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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驼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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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河畔相逢 檀郎心欲碎 香醪乍饮 姹女愿初酬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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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听有人在说老尼姑,目光一扫,即见整座楼上只有自己师傅一人是尼姑,而且声音传来的方向,几名男子全在脸上泛着神秘笑容,上首一位文士装束的男人目光闪闪瞅着她师徒两人,那还不心头雪亮?当下粉脸一红,顺手弹飞一根鱼刺。

    虽然仅仅是一还极轻的鱼刺,但那少女手劲不弱,竟如一枚外形暗器“丝”一声飞过于志敏头顶,疾射向淫贼席上。

    上首那淫贼的武艺也不弱,只见筷子向上一夹,即把那根鱼刺夹个正着,立即站起身躯,冷笑一声道:“是那一位朋友向我李非凡开玩笑,不妨出来相见!”

    李贼一报出名头,与于志敏夫妇相隔两个座头一位中年壮汉不觉“咦”一声道:“原来是化骨飞刀!”

    中年壮汉对面一位年轻人诧道:“飞刀也能化骨?”

    “别吵!有得看!”

    果然在李贼话声一落,坐在老尼对面那少女立即站起,一声:“你们放着酒菜不吃,尽在嘴里嚼什么蛆?”

    李非凡从容笑道:“姑娘责骂得未免无理,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这一问可把那少女问得满面通红,但她同时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那贱婢耳朵也尖,我们说这么小声,她也听得清楚。”

    她目光一落,立又听得一句:“这泼货有瞧的了!”这句话经于志敏用气功放大,竟是全楼可闻。

    那少女脸色一沉,喝一声:“你这贼子!……”抓起几根鱼骨顺手一掷,立见几道白光挟着“丝丝”破空的声音,掠过各人头顶,奔向贼人一桌。

    于志敏故示惊慌地叫一声:“不好!”立即把头一低。

    李非凡冷笑一声,手心向上一托,那少女射来几根鱼骨,全被托飞上屋梁,颤颤地钉在梁上,然后摇摇拱手道:“姑娘好大的火气,难道真想打死人么?”

    那少女暗里发了两手鱼骨,全未能伤对方毫毛,面子上怎能接得下来?老尼似也因李非凡一手托梁换柱的气功,表现得出色而微微一怔,这时从容站起,宣了一声佛号,面向李非凡道:“李檀樾高艺惊人,贫尼明日午时在西山候教!”

    李非凡冷冷道:“凭你两人这一句话,就想把李某拖着走么?”

    老尼长眉一皱,仍然面不改色道:“该当如何才可请得动李檀樾?”

    “你们没名没姓的么?”

    “贫尼姓氏早忘,出家人也勿须姓氏,要去就去,何必多问?”

    说毕,径挽着少女住柜台算帐去了。

    李非凡望着她两人背影,才不觉冷笑几声。

    姓海的贼又气喷喷道:“大哥!那老尼恁地可恶,不知她到底是谁?”他话音甫落,立即听到“嗤”一声冷笑,又喝一声:“是谁?”

    李贼也诧异地向四周张望,但他除了发觉满楼食客俱向他这一桌投以惊诧的目光外,并未发现有人冷笑。目光一移,又投向钱孔方,阿尔搭儿和于志敏的背后,但这三人却是边吃边笑,并不像有意挑衅的样子。

    海贼性子燥急,狠狠一拍桌子,骂一声:“臊……”话一出口,似觉这话太不适合他的服饰,立又改口道:“谁在冷笑的出来,不然,海三爷就要骂你了!”

    然而,急自由他急,仍然没人答腔,恨得他连说几声:“见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丁志敏夫妇相视一笑,从容饱食一顿,会帐下楼。

    钱孔方一走到街心,忍不住说一声:“气死我也!阿敏!

    亏你咽得下这一口气,要教我单独遇上那几个,怕不给一人一个耳刮,把饱满嘴臭牙打掉了!”

    于志敏笑道:“要是十个淫贼全在楼上,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可惜只有一半,若因放倒这几个而走漏了风声,只怕剩下五个便会将二十名少女架走,追寻起来岂不费事?”

    钱孔方道:“你能保定十个淫贼全在城里么?”

    “纵然不全在城里,但他们该知道要绑架一位会武的人,决不是容易的事,他这时已发现我们三人和老尼师徒会武,为了想要全获,必定邀约同伙一齐到来,最多也只留一两个看管那些女的,而且就在今夜到来送死!”

    阿尔搭儿不觉笑起来道:“他真要送死,那一夜来不得,何必就在今夜?”

    “方才有人指出李非凡绰号化骨飞刀,老尼约他明天中午的事,他不能不去,因此,他只好今夜下手,打算连着尼一齐掳走,明天再往西山装个晃子,也好更加扬名显姓。”

    “晤!我明白了!要不要通知那位姓叶的姐姐一下?”

    “老尼老谋深算,定有安排,说不定他们也为了那伙淫贼而来的哩!”

    夫妇边走边说,忽有个老翁衔着一枝旱烟秆匆忙抢过前面,喜地喷出一口浓烟。

    于志敏嗅得那烟昧有异,急一闭真气,回顾二妻一眼,见她两人也会心微笑,轻轻一拉她两人衣袖,缓缓跟那老者走向河边,心里暗自好笑道:“你这些下三滥,真个该死!”

    那老者做梦也不会梦到遇上一位大行家,他喷出一口浓烟,便放缓脚步走向河边。他由系在烟杆上一面小镜子,看见三位少女果然亦步亦趋地跟来,不禁暗喜。一到河边,使施起轻功,沿河岸走往上游,不时暗窥小镜,见三女仍然跟得紧,却又时而喜上眉稍,时而眉头紧皱。

    约经炊许时光,在一望无际的田畴里,夹着有不少溪流。

    港叉,老者到达一条港叉岸边,轻轻击了三掌,便闻芦苇荡中传出一声“来了”即有水声响动,片刻间,一艘瓜皮小艇已靠岸边。

    于志敏暗道:“我看你到底要把我带往哪里?”却听艇上那人问一声:“四舵主!这几位是……”

    “休得多问!”那老者向于志敏夫妇一招手,于志敏伪作茫然缓缓举步。

    “正当他前脚将跨上船舷的刹那,忽然一声娇叱,一条绿衣纤影疾如蝙蝠追蚊,一掠而达,一道精虹已向那老者右扇泻落。

    那老者忽然遇此意外,一斜肩头,立即飘出三丈,喝一声:“你是那条线上的,怎来破我买卖?”

    于志敏一听那老者的声音,却是年轻人的嗓子,情知他是故意乔装,但那少女的嗓音更加谙熟,一眼瞥去,见她面前蒙有一方黑巾,心下登时明白,几乎要喊出一声:“蝉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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