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大伤脑筋,经计议一阵,除沿途应注意峨嵋爪牙外,并还需处处提防宝琉女,以防万一。
离店西行,出了荣昌,一路虽是山地,但山并不高,而且林木不盛,走来趣味索然。神丐三人与麟儿的连络,仍沿前法,一路倒也未曾再遇事变,到下午,绎道上,忽飞来两匹白马,马上的人,正是一位和尚,和一位年青的武生。川马体型不高,短小精悍,但能运步如飞,如果获得神骏之物,日行八百,绝无问题,这两匹白马,行驶之际,蹄声极轻,扬尾振蹄,神骏非凡、确是名驹中极难得的珍品。马上的和尚,身披月僧袍,背负朱红锡杖,方面,顾盼自豪。看他这种气态,与其说是佛门有道高僧,毋宁说是武功卓绝,气性高傲的和尚。
那武生装束的少年,却也生得一表人才,只是双眉带煞,嘴唇略薄,太阳穴凸起老高,显得内外功极具火候,腰间革囊鼓鼓,背上长剑,红柄红穗,连剑鞘也是红色。剑长三尺有余,式样奇古,剑柄上,还嵌着三颗明珠,一望而知是极为名贵的宝剑。
琼娘一见这柄红剑,粉脸下不由掠过一阵悲愤之容。麟儿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正待询问。马上的那和尚和那少年武生,走到两人前面,却一把将缰绳勒住。白马振鬣长嘶,声如金鼓,前蹄一扬人立而起,和尚和少年,从容不迫,手执缰绳,那身子便似钉在马上一般,一任鼓马扬威,漫不为意。
惠元不由大怒,正待出手惩治,麟儿略施眼色,即把元儿阻住,四人屹立道中,气定神闲,恍如未觉。马上少年来在和尚之后,这时却是马缰绳一带,裆下加力,白马往前一冲,来势极疾,也不知发生何种变故,那白马似遇着一股无形劲道,连人带马,朝后一退,马儿嘶叫一声,前腿一跪,后腿一蹲,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少年双目一睁,略带缰绳,硬生生地把白马从地上拉起,坐骑并未受伤,可是无缘无故,名马前冲之势受阻,不由把少年吓了一跳,拿眼望着和尚,半晌无言。
那中年和尚,先是一惊,继而朗声大笑道:“昆仑派的护身神功,果然不凡,且待贫僧前来讨教一二!”语声甫落,飘身一掠,尘土不扬,落地无声,看了这种身手和态势,麟儿对来人心里有数。
峨嵋四僧,除觉虚觉净,曾在湖北鹤峰,彼此对手以外,掌门人觉明大师,武功最高,未曾会,还有那年龄最小的一位,法名觉性,前也未曾下山。
据江湖传言,觉性和尚,武功之高,几可与掌门并驾齐驱,手中元阳杖,系峨媚伏龙寺镇寺之宝,宝杖为千年藤木所制,杖的两端分别装着百炼纯钢的把手和尖端,轻灵锋利,威震江湖,巴蜀黑白道,曾把觉性作为应誓的对象,经常互相告诫:“行事莫亏心,提防遇觉性。”也许正因为如此,造成峨嵋派一种骄横跋扈之气,尤以觉性更是目空一切,一意专行。
惠元朗笑一声,空着-双手,缓步而出,手指觉性,故作揶揄道:“大和尚,身入佛门,五蕴难空,自以为背着佛祖的元阳杖,即可一意孤行么?来来来,久闻峨嵋得了两本释家奇书,内外修为,自称高人一等,武林末学不自量力,愿徒手领教你几式绝学!”
觉性还未答话,马上少年,剑眉一挑,反手一拨,红光匝地,耀眼生寒。麟儿倏忽往前一纵,手指少年,沉声喝道:“这是毕姊的赤蛟剑,事情还未了断,她手中宝剑,却被你夺来使用,这种不顾江湖道义,行同无耻,你得还我一个公道!”
那少年却冷笑道:“打开天窗说亮话,谁也不用瞒谁!漕宇庙之事,本门引为深仇大耻,不报不完,百日之期,为时将届。我们不敢说,你姗姗来迟,但却叫人好等!我奉命下山,依礼接待,原免贻人口实,谓峨嵋派过于坐大,冷落客人!赤蛟剑不放在本门眼中,就是你要,我也可以双手奉还,不过大师兄的太阿龙泉,那也是本门的神刃仙兵,比之赤蛟,似有过之而无不及事情尚未了结,你又何会还了我们?郭武祥身为峨嵋弟子,自有维护师门之责,欲以武功强弱,论江湖曲直,郭某先行接你一阵再说!”他这一自报名姓,不由使麟儿一惊:峨嵋弟子,杨立和以华,在漕宇庙一战,都败在琼娘手下。
杨立的太阿龙泉剑,更被琼娘用大周天三百六十四式神剑之术,震飞出手,鹤峰一役,剧战阴山群魔,遂把此剑赠了上官奇,如果事情善了,人家当面索剑,拿什么归还?而且师门至宝奇书,犹在人家手里,若以剑为口实,迫使事情无法了结,那情形却也太可怕了。
郭武祥原是峨嵋三大弟子之一,因得门中一长辈青睐,武功最高,他和青城三凤的熊玉仪,交往过甚。熊玉仪被掳,其时他正在锻炼一种武功,自误旷世缘分,否则,也难等到今日,早赶赴巫山,和麟儿等人拼命了。少年气性,谁也不愿服谁,两条人影往前一扑,惠元和他斗在一起。
但闻剑声震耳,纹火烛天,如六龙驭日,电掣霞飞,剑式不但凌厉之极。而且诡秘异常,身法手法,正是前所未见。错非碰到了陈惠元,只有他在武林后起之秀中,除了麟儿龙女外,很少能和他抗衡。
他一双肉掌,左穿右插,掌分五行,人转四中,位移六合,身游八卦,弹指投足,啸啸刺耳。
双方互不相让,愈战愈烈,剑光人影,纠作一切。觉性大师,手持禅杖,注视场中,一瞬不瞬,显为这种惊险场面,全神吸引。云姬脸上,大露惊异之容,竞问麟儿道:“奇怪!
这少年的剑术,似得神髓,却非峨嵋本门心法。江湖上,传闻峨嵋派在十四年前,得了佛家的灭魔宝篆及其副册,此子所使,或系宝篆所载,好在元弟弟得崆峒绝学,如是别人,恐早落败了。”麟儿点头称是。
蓦地红光一敛,声如裂帛,郭武祥收剑后撤,元儿正待追杀,对手冷森森的朗笑道:
“你以为郭某不敌么?那想法真是毫厘之差,使成千里之失,不妨亮出兵刃,一同并一树梢,五十合以内,互分强弱,有种就来。”
他也不等惠元同不同意,双脚一点,燕子冲云,轻巧地扑落树梢之上,那正是一株垂杨,枝柔叶嫩,一上树,柔技往下一沉,但郭武祥的身子,如同粘在枝上一般,随着枝叶,上下起伏,灵巧之极。
惠元不由暗中笑道:“这小子,真会卖弄!却不知我已练就凌虚之术,‘蜉游戏水’、‘游蜂戏蕊’,早巳视同雕虫小技了,何足为奇?”一拔长剑,立用身剑合一之术,只见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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