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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罗一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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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祸起萧墙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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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楚零!”

    萧珂一声狂笑道:“那更好!萧瑾只能怨恨爸,怨恨她自己的命苦!”

    “我们暂时不谈此事,你说三山和尚已死,当然是找到了他。三山和尚是鲁达的生父,鲁达竟敢下那种狠毒的辣手,杀他的父亲?”

    萧珂冷冷地说道:“这种父亲不如不要,其实三山和尚也很可怜,爸!你可知道他是你杀的?”

    萧震东双目迷-,泪流满颊。他悲伤老友的下场,也在为自己即将所做的事情痛苦!萧震东并不否认三山和尚死在自己手中;是自己告诉长发鲁达,要他去问三山和尚的!

    萧珂冷漠的递过去素巾,要萧震东擦干了泪,一面说道:“天下最无用的人才掉眼泪。它不能追回失去的一切,无法解决现在的困难,对未来也难发生任何作用,仅是代表脆弱懦惧,空主贻人笑!”

    他不管萧震东如何消受,接着说道:“三山和尚很好找,在泰山之顶修禅,他承认是赵承正,宋室皇族。鲁达看到他草芦里的‘断情剑’,认出三山和尚赵承正,就是名震中原的‘中州一剑’,最后和尚也承认了这件事。鲁达问他前事和身世,和尚说山河陆沉之后,他怀孕的妻子被绎利掳劫而去,他含恨投入岳家军中。后来岳氏父子尽忠,子弟兵散,他看破世情出家为僧,三山是他的法号。鲁达再问他想不想见见妻子,和尚却说一切均为前定,如今跳出三界,不再过问尘俗之事。最后鲁达问他几个问题,我冷眼旁观,看出鲁达已动父子天性,只要和尚安慰他几句,那怕是一丁点的关怀,我相信后果整个相反。谁知道‘人’这个东西,专在你够多的时候更多给你些,你需要的时候,都吝啬那一点一滴;还有一大堆不通的、混帐的道理来做藉口,终于惹恼了鲁达!”

    “鲁达问三山些什么问题?”

    “金兵破城时他在何处?妻子被掳后他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计算过他儿子应该出生的年月?岳飞父子被害后,他有没有想到复仇?出家以前有没有考虑过他还应当先做些什么?”

    “三山和尚怎样回答的呢?”

    萧珂冷笑了一声道:“他连一个有道理合情合理的解说都没有,只讲‘事皆前定’,和‘因果循环’,又说出家人不再闻问俗家事的话。”

    萧震东长叹一声,暗忖鲁达所问的话,令人多难回答呀!

    萧珂却接着说道:“这时鲁达已渐渐着恼,声调难免凄厉,因为他极端悲痛。鲁达指着三山和尚的心口这样说——‘你,一身超俗的功夫,足能保护你的妻子,何况她怀了孕,是你赵家的骨血,你竟弃她而逃,那里还有夫妻的恩义情感?妻被贼掳,依你的能力本领,起码应当搜查营救以尽人事,你却没这样做过,毫无仁爱?不明自己骨血的出生日期,使他背伦忘耻认贼作父,你无父子之情!岳飞孤忠贞臣,惨死奸贼之手,不图为友复仇;昔日生死祸福相共的话,自然是虚假不实,怎能算忠?只顾独善其身,抛下一大堆未完而应办的事不问,参空口禅,于事何补?我是长发鲁达,和你什么关系你自己明白。现在有两条路让你走;一条是还俗办理这些未了的事,我发誓生死不渝相随着你,再十条路是你以死谢罪!’岂料三山和尚竟痛哭流涕,擂胸嚎啕,说出一大堆卑鄙哀求无耻的话来。原来这是个自私怕死的东西!要求鲁达不要烦扰他,并说他不一定必须要认这个儿子,假如鲁达不认他也随便;鲁达才咬着牙逼他走第二条路。谁知道他见哭求哀诉无功,竟趁空迅疾的拔出断情剑暴下毒手;没有几招,冻成了一块死肉,解脱了他一生的罪孽!鲁达把断情剑抛下深泥潭,从此再不姓赵!”

    萧震东惊凛萧珂的阴狠凉薄,和鲁达杀父若仇的冷淡毒辣;这种事听者能够泪下,但说者却像极得意似的侃侃而谈,难道这就是动荡乱世之下的天理伦常?

    萧震东正思索之间,萧珂阴恻恻笑道:“现在轮到我们萧家自己的事了,爸!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萧震东当适才和萧珂对话时,曾不止一次的想原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过错放到自己肩上,如今却已无法隐蔽自己的明智和良心了。萧珂并非真需要自己,他已泯灭了善良的人性,像狼一样,毫无情义!大丈夫当断即断,苍老了的萧震东,发出开朗的敞笑道:“珂儿!我却不像赵承正那样无用,生平不向仇家低头,我说过!饭后你带楚零走,只要你能,爸不拦你,但明天和鲁达的约斗,绝不更改!你是帮他?还是助我?我绝不问,现在咱们还是父子,那怕只有片刻欢乐,这是你我应得的享受!珂儿,你能喝酒吗?”

    萧珂点点头,萧震东自斟了一杯,给萧珂也斟上满盏。萧坷阴鸷乖桀的一把抢过酒壶来,打开壶盖,仔细的看了看又嗅了嗅,才放下它,却仍然把自己这杯酒,和萧震东的那杯换过!萧震东笑了笑,端起来喝了一口。萧珂二次再把酒杯,换回,才放心大胆的喝着!

    一壶酒正半斤,刹时喝尽。萧震东又和他闲谈家常。半晌之后,萧震东突然笑着问道:“珂儿可是当真要带走楚零,使你瑾妹痛苦一生?”

    萧珂阴恻地说道:“事情早巳说定,再问岂不多余?”

    萧震东缓缓敞笑,声震耳鼓,一个字一个字有力的说道:“那你就不替为父的想想?”

    萧珂煞眉扬竖,暴戾阴狠的回道:“谁又替我想过?”

    “我!珂儿,我替你前后都想过,很周到的想过!”萧震东淡然答复。萧珂先回了父亲一声似枭鸟凄鸣般的冷笑,然后怨恨的说道:“很周到!确实是再周到没有!”

    萧震东语调淡漠,但却心情沉重的说道:“我是你的父亲,应当替你打算。如今你已天下无敌,才十八岁,未来的荣耀和威名,足令武林中人个个慑惧畏服,何况还有长发鲁达作你的膀臂。果然如此,江湖必定流血万里,武林恐无干净土地;伦常倒转,子杀父,弟杀兄,人间岂不变为恶魔地狱?公道焉在?天理何存!萧震东有此恶子,又何颜偷生?是故刚刚那一壶,酒里,我安排打算了个周到,珂儿!咱爷儿俩个都该死!我有你这种儿子该死,你有我这样的父亲该死,让恶人死净,好人岂不活得更快乐些?”

    “萧珂先莫蠢动,听我说完!我明天和鲁达有约,必须遵守,何况我另有安排,萧震东江湖走了几十年,岂有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你和鲁达一狼一狈,我怎肯诛狼而纵狈?但毒酒你我父子一齐饮下,如今早已行开,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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