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那时,他会死得很惨……”
柳玉嫂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
七公公道:“当世中能解救他者,只怕尚无其人……”
“唉——”柳玉嫂长叹道:“这就是武人的下场……”
语辞虽极平淡,座中诸人听进耳中俱似针戳进心窝之中似的,奇痛不已。虽然,他们在往昔的英雄岁月中,曾叱咤风云,各霸一方,但最终之前俱落得同样命运,谁也逃不了那一死的难关……
七公公道:“疤面老九的後事,我会传命善加厚葬。”
柳玉嫂思声道:“也罢——”
她金莲轻移,走到疤面老九躺著的地方,忽然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只听问哼一声,疤面老九便倒在地上寂然不动了。
这个女人刚才还说得感情温存,情辞甚善,可是此刻她那绝命的一脚施展开来,狠厉兼具,一点容情都没有。令人怀疑,她刚才那一席话是否真是肺腑之言,抑或——
柳玉嫂拍拍手掌,道:“七公公,料理完了。”
七公公道:“很好——”
柳玉嫂“嘿嘿”地道:“自己人已料理完了,七公公也该跟外人谈谈……”
七公公一挥手道:“慢著,在传统上,疤面老九是因公而死,本派历代相传,不论与对方有多大仇恨,一定要先厚葬死者,石老弟的事且先不谈,把疤面老九葬了再说——”
柳玉嫂道:“七公公,这……”
七公公道:“本派的租规,你难道不懂——”
柳玉嫂低声道:“懂——”
七公公愤愤地道:“懂还噜嗦什么!快传岳龙来……”
他不愧是一方之主,在指挥调派间,露出不凡的领导能力,柳玉嫂不敢吭声,急忙传令下去。
不多时,一个气宇轩昂,甚是文雅的中年文士飘逸的走了进来,朝七公公拖礼,道:“你唤我——”
七公公道:“岳龙,把疤面老九扛出去,我要用派礼葬他——”
岳龙道:“值得么?”
七公公道:“他为本派战死,自然值得——”
岳龙道:“可曾涉及私怨——”
柳玉嫂道:“他和姓石的动手,完全是在切磋武功……”
岳龙说道:“既然如此,那姓石的就不该弄死他——”
柳玉嫂道:“是啊,所以……”
七公公道:“闭上你的嘴,站到一边去。”
显然,自从疤面老九败在石仁中手後,这个老人就开始烦躁了,谁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总觉得有一口闷气压在每个人心口窝上——
柳玉嫂道:“是。”
她知趣得很,果然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七公公转首道:“岳龙——”
岳龙道:“七公公,你吩咐——”
七公公道:“老九在派里并非身居高位,可也有千百人之上,念在多年交情
上,以派礼厚葬他。”
岳龙道:“七公公这样吩咐,属下自应遵办——”
说完,扛起疤面老九的尸体,大步朝外面踏去。
柳玉嫂叫道:“岳龙,去把刀手准备好——”
岳龙道:“七公公没有吩咐——”
七公公瞪眼道:“柳玉嫂,你想干什么?”
柳玉嫂道:“疤老九的仇,难道不报了……”
七公公道:“跟谁报仇?”
柳玉嫂道:“那个杀死他的人——”
七公公呵呵地道:“那是说你自己了……”
柳玉嫂一呆道:“这……”
七公公道:“你一脚踢死了老九,这个仇自然由你身上报起——”
柳玉嫂道:“七公公袒护外人——”
七公公怒道:“袒护谁?”
柳玉嫂道:“姓石的……”
公公“思”了一声道:“柳玉嫂,瞧你这点出息劲儿,连点容量都没有……”
话语声中,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扑翅之声,七公公目光在屋中一扫,众人俱肃默的端坐著。
只听屋外的岳龙道:“启禀七公公,鹰群已将老九的尸肉全吃光了……”
七公公“思”了一声道:“他能喂神鹰,不愧在本派混了这许多年——”
石仁中听得大骇,他绝没想到,黑鹰派的祖规,竟然这样的惨酷,人死不仅不予土埋,而竞令那些视尸如肥的畜牲再糟蹋,这种奇酷的葬尸之法,的确是闻昕未闻。
他脱口道:“你们把他喂了鹰?”
这话在他说来,绝无其他不敬之意,但听进座中诸人耳中,居然激起他们怨恨般的怒意,每个人目光奇冶的盯在他身上,彷佛他犯了大忌一样。
七公公捋髯说道:“石老弟,这话不对。”
石仁中道:“在下冒犯了——”
七公公道:“老九身为本派弟子,死也为本派鬼魂,本派奉鹰如神,把他献给我们供奉的神,这在他来说,还是无上的光荣呢。”
石仁中道:“在下茅塞已开……”
突然,岳龙用一个瓷盘盛著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呈递上来,他躬身的跪在地上,道:“请七公公验明正身——”
七公公“嗯”了一声,说道:“可送往武人殿——”
岳龙道:“谢恩典……”
他寒凝的瞪了石仁中一眼,奉著瓷瓦盆行去。
七公公道:“石朋友,黑疤老九已葬在武人殿,本派历代帮友弟子,为公殡命者,俱葬在殿上……”
石仁中道:“老九是适得其所——”
七公公道:“你忽略了一件事。”
石仁中道:“请指教……”
七公公道:“老九长住武人殿,固为所愿,但是武人殿的壮士之仇,本派就要负责追讨了……”
石仁中闻言哈哈大笑道:“七公公,开门见山,真够爽快呀。”
七公公道:“首先不能容你的就是岳龙?”
石仁中一怔道:“岳龙——”
七公公道:“这是本派传下的规矩,谁替死者奉颅,谁就是讨命的人……”
石仁中道:“岳朋友如果不是在下敌手……”
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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