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值得怕的,反而觉得泰然。
三老此嗟彼叹中,丁豪忽然记起一事,急问道:“柳兄方才怎说白小侠过那边救我?”
柳坤山将来到木屋所见的事说了一遍,并取出那张字迹道:“你看看那笔迹是何人写的?”
丁豪展现半晌,忽然叫道:“这是皓首苍龙古坤的笔迹。昨夜素贞姑娘遇见各位,探知白小侠有急事寻找碧眼鬼,怕因兄弟的事误他行程,要兄弟在水屋留字,请各位先去寻碧眼鬼,以后另订晤面之期,不料那老贼竟借刀杀人,要各位往镜泊湖冒险。既然老贼在此露了形迹,说不定还在附近,正好找他结算陈年老账!”
柳坤山听说四大煞星里面的皓首苍龙来到老爷岭,忆起前几天遇上天佛掌于扬,忙将那件事告知,并道:“日来连见四大煞星两人,说不定其余两人也来了辽东,我们正好趁他离群,打杀一个就算一个!”
何通听说有架可打,首先就叫起好来,怎知他至友白刚正在和尹素贞展开一场更精彩的空前狠斗?
原来尹素贞奉了师命,保护她师妹学成牟尼无相神功,一年内不准任何人进出打扰,不料竟由柳坤山口中获知白刚已经翻越主峰,不禁大吃一惊。
她惊慌之下,一股劲朝前直赶,希望能够截回白刚,那知登上绝顶,眺望镜泊湖,并无人迹,以为白刚定是误闯进师傅严令师妹修持所在的“风岩谷”,急忙飞掠赶回,走进“持戒洞”见师傅已封闭一室,另外两室并无人迹,才略为安心。
要是她这时躲在洞中,则白刚一心往镜泊湖救人,也会彼此错过。但她自幼生长在荒山,纵是随师出游,却也多半是飞行绝迹,几曾见过多少世面?她朝夕受严师的熏陶,对于男子深痛恶绝,但她正是情窦初开,丹田深处不时有一股热气向外冲出,明知妖怪会伤害人,偏想和妖怪试打个交道。
不料头一个就遇上白刚拥样一个英俊的美男子,竟使她欲喜还惊,这时竟担心他遇上坍冰陷雪,反而走出洞口,凭崖远眺,认为那少年到来,自己定可发觉,那时再把他拦了回去,那知她一痴想起来,却又进入人我俱忘的境界。
忽然在后侧方有人“咦”一声道:“原来又是你!”
尹素贞幕地一惊,一偏臻首,即见来的正是自己心喜,而又奉师俞谨防的人,慌忙后退一步,挡住洞口,叱道:“是我又怎么样?谁要你跑来的?”
白刚原以为一登山脊,便可见镜泊湖,那知上了山脊,才见峰峰相套,也不知套出多远。只得展起“鸟飞”的轻功,下谷登峰,登峰下谷,正觉无路可寻,忽见冰峰一侧有一个黑点,仔细辨认,知是一位少女,又折过方向奔来,才见那身形绝像萧楚君。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时吃尹素贞一顿抢白,不免微愠道:“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爱走那里就走那里,难道还要你来管束?”说话时也学对方仰脸向天那付神态,打算回敬她夜来那样冷漠。
尹素贞见他那付神情,心头暗笑道:“拾人家的样子,算得什么了?”
那知一听到“管束”两字,不禁俏脸飞红,狠狠淬了一口,叱道:“你敢贫嘴哪?谁爱管束你?还不替我走开!”
白刚听那少女一串银铃似的俏骂声,不禁笑了起来。
尹素贞见对方不怒反关,而且又笑得十分神秘,羞在面上,喜在心里,恨在嘴里,更是急得发慌,忙道:“你到底走不走?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啦!”
她勉强绷着脸蛋,噘着小嘴,捏紧粉拳,对着白刚连连晃动,比了又比,可又没有真正打出。
她这一番做作,竟教白刚看得一呆,竟发不起气来,忽然联想到昨夜她对待铁胆狂客的情形,连带想起铁胆狂客被困的事,暗忖:“丁前辈莫非是被困在这洞中?”
他由对方晃拳作势,又不敢离开洞口的神情,更认为自己忖度的确是不假,立即边前一步,哈哈狂笑道:“区区从来不稀罕别人客气,眼下不但不走,还要进这古洞寻幽揽胜!……”
他不待话毕,同时昂头阔步,要挤将进去。
尹素贞这回真发急起来,慌忙连挥玉臂,一连打出几掌。
白刚虽没和她交过手,但由于夜里比过一程轻功,知他艺业并不在自己之下,所以,一见对方举掌,立即闪开身子,掠过一侧,但见对方掌风过处,冰雪翻飞,呼啸之声,绕耳不绝,暗自惊讶道:“这鬼丫头的艺业果然不同凡响!”
他虽然感到对方艺业绝高,但仍决心将铁服狂客救出,随即冷笑一声道:“姑娘露了这么一手,未必就能唬得了人!”又向前闯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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