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市集,他还是不得不与对方分手。
没别的原因。
只为了小飞侠身负要事,更明白和齐铁山在一起早晚会暴露了身份。
所以在依依不舍里,小飞侠差些没把对方气炸,买了一匹快马,就挥鞭急驰而去。
眼中两旁景物飞逝。
耳里风声不断。
骑在马上的小飞侠己化妆成另一个年轻人。
他最讨厌易容,更讨厌戴着面具对人。
然而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他已失去他赖以生存在江湖中的武功。
尤其在他的仇人比朋友多的情况下,他可不敢再如以前那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地南征北伐。
正午
路旁一家野店。
野店里四张桌子,两张桌子坐的有人。
靠门边坐的是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穿着短衫、短裤,脚登草鞋,脖子后头挂着顶斗笠。
另外两支竹篓子,上面盖着盖子,一根扁担就放在他的脚旁边。
而靠里摆着酒缸子的一张桌子,一个中年人正低头吃着一碗面。
从他身旁的货架子看来,他是一个在各处村落里摇着博浪鼓,卖些胭脂女红的货鼓郎。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
显然只有两个客人,他该做的事已做完,正靠在椅子上打吨。
小飞侠来往过这条路上好几回。所以他很清楚这家野店,更怀念掌柜的特制风鸡及腊味山羌。
因此他故意错过市集里的饭馆,为的就是赶快来这里再品尝令人垂涎的美味。
大老远的就看到这家野店的酒招。
小飞侠策马加鞭,眨眼的工夫已来到门口。
他抛镫下马,一面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一面迫不及待地进了店。
没理会村夫和货鼓郎的异样眼光,小飞侠一直来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醒醒,醒醒!客人上门喽!”
小飞侠心情愉快地摇着低着头打吨的掌柜。
当他看清揉着睡眼惺松醒来的掌柜后,他有些讶异。
“客官,您……您要点什么?”
“一份风鸡,半支山羌,四两小麦酒,还有一碗大泸面。”
点完了要的东西,小飞侠盯着掌柜的猛瞧。
直瞧得掌柜的瞪起眼睛,他才笑道:“这家店的原来老板呢?”
“原来的老板?”怔了一下,掌柜的连忙道:“噢!他进城里了,有个孝顺儿子享清福去喽。”
“哦”了一声,小飞侠便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从他微蹙着眉头看来,他显然心中有着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
这个时候野店外面又进来了一个老太婆。
这老太婆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拘偻着腰,手里抱着一个布包包。
瞧她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好像那布包包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生怕人家抢似的,连落了座都还舍不得把它放下。
小飞侠一直为着一件事担心着。
可是当这老太婆进门以后,他微理的眉头已松了开。同时脸上淡淡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吹起了口哨。
老太婆仿佛也感染到小飞侠轻松愉快的口哨声,她咧着嘴对他笑了笑。
好一口白牙。
年纪这么大的人,还有这么整齐的一口白牙,还真是少见。
酒菜来了。
小飞侠却连筷也没动一下。
掌柜的有点奇怪。
他等了一会,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小飞侠面前,停了下来道:“客官,你怎么不吃呢?这些全是你要的啊!”
笑了笑,小飞侠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道:“坐,咱们聊聊。”
掌柜的摇着头道:“我……我有事,你有什么话就说好,是不是这些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我再去弄几道卤味过来?”
伸出食指摇着,小飞侠道:“别麻烦了,无论你换什么来,我也不敢动筷子。”
脸色一变,掌柜的道:“你……你这是什么话?”
“唐伯虎的古画(话)!”
小飞侠冷哼一声,接着道:“你自己说,你的东西能吃吗?”
掌柜的后退二步,道:“什么……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里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只怕我若吃了,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你是说我这是黑店?是说我下了药?”
掌柜的蓦然吼了起来,一付无辜状。
“是不是黑店,我就不得而知,不过这东西里确实下了药倒是不假。”
“你……你血口喷人!”
掌柜的一直退到柜台边,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最好的证据就是你把这些东西吃了。”
掌柜的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了一阵,脸上立刻换上一付狠毒之色。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小飞侠!”
小飞侠不答反问道:“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会打这儿过?又怎么知道我就是小飞侠?”
从柜台边抽出了一把刀,掌柜的道:“自从你从‘翻天蛟’贺敖海的手里脱逃后,旱路就此一条南下,至于怎么会看出你来,那更是一点学问也没有,因为你的化妆术实在太烂,另外你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可是脚上的鞋子却没换,还沾着船舱里的一些黑桐油。”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小飞侠对别人说他化妆术太烂,他没有意见。
但是从没换鞋子而让人发现破绽,他可就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其实他没有想到这点。
只是新鞋绝对没有旧鞋穿得舒服和合脚,所以他认为这种小地方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可怕。
可怕到连这么细小的微节都能注意到,使得小飞侠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掌柜的。
小飞侠望了对方一会,道:“彼此,彼此。我能望穿你,也一点学问都没有。只不过恰好我知道这以前的老板根本没结婚,是个老光棍,他那孝顺的儿子难不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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