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变化,这变化假如仍不能制止,他将难逃一死。但此时他已无暇多想,猛提一口丹田真元之气,支持住摇摇欲倾的身体;左手猛地一扯,拉掉了轿子上面的门帘。
他不能睁眼去看,只能凭藉意识感觉,他的确知道轿子里有人坐着;但他自身体上突生变化之后,感觉上虽仍然灵敏,却已失去了可靠性,否则也不会险些上了大当——轿子里是有人坐着,但不是活人,是布札的傀儡,秦贼的替身。
萧珂双手把着轿门,神色激动的喝道:“秦贼,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轿子里寂然无声,他想:难道是把他吓昏了?再不就是刚才所发的寒煞阴功已经使他受了伤。但他仍有些奇怪,他的玄寒冰煞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地步,为了要生杀秦贼,他并未向他下手,何以他竟毫无声息?
但阵阵浮动的气血,使他头晕目眩,神志迷乱。他竭力压制着滚动的内腑,心想:管他是不是秦贼,先杀了再说。然后他必须立刻离开此地,找一处僻静的所在,以“寒禅神功”疗治他突发的“阴煞髓毒”。
他扬起了右掌,但一个念头转动,他又拔出了黄帝神刀。
他想黄帝当年斩杀群魔,用的就是这柄神刀,今天秦贼卖国残民,何异一魔?倒不如一试神刀的妙用。就因此一念,才使他脱离了这一场灾难。
但见一缕寒芒,直向坐在轿内的假人胸部刺去。神刀刺入布人,他方才觉出有诈,立闻一声爆响,一团黄色烟雾应声四射。但他的黄帝神刀此时却发出了妙用,只听这柄短短的神刀忽而发出一阵龙吟般的啸声,一片黄光如夜月清辉,竟将那团黄色烟雾完全罩住,渐渐的消逝于无踪。
萧珂飘身退出丈许,怒声喝道:“老鬼,原来你竟是这种奸险狡诈的小人,埋伏下‘七绝夺命粉’来害我。不但你一世的英名将尽付流水,你们两条老命今天也得给我留下。”
酒和尚此时已趋至萧珂身旁,低声说道:“酒朋友,今夜要糟,咱们以走为上。”
原来此时随侍轿后的二十余人,也已在骑马的火墙之内布成了一个圆圈,手中各持着明晃晃的兵刃,天山二叟则正站在两丈之外点首冷笑。
萧珂冷哼一声道:“酒和尚,你怕死?”
“死在这里不值。”
天山二叟已步步紧逼而来,走到两人身前五尺左右,方才一齐站住。其中之一缓缓说道:“萧珂,我们老哥儿俩归隐已久,本不愿再过问尘寰之事,可是那套歹毒的寒煞邪门功力,加上你的暴戾凶顽,为害人间太大,我们不能不管。”
萧珂怒吲,道:“你想怎么管?”
老头儿冷冷答道:“废去你的玄寒冰煞阴功,放你一条生路。”
“不要我的黄帝神刀?老鬼,你何必说得冠冕堂皇,干脆点说,你是不是为了神刀而来?”
“黄帝神刀是千古神器,自然也不能沦落到你的手里。”
“那么该给谁?”
“有德者居之。”
“你们两个老鬼自认是有德的人?”
天山二叟有点耳根发烫,其中之一忽然又逼近了一步,厉声说道:“萧珂,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随你选择其一。”
萧珂不由暴怒,也厉声喝道:“当今之世,没人敢对我如此无礼,萧某不愿太为己甚,已经容让再三,不要逼我痛施煞手。”
那老头儿冷凛的一哼,又道:“萧珂!你听明白,我说你有两条路走。第一,献出黄帝神刀,让我们废去你的寒煞阴功,这是生路。第二,恃强顽抗,必落个尸骨无存,这是死路。两条路任你自择,想死想活,早作决定。”
萧珂哪里忍受得了这种欺凌,早在老头儿说话之时,已欲暗下毒手;但他那随心所欲的奇绝功力,此刻却仿佛已经凝结,竟无法弹射出去。他不由大感惊恐,此刻无暇多顾,暴喝一声,猛提体内寒煞真力,双掌凌空虚发,将玄寒冰煞阴功用足全力迳向天山二叟发出。
但见十缕寒芒疾射而出,一股奇寒的冰雾,冷彻骨髓。天山二叟方才已尝过厉害,虽然仰仗紫金赤阳丹的功效,加上二叟数十年修为的阳罡赤焰真力,不致一时就被击溃,但也立即被逼得后退丈余。然而这十楼银芒甫行射出,立刻突然而止,同时但闻一声闷哼,萧珂竟猝然摔倒在地。
酒和尚见状大惊失色,忙欲向前搀扶时,天山二叟已相继返身奔来。酒和尚顾不得躺在地上的萧珂,禅杖一横,拦在了天山二叟之前。天山二叟阴冷的一笑,其中之一说道:“和尚,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不和你为难,你可以走。”
“酒僧不是背信无义之辈,我们既然连袂而来,还要相偕而去。”
“和尚,你不后悔?”
“义无反顾。”
天山二叟不再说话,一奔酒僧、一奔萧珂。酒和尚心头一惨,暗道不妙,以天山二叟的功力,自己绝非敌手;但事情逼到这里,没有选择的余地。当下铁杖疾抡,呼啸生风,划起一片杖影,将萧珂和自己团团围在杖影之内。
天山二叟陡然一声大喝,道:“和尚,你小心。”酒和尚充耳不闻,依然旋风般挥舞着禅杖,不容天山二叟逼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支持多久,但支持一时算一时,他必须支持下去。陡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滚滚而来,而且奇热蒸人,灼肤炙骨。天山二叟分由左右两侧,四掌并发,施出了阳罡赤焰掌。
酒和尚知道厉害,他横了心,禅杖一紧,挥舞得更急。但滚滚不绝的奇热,愈来愈甚,使他如处鼎釜;逐渐觉得肌肤如裂,五内沸腾,手中禅杖已经有些把持不住。偷眼向萧珂望去,只见他伏地僵卧,似已死去;不由心头一惨,暗道:“完了!”
天山二叟见酒僧已经不支,哈哈一笑,收住赤焰掌力,方欲趋前生擒和尚,蓦闻一声轻呼:“且慢!”像幽灵出现般,眼前忽然又飘来了一条人影。
来人悄寂无声,但却捷如飞鸟,竟从五丈之外越过两重包围飘了进来;使成名武林多年的天山二叟不禁也相顾愕然,大惊失色。
来人略一瞻顾,冷凛的向二叟喝问道:“巧布陷阱,乘人之危,这是你们的成名之道?”
二叟讶异的向来人端相了一眼,反问道:“你是谁?”
来人并不答话,俯身向萧珂检视了一下,就欲抱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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