附近,派出门下高手,侦查吕曼音等一切动静。
看看三月十五已近,峨嵋门下除了吕曼音以外,并无他人相助,其余仍是当年卞卫两家门人,武学如何,沙九公心里早已有数,不觉狂笑对雷迅大师道:“大师,你看峨嵋静因老尼也太自傲,凭她门下一个女娃子,就能顶起大梁来了么?”
雷迅大师按照辈份比沙九公晚了一辈,其师伏虎上人曾与沙九公同时学艺于长白山奇元老人门下,当下合什答道:“师叔所见不差,只是贫僧门下常在川边一带行走,与峨嵋静因师太为邻近,仇怨一结,不知要连累到若干后代,且静因师太威名远播,吕曼音又系代表其师而来,故贫僧总觉略有不妥。”
喀沁巴性如烈火,那日在紫云庵前受了吕曼音冷嘲热讽,心中日夕蓄意,图谋报复,此时见师兄还是犹疑不定,鼠首两端,早已狂呼道:“师兄惧怕峨嵋门下,把吕曼音交给我好了,我倒不相信一个女娃子有什么了不起。”说时恨声不绝,怒气冲天。
雷迅大师身为一派掌门,得失之间,影响本派未来至大,不得不沉重告诫道:“我派经恩师苦心创立,多方筹划,乃有今日地位,在西藏境中已成领袖群他,你我若轻举妄动,一不小心,招来无穷后果,试问你我谁能担当得了。”
喀沁巴被师兄一责,心中虽是不服,嘴上却不发一声,沙九公在旁一切看在眼里,略一沉吟,冷笑道:“你们兄弟俩也别争了,各有各的道理,为贵派今后着想,我看雷大师暂时不必露面,待老夫独力与那女娃子一斗,喀大师在旁协助,贵派也好有个回旋余地。”
沙九公此语表面上虽句句为黄教派着想,骨子里却阴毒异常,要逼着雷迅大师上套。
雷迅大师秉性忠厚,在佛门经典上也下过一番苦功修持,虽尚未到超凡人圣地步,却也在定力上能坚定不移。此时一听沙九公如此一说,不觉点头赞道:“师叔如此安排,足见有过人智慧,也免去我黄教派一劫。”
螳螂派与西藏黄教联合出手,密商大计,这且不说,再说在徐士奇武馆内,杨英烈与员玑兄弟等人,也是为三月十五青翠峰顶之约暗暗担忧。对那螳螂派与西藏黄教的实力十年前已是不敌,死的死,伤的伤,才落成今日凋零局面,如今虽然多了一位峨嵋的高手,可是到底孤掌难鸣,说不定又会蹈昔日覆辙。
灵玑兄弟日夕盼望徐霜盾及时赶回,那末这一场纠纷可操必胜,想不到日期愈迫愈近,明天就是三月十五,而仙子尚渺无踪影。
吕曼音却把三月十五之约,丝毫没有放心上,日日带着卫氏兄妹谈笑,卫芝卫兰嘴巴又甜,把姑姑两个字叫得不离口。吕曼音几曾有人如此亲热过,把一双小兄妹爱得无微不至。
看看三月十四已临,这天中午时分,杨英烈,徐士奇,灵玑兄弟等特别请吕曼音来客堂小坐,商量今晚对策,原来十五子时,正是十四晚间之事。
吕曼音还是满不存乎,而杨英烈等人却是忧形干色,当下吕曼音忍不住说道:“今晚之事,有我一人承担下来,况我奉了家师之命。纵然我有一差二错,尚有敝家师顶下梁子,各位一切放心好了。”
杨英烈等人暗想道:“你这一番话虽然不错,只是静因师太远莅峨嵋,所谓近水不救远火,万一出了岔子,一再找静因师太已经来不及了。”
灵璇道长也是沉吟半晌,才沉声道:“我看今晚之事必然有个了断,吕姑娘当然是独负艰巨,贫道等人只能莅阵助威,这龙凤双幡,卞卫两家仇怨,端赖姑娘一人之力了。”
吕曼音微微一笑,说道:“我既然一手挑上了,当然由我一手去打发,量沙九公那厮还不敢把我怎地。只是两位道长须把起死还魂解毒丹多带一点,凡一有人中了螳螂七煞爪还能及时救治。”
灵玑早已点头应道:“这个不须姑娘嘱咐,贫道业已准备妥当。”
卫氏兄妹在旁吵着一定要跟去,吕曼音童心未灭,也颇有意带小兄妹俩一瞧热闹,还是徐士奇老成持重,力加阻拦,才决定把两小童留在武馆。
徐士奇武馆内虽有十几个门下,怎奈都是富家子弟出身,平时又不肯苦练功夫,所以一概都留在武馆,只带两个仆人跟随,可以看守坐骑。”
当下几个人商量停当,下午休息养神,傍晚时分,饱餐已毕,跨上坐骑,微一加鞭,早已出了黄岩西门,直奔括苍山下。
这一行共是八匹快马,前面以吕曼音为首,以下是徐士奇,杨英烈,灵璇灵玑二位道长,卞家骏,最后是两个跟随家丁。马驰如飞,一路无话,到了亥初时分,早已到达括苍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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