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否则彼此只有快乐份儿,伺至会哭?你看,人家情有独钟,一心一意,惦挂云妹,何常像你一样,眼前霞妹不在,即和那什么宝琉仙子,任情纠缠!”他们原是笑谑惯了的,麟儿也只好拿着她的手,捏了一捏。
当晚,蘅春黯然归寝,惠元似也觉得疚意重重,心神不属。一晚度过,第二天清晨,男女五人,黎明即起,阮囊里多金,厚酬庙祝,立即朝峨嵋进发。峨嵋山为佛道盛地,因两山相对,如蛾眉,故亦有峨嵋之称。山在蜀之峨嵋县西南,主脉自岷山分出,婉蜒南来,三峰突起,谓之三峨,即大峨中峨小峨之分,海拔千余丈,气势雄伟。山有佛光之胜,新雨乍睛之夜,偶见萤光万点,载沉载浮,有如万家灯火,明灭无定,佛家称峨嵋为光明山,不无所本。
这一天,已是黄昏时候,乐山城里,来了五位少女少男,正是麟儿等人。
离百日之期,已只一天了。五人找店投宿。长发客店,算是城里最大的一家,由麟儿惠元为首,正待落店,店伙笑脸相迎,还未开口交谈,对面茶社里,却闪出一蓝衣汉子,一脸诡秘骄慢神色,店伙一见,似有畏惧之容,那汉子一招手,立便如奉御诏般,忙赶赴跟前,汉子哼了一声耳语数句后,即便离去。
惠元正待动问房间情形,店伙态度立形冷漠,爱理不理道:“本店各房客满,无法留宿,请贵客自便!”数语交待过后,竟视同未睹,不再答理。惠元暗里气道:“格老子,拿钱住店,还得受小人闲气,这家伙,我们真应该收拾收拾他!”
他一向天真!有时还不免任性,剑眉一挑,正待理论。麟儿笑道:“元弟,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何必与人一般见识?”元儿俊脸通红,老大不是意思,只好随着麟儿,正待出店。
蘅春拿星眸望了他一眼,又复抿嘴一笑,悄声低语道:“性儿使到店伙头顶上,真是小题大做,挨骂,活该!”元儿不敢回话顶碰,讪讪地走了出来。连往数家,均答称店中客满,请另走别店,连麟儿也满愤怒,星眸中精光电闪,粉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缓缓朝四周不住打量。琼娘低语云姬道:“不知碰上谁家倒霉,这番出手,定必不轻!”
云姬眼神,朝前-指,悄声道:“他兄弟已经缀上了人,看来不是地头蛇,就是暗帮!
春妹武功,不下元弟,也跟着走了上去,说不定有闹可瞧!”
前面果有三位身着半截蓝布衣袍的人,白袜草履,一脸流气,一手插在袍里口袋,时快时慢的直往前走,口里还吹着口哨,不时回头偷望,麟儿和惠元,一左一右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他们和麟儿相距约有两丈余远,蘅春如行云流般,缓缓地又在兄弟二人之后,三人倒成了一个倒品字形。蓦地有人出口骂道:“兔子和娼妇,都是大爷们的乐子,有胆朝左,不防往铁旗镖局会会爷们”靠左转,仍是大街,三人从容不迫地一拐角,麟儿和惠元,也跟着一步一趋。铁旗镖局,气势颇宏,房屋占地极广,门前挂着一块匾额,但也已陈旧不堪,显得这家镖局,资望不心。门前还挂着对联一副,写的是:
铁旗临宇内,一杆震江湖。
好大的口气!那三个蓝衣人朝镖局走去,无巧不巧,在长发客店和店伙耳语的一位,已从镖局迎了出来。
麟儿和惠元,肚里雪亮:“客店对自己的人,不与接待,全是这镖局的人,暗里作鬼!”不由恨道:“你害我们无处投宿,我也捣毁你的老巢,以牙还牙,以暴对暴!”不料念头刚起,那和店伙耳语的人,却走近惠元前面,冷笑一声道:“两位携着女客到此,不知如何照顾敝局!”麟儿和惠元还未置答,却已传来一片笑声,镖局里坐着那六七名趟子手,同声嚷道:“陈老二,你真不开眼,时下是什么季节,猫儿也得叫春!这么多的娘儿们,不赶人多的地方,来弄几个,难道叫她们夜里闹着,空熬活受罪?进来!进来!只要侍候老子们满意,谁还恤几个大钱不成?”话语传入云姬耳里,不由暗怒道:“这家镖局,好没来由!如此纵容手下,口头恁地轻薄,不教别人毁掉,那真是天下之大幸了!”
惠元将俊脸一沉,目射精光,冷然问道:“贵局镖头,是否在内,就请通报,我兄弟特来洽借镖旗一用,充充面子!”
语所谓:“憔器与名人,不可以假人。”镖旗如可随便转借,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姓陈的趟子手,还未开口,坐着的人,嘴更缺德,又复大声嚷道:“把你带来的妞儿们,先让我们乐乐吧!格老子,这几天正熬得冒火,……”不料秽语未毕,一股狂飙,掠地而起,带着砂石一团,猛朝正中横匾打去,哗啦一响,碎木四溅,那刻着铁旗镖局,而且年代久远的匾额,立即纷纷碎落。闲坐的趟子手,惊叫一声,“劈空掌风!快请镖头!”’忽闻一声狂笑,音震屋瓦,厅内竹帘微晃,堂中立出现三人。
两位中年武士,一位老者。麟儿和惠元,不由暗里打量,知道眼前免不了一场剧战。原来那老者年纪约在六十以上,青缎袍,福字履,腰索黄带,白眉白发,颧骨高耸,掀鼻阔口,双牙露出唇外,下颚上,山羊白胡,又粗又硬,两旁太阳穴,凸起老高,一付三角眼,精光毕露,不用说,这是内外功已极具火候、胸怀险恶,最难惹的武林高手。身后两位中年人,貌相酷似老者,不过都是武林生打扮,左面一位,脸有疤痕,长逾两寸,不是刀伤,就是剑创,右面一个,年事略轻,但嘴角上却常挂着一丝奸笑。两人一刀一剑,式样奇古,身背这种兵刃的人,功力不凡,自可想见!笑声发自老者,出堂之后,笑意犹未消失,不过越笑越难看,愈笑愈狰狞。
三角眼朝两旁一扫,精光暴射丈余,虎视鹰瞵,不可一世,两旁,穿半截蓝袍的趟子手,均低头肃立,连大气也不敢乱哼。
老者沉声喝道:“何事惊慌?”蓝衣人不约而同的手朝惠元麟儿一指,告诉老者,门上招牌,已被两人用劈空掌风毁掉。那老者略事沉吟道:“老夫执掌此局,已四十余年,铁旗走遍大江南北,尚无人敢摘我的万儿,何来狂童,如此顽厉,我也不屑和孩子们动手,恕儿忠儿,好好将他们打发吧!”两位中年男子,昂然应命。
惠元天真地一笑道:“你们铁旗镖局,算是有种,保大镖,拉红货,连客人投宿住店,都得你们暗里安排,不过,我和麟哥哥,可不吃你们这一套,要打,老少三人,一齐上吧!”
老儿哼了一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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