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他已把我视为眼中钉,这倒非问个明白不可!”她见何通不在房中。正好借口问讯,再引入正题,大吵一顿,也就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主意一定,立即走过隔室门前,轻弹门扉,叫一声:“白刚!你开开门,我有话问你!”
那知过了半晌,里面竟是声音毫无。皇甫碧霞暗诧道:“这负心人好大的架子,我真瞎了眼了,竟让你……!她至想踏门进去,把白刚大骂一阵,然而,终感到自尊心受了极大的打击,不觉泪涌如泉,赶紧走回自己房中。
她偷哭了一会,心情略静,又忍不住由纷壁偷窥过去。那知隔厢已空空无人,连带包袱也带走。
这时她如果能够冷静一下,便知白刚虽然眼食过朱藤翠果,一时也不可能走得无声无息。但她这时情令智昏,那还肯细心思考?她见室内无人,立即由板壁上方飘身过去,一翻枕头,赫然看见一方绣有“慧”字的绢帕,更加确定是红飞卫方慧之物,不禁恨得泪水直淌,暗自切齿道:“好呀!你们原已定情默契,却把我当作路人,算是皇甫碧霞也不认得你好了……”她浑身一阵颤抖,眼泪也反而干枯,下意识地把那方绢帕向怀里一塞,立即飞身回房,丢下一锭碎银,提起衣裳,越窗而出。
这-天的傍晚,将到五梅关前,忽听后面唤起一声:“师妹!”
皇甫碧霞回头一看,见是金鞭玉龙由岔路追出,心头微温,不觉停步笑道:“上官师兄几天来的奔走,对于狄氏三代四义的后人,可觉得几分眉目?”
上官纯修一瞥皇甫碧霞脸上,诧道:“师妹几天来清减得多了,可是在旅途上不适?”
皇甫碧霞见他恁般关切自己,心头自觉一甜,却又漠然摇头笑道:“也还不觉得怎样,上官师兄倒先看出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走进五梅关,找到一家饭馆坐定,叫来酒莱,上官纯修才道:“当天我和紫髯道长赶到杭州拜谒慈航师太,问起狄氏发生变故以后的事。她老人家沉思良久,才说了空大师可能清楚。紫髯道长见查不到消息,即打道回江东去了。”
皇甫碧霞道:“欧阳老道由辽东匆匆南下,又匆匆北返,他到底是为什么来了?”
上官纯修叹道:“还不是为了那颗白梅灵果?这一颗白梅灵果不知是否能够象传说那样,能够使人脱胎换骨,但已惊动四至八荒正邪各派高手,麇聚在五梅岭一带,待时刻一到,即要下手掠夺。可说是纵横三万里的武林人物,无不唾诞那小小的果子……”
皇甫碧霞也想获得那灵果,听说有那么多高手,心里暗自吃惊,但又觉别人忙碌的好笑,竟笑起来道:“你说纵横三万里都有人到五梅岭,那怕不把五梅岭压扁了?”
上官纯修失笑道:“那也不至于压扁五梅岭,要知能够得上抢夺灵果的高手有限,其余的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看谁夺得锦标回而已。即如欧阳道长,他度德量力,自知灵果对他无份,不愿卷进这事的旋涡,便甘愿退出。”
皇甫碧霞“哦”了一声道:“你再说狄氏的事吧!我总想多知道一点!”
上官纯修点点头,续道:“我第二天晚上,就寝的时候,忽见枕边有师尊的留书,命我不必寻找狄氏后人。赶快协助白刚,寻觅白梅灵果。我连晚即四出寻找白刚,却在今天上午遭着白眉姥姥,她劈面……”
皇甫碧霞一听“白刚”两字,浑身即如遭受电击,心中一阵绞痛。但她生怕被对方窥破隐衷,强自压制下去,反致脸孔苍白,眼眶发红,泪光流动。
上官纯修惊道:“师妹你怎么了?”
皇甫碧霞紧一紧唇皮,说了一声:“没有怎么,你只管说下去!”
上官纯修审视半晌,也暗暗叹息,接着又道:“白眉姥姥说她今天清早,在旗峰谷遇上白刚和何通被火睛豹明冲等人困住,她赶紧去解围之后,他两人又不知去向,好在白刚和何通结伴在一起,总算有了交待,便回转金陵去了。”
皇甫碧霞听说白眉姥姥在旗峰谷遇上白刚,不觉暗自称奇,她前夜分明见到白刚独自一人在客栈里唉声叹气,怎又跑过她前面,而且已到了旗峰谷?但白眉姥姥是前辈高人难道也要撒谎?
她一时想不明白,忍不住问道:“白眉姥姥怎会在旗践谷找到他们?”
上官纯修见她一下子冷淡,一下子关心,略一思索,便明自几分,心上颇感失望,但仍笑笑道:“姥姥本来不曾见过白刚的长相,所以一出门便去找一怪三妖,并要千面人妖带她去寻找,不料倒在旗峰谷遇上何通,才知道白刚也同时在场。”
皇甫碧霞曾和梅子洲二女骑雕先寻找一怪三妖不着,这时才知被姥姥拉他们出去寻人。
想了一想,又道:“火睛豹那伙人,为什么要和他们冲突?”
“听说是为了朱藤翠果!”
皇甫碧霞对白刚虽是恨极,但又替他担忧起来,急道:“糟糕!天龙帮如知白刚吃了朱藤翠果,怎肯轻易放过他?定是又落在天龙帮手里去了!”
上官纯修听她话里有个“又”字,不禁奇道:“难道白刚曾经落在天龙帮手中?”
皇甫碧霞便将和梅子洲二女子大破桐木寨的事说出,连到曾经在客栈遇见白刚的事,也一并说了,只瞒过她曾拾到“慧”字绢帕一事,最后并道:“我是连夜由客栈登程,白刚虽服过朱藤翠果,怎能在今晨就到达旗峰谷,比我快了六个时辰之多?”
上官纯修由皇甫碧霞说话的口气,与及起先的表情两相对照,便知这位师妹对于白刚已经投下了莫大的情意,自己心头上不觉泛起一股酸味。
但他毕竟是豪情迈放的人,毫不表露半点不愉,说:“师妹说白刚会再落入天龙帮之手,颇有几分道理,我们不妨就此……”
正说间,忽觉窗外微有响动,立即穿窗而出。
皇甫碧霞急放下一锭银子,提起两个包袱,随后追出,直走了好几里远,才见上官纯修站在路边,怔怔出神,不禁好笑道:“你看见什么了?”
上官纯修喃喃道:“世上那有这道理?竟然是白刚!”
“白刚?”皇甫碧霞浑身一震。
上官纯修道:“我曾听得极微的响动,急穿窗而出,只见有条身影一晃而没。待我上得屋顶,那人已掠过十几家瓦面,跟着追去,经过几个起落,又失去他的踪影。我一翻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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