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似乎正在深深运思,对眼前这些都俨如不见不闻。金叶丐也不敢惊扰他,只是静静坐着。
不多一会儿,门外一阵脚步声,那道童走进来躬身道:“白鹤师伯在外面等候法谕。”
卧云道人点点头道:“唤他进来。”道童急走两步,在门口唤道:“师伯请进。”接着便有一个中年道人徐步而入。
金叶丐留神望去,这个人适才却未在观虚堂中见过;他身材甚高,瘦骨磷峋,目光却朗朗通人,加上长眉高鼻,顾盼间别有一种冷峭威严之意。
他进来向室中微一扫视,便到卧云道长面前拜倒,口中说道:“弟子俞一清谒见掌教师尊。”
卧云道长一举手道:“你先见过两位远客。”
金叶丐连忙离座,和白鹤俞清见礼,俞一清向金叶丐及吴戒恶各打了一个稽首道;“适才在守虚堂中有事,听说掌教师尊与本派师叔师弟一同在观虚堂中接待客人,未能赶来,想必就是丐侠和这位小施主了。”
金叶丐口中连连道谢,又略道倾仰之意,吴戒恶便向白鹤拜倒,白鹤连忙扶住,笑道:
“施主不要多礼。”吴戒恶方想说话,卧云道长却道:“吴小哥请坐下,白鹤过来。”
白鹤又走到卧云道长座前,卧云道长指着案上那封刚写好的信道:“我因金叶丐侠远来,说起一事,所以要作书给昆仑赤阳子,此事所关甚大。我计算守虚堂中丹药,再过两三日便可制成;可令你三师弟守炉,你将此信送去。”
白鹤躬身应声:“是。”接过书信,又问道:“弟子将此信可是送往昆仑吗?”
卧云道长尚未答言,金叶丐却道:“道长可许我老花子插句嘴?”卧云微笑了笑道:
“丐快请说。”
金叶丐道:“道长写信既是寄给赤阳子,原该送上昆仑;只是目前事机都紧在碧云庄上;昆仑武当相去不止万里,如要赤阳子接信后再来禁止他门人妄动,只怕一去一来耗时太久,来不及阻止那方家姊弟了。”卧云道长轻轻点头道:“丐侠说得也是;依你便应该怎样?”
金叶丐又道:“我想白鹤道长带了这封信,不如迳往碧云庄;昆仑那两个门人早晚总必到庄上,等他们来时,白鹤道长将这封信给他们,说明道长有意调停;就算托他们将这信带回昆仑。这样那昆仑弟子见着道长亲笔书信,不致动疑;又可以免掉送信人长途跋涉,岂不是一举两得,也不必另遣人到庄上了。”
白鹤不明就里,只微微皱眉,望了望金叶丐,静等师首吩咐。卧云道长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但我得先将此事原意告知小徒。”于是他便告诉白鹤,苗疆碧云庄主吴氏兄弟与昆仑山下弟子有宿仇未解,目下昆仑弟子即将到庄上寻仇,吴氏兄弟修书乞武当出面调停等等情由,略说了一遍,又道:“我命你带此信到碧云庄,你等昆仑门下到来,就将此信交给他们,说我深觉恩仇纠缠,因果衍生,终是彼此多出许多魔难,所以想和赤阳子一商,问明缘由,设法化解。若实是吴氏兄弟罪不可逭,我也决不偏袒;只是请他们先不要动手,等我与赤阳子议定。尤其盼望他们不要为了寻仇滥伤别人。你要记明白了。”
白鹤答应了,却又问道:“万一那昆仑弟子不肯与弟子交谈,或是不允转递此信;弟子是否应带他们来武当,或是与他们一同赴昆仑面见昆仑掌教?还请师尊明示。”
卧云道人点头道:“若果然如此,你可以自己斟酌,相机处置;只是不可伤了两派和气。”
白鹤不再多问,施个礼便自退出。卧云道长刚才未及多想,顺口答了白鹤这样一句,那知道因此竟惹出许多事来。这也是卧云道长始料所不及的。
这就引起下文水火斗玄功,仙姬戏高士,火化碧云庄等等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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