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指谁的鼻子说话,这冷的天气,哪里来的狗叫?”
白刚气得蹿前一步,正要发作,忽然想到堂堂男子汉,何必与无知的少女争吵?冷哼一声,即向铁胆狂客道:“老前辈再见了!”拧转身躯,拔步便走。
绿衣少女望着白刚的背影,吃吃笑道:“这东西不但呆头呆脑,而且还傻得可怜!”
白刚已走出五六步,闻言又定转回来,怒道:“你再骂人,在下可要……”
绿衣少女斜飞起眼珠,冷哼道:“你可要,可要怎么样?难道你敢无理打人不成?”
白刚见她把话说反了过来,恨得咬断钢牙,叱道:“以为我不敢么?”一步跨到她面前。
铁胆狂客察言观色,再和方才与自己误会时的称谓,情知是二老二少中之一,生怕两下闹翻,难以左右袒护,慌忙拦住白刚道:“有话好说,请勿……”
绿衣少女不待话毕,便娇声叱道:“老鬼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铁胆狂客本待也劝那少女几句,但刚转过身子,便见她面罩寒霜,不禁吃了一惊,赶忙说一声:“是!”立即退住她的身后。
绿衣少女叱退铁胆狂客,立即冷笑道:“口说大话,害得耕牛被你吹上夭,到底敢不敢打?”接着啐了一口,歪开螓首,眺望残月,悠然自得!
白刚端的被她逗得心头冒火,再跨上一步,举手欲打。
那知黑影一闪,铁胆狂客挡了过来,一掌劈向白刚胸前。
白刚料不到铁胆狂客竟会向自己发掌,一摇肩尖,横挪数尺,不禁有点愕然。
绿衣少女笑道:“老鬼!你去招惹人家,不怕挨打么?”
铁胆狂客躬身敛手道:“小老儿理应护卫,明知不是他的敌手,但宁愿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他侵犯姑娘!”
绿衣少女脸色一沉,喝一声:“你今天怎么搅的?竟敢不听吩咐!……”
但她望见铁胆狂客恍然惊骇的神情,语气又转趋和缓道:“难道我现在的艺业还不如你?以后不必再管我的闲事了!”
铁胆狂客只好说一声:“小老儿遵命!”便横跨两步,退过一旁。
白刚眼见铁胆狂客把一怪三妖玩于股掌之间,且又放浪形骸,目空一切,竟对一位少女必恭必敬,服服贴贴,真是天下怪事。正在纳闷的时候,忽听那绿衣少女面向这边冷冷道:
“要是不敢动手,就请赶早滚开!”
白刚真吃她撩拨得怒火冲顶,一声不响,一步欺上,举起手来,正待下劈,忽见对方笑眯眯盯着自己,一双清澈如水的阴眸,隐透出几分幽怨,那还打得下去?终而一个转身,立即拨步。
绿衣少女刁蛮得紧,见人家不打她,反而纵声朗笑道:“那样呆头呆脑,还想上老爷岭找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接着又啐了一口。
白刚闻言一愣,立即停下脚步,暗忖:“这鬼丫头怎知我要上老爷岭寻人?敢情碧眼鬼的事,她也知道了……”
他本想再回去低头请问,但想起方才的事,生怕不但得不到结果,反要受她的闲气,终而轻身一纵,飞掠而去。身后却传来那少女银铃玉磐似的笑声。
那笑声虽然由近而远,渐渐消失,但那圆珠落玉盘的音韵,和刁蛮娇嗔的神情,已深烙入白刚的脑际,历久不散。
铁胆狂喜待白刚走远,才敢低声向绿衣少女问道:“方才那少年公子可是姑娘所说的四人之一?”
绿衣少女点点头道:“谁说不是!我本来替你寻找那独脚阳春,却在半路发现他们的行踪,除了方才这个,还有金翅大鹏,独脚阳春和另外一个黑炭团。”
听说金翅大鹏已邀约友好赶来应约,铁胆狂客自是喜不自禁,急忙问道:“姑娘可知他们在哪里落脚?”
绿衣少女遥望云天,痴想了半晌,回过头来,一脸正色道:“我不准你现在去见他们!”
铁胆狂客听她这个吩咐,觉得大大不近人情,本想问个明白,但一见她面寒如铁,又把话咽了回去。
绿衣少女似已知他心意,续道:“你不必再问理由,至于你复容的事,我已为你另有安排,尽可不必担忧,而且,师傅已授权给我,他要是敢阳奉阴违,我可不问你老不老,也要给你过不去!”说罢故意一瞪眼睛,装出一付凛然难犯的模样。
铁胆狂客服侍这位千金已有十年以上,知她样样都好,只是一使起小性子,便教人哭笑都难。听说她对自己复容的事另有安排,自可了偿夙愿,但金翅大鹏一行,特由万里之外,邀同友好到来卫护,此种云天高谊,怎能避不见面,让别人徒劳往返?他迟疑半晌,才嚅嚅道:“姑娘既有吩咐,小老儿不敢不遵,可是……”
绿衣少女“哼”一声道:“可是什么?你不会留字给他们么?”
铁胆狂客无可奈何,只得连声称是。
绿衣少女这才芜尔一笑,向那上古森林姗姗移步。铁胆狂客目送她倩影消失,透了一口气,径回隐居之所。
白刚当时被绿衣少女气走,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自从他懂得人事以来,可说从未见过这样刁蛮的女孩子,平白受她一番戏弄和叱责,确是不肯甘心。但她那娇嗔俏骂的神韵,偏又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搅起无数涟漪,使他无法忘却,并还深深烙在心扉。
他似乎觉得那少女有点可恨,但又觉得离开她之后,仿佛又失去一种什么东西,茫茫然顺步而行,回到店里已是三更将尽。见何通仍在酣眠,二老房里灯光末灭,凝神一听,察觉他两人仍是唧唧咕咕,在房里谈话,当下即走去敲门。
柳坤山和成树仁多年未见,正在秉烛夜谈,忽闻敲门之声,辨知是白刚过来,急开门延入。
独脚阳春一面开门,一面笑道:“咱们两个老而不死,正在纵论江湖古今,想起现下新起之秀,一个个都比咱老一辈强,尤其像小友这等身手,可说是百年仅有的奇才了!”
白刚谦逊几句,随即坐上炕沿道:“此间有一位绿衣少女,只怕比晚辈还小几岁,却真正称得上武林奇葩,不知二位前辈曾否耳闻?”
他把前些时候身经自见的事,一一缕述,并把那绿衣少女推崇备至。
成树仁论道:“老夫卜居长白山二十余年,也常到老爷岭采药,从未听说有那样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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