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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剑飞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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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回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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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他一直未提起这事。”

    吴璧点点头,又道:“他和你谈到别的事没有,诸如他在途中遇见些什么异事之类?”

    吴戒恶想一想,摇头道:“没有。我们只看看花,后来一同喝酒,还谈论了一些武功,他在路上的事也没提过。”

    吴璧点头不语,吴戒恶心里却越发惊疑。不知父亲好端端的,问这些话做什么?

    吴璞忽问戒恶道:“这几日你的功夫撇下了没有?这才是第一样要紧事。”

    吴戒恶恭身答道:“每日早晚两次,从未间断。不过这几日忙些,倒没来得及多练暗器。”

    吴璞皱眉道:“不知长进!其实别的功夫倒还不要紧,只有这暗器功夫却是一点荒疏不得。须知咱们吴家在江湖上薄有微名,便全仗这几手暗器功夫,如今你长年在这庄子里住着,自然不觉得。可是你一旦自己在江湖上闯荡,自己的真功夫便是随身之宝,你打算能一辈子在碧云庄享福么?赶明儿我抽出空来,把“夺命金环”最后的几种手法传给你,可是你自己也很多用功才行。”

    吴戒恶诺诺连声的答应着,愈发不解。他知道叔父虽然一向对人便有点冷冷的,但却从来未像这样疾言厉色说过自己,何况明日又是叔父寿辰,年年在这种时候,总是不多练功夫,怎么今年突如其来问起功夫来了?并且叔父往日还常说这“夺命金环”的手法颇不易练,须得一步步用功,如今自己方练了不久,怎么又要越次使最后几种手法?但戒恶着吴璞面有温色,也不敢多问。

    吴璧吴璞各自低下头想心事,吴戒恶静静站着,书斋中也似乎比平时阴暗得多。又过了半晌,吴璞忽然站起身对吴壁道:“我们也应到前面周旋一番,来客还有几位未见面呢。”

    吴璧抬头道:“你说得是。”便携着吴戒恶的手,来到前厅,和众人相见。大家见面,自有一番客套。少顷,仆人摆上酒菜。大家边谈边吃,直吃到三更多天才罢。席间吴璧吴璞也只谈些闲话。甘明之事,客人见他们不提,也不多问。大家谈笑,一如往年。只是吴戒恶心中总有一种异感。

    次日是吴璞寿辰正日。吴璞大早起来,先与兄长一同祭了祖,便坐在堂上,受徒弟众人叩贺。然后再出来款待宾客。众人要吴璞上坐受礼,吴璞执意不肯,谁让了好半天,彼此只行个常礼,这才筵开玳瑁,大家欢呼畅饮起来。

    吴璧见众人兴致甚高,便笑道:“舍弟生辰,劳动诸位贫光远来,甚是不敢当。可惜舍间地处穷荒,没什么好酒菜款待各位,还请担待一二。”

    众人齐声谦逊,这时吴璞又起身向众人敬酒,安席既毕,李杨笑道:“这样滥饮无什么意思,倒不如行令有趣。”柳复首先赞好。

    金叶丐却一伸舌道:“这不是存心难为我么,我如有你李二哥这样的文才,也就去考个状元举人,不必去讨饭了。”

    铁木僧也跳起来,双手乱摇,让道:“不来,不来。我也不懂这些诗书什么的,免得出丑。而且这么文绉绉的太没意思。”

    陶春田对吴璞道:“这行令原是他们文人玩的,咱们在座的俱是武林中人,依我说,换一个别的倒好。”

    吴璞微笑道:“既是这样,那么来武的也好,各位露一两手功夫,也好叫我们开开眼界。”

    李扬笑道:“小弟本来也想行击鼓催花令,花轮到谁手中,谁便露一手功夫。但昨儿裴柳陈金几位已经叫我们开过眼界了,所以我想不必再来武的,这才提议用文的。”

    吴璧忙问昨儿露了什么功夫?陶春田笑着说了一遍,吴璞深恨没有亲眼见到,又对孙天夷道:“孙公远来不易,今儿您该把独门暗器施展一手给我们瞧瞧了。”

    孙天夷大笑道:“在你吴二哥面前施展暗器,不是班门弄斧么,这个恕不从命。”

    吴璞微笑不言,陶春田却举杯向孙天夷道:“孙公已多年不履中土,想不到却在这里相逢,在下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孙天夷连称不敢当,饮干了酒,然后笑道:“近年在藏边伏处荒山,许多朋友们都生疏一些,此次或者是我最后一次到中土来,一些未了之事,都想趁此作一了断。我与吴二哥祝寿后,还想往天台一行,会会闹天宫和天台剑客。”

    原来孙天夷先前见甘明在此,不知近年天台派与吴氏兄弟交谊怎样,故意探探口气。

    那知他此语一出,登时满座默然。吴璞只笑了一笑。吴璧却更触动了心事。暗想这孙天夷与卢吟枫普灵归之间,仅仅是较技被挫,充其量只能算是“一败之辱”而已,根本还谈不上“仇怨”二字,而孙天夷尚且如此切齿不忘。当年自己所种下的那场恶孽,较之孙卢之间的仇怨,何止重过百倍?不论自己的本心如何,此事总不能善了。

    他这么一思量,立刻烦恼丛生,几乎想退席而去。李扬有些觉察,正欲想用别的话岔开,座中陶春田却已先开口道:“当初孙兄与卢普二位如何有这场过节,在下并不深知。不过照我愚见,天下万水仅同源,同是武林一脉,彼此都是成名人物,又何必太认真。过了吴二哥寿辰,孙兄不妨驾临嘉兴,在舍下盘桓数日,在下再将卢普二位请到,置一席薄酒,替你们两家和解如何?”

    孙天夷长眉一挑,冷笑道:“陶老美意,小弟十分感谢。但我向来恩怨分明,这次既离了藏边来访旧友,那能不把这些事了清?恐怕事负陶老盛情了。”

    吴璧心中又是一震。孙天夷说过话,看席上无人开口,知道大家为难,他素来心机灵巧,自不愿在这里弄成僵局,便又笑道:“今日与主人贺寿,我却老说自己的琐事,真是该罚,先罚我一杯,咱们别再提这些。”

    他说着端起面前酒杯来一饮而尽,旁边的金叶丐却听得大不是味道,心想陶老头子一片好意替你们和解,你却这么拿架子,闹天宫和普灵归也俱是名震南北的高手,就凭你火雷王孙天夷也未必就能得手。正想讥讽他几句,忽然雷杰匆匆忙忙走进厅来,在吴璞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吴璞脸色微微一动,也低声问道:“只是她独自一人么?”

    雷杰道:“是。弟子实在猜不出这人路道。”

    他师徒两人说着话众人都望过来,吴璧忍不住问道:“雷杰,是什么事?”

    雷杰恭身禀道:“外面来了一个女妪,自称是卖唱的,说要进来弹筝上寿,弟子等不敢擅自作主,特来禀报师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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