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刀客道:“你们的情形不、样。”
“那里不一样?”
“因为没有戴帽子。”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实不相瞒,昨夜喝醉了酒,不小心掉进茅坑里去了。”
“他又怎么说?”
阿恨临时想不出一个更好的主意来,道:“情形一样,我们是同时喝的酒,同时上茅房。”
小流浪随机应变的道:“哥俩好,实一对嘛!”
尽管唱做俱佳,刀客还是不肯采信,高个子下令道:“脱!”
阿恨道:“怎么说了半天还是要脱?”
“巴总有令,慎防间谍。”
“我们不是间谍。”
“验明再说。”
“好嘛,脱就脱。”
恨天生胸前没有龙,当然不敢脱下上衣来给人看,口中说脱,实际上是在拔刀,好快,仅一闪,高个子的人头已搬了家,帽子则跑到阿恨手中去。
同一时间,小流浪配合的天衣无缝,吼道:“一个人活着多乏味,黄泉路上好作伴,你他妈的也认命吧!”
右掌疾翻,“五雷击顶”,扣向另一名刀客的“天灵”穴。
孰料,掌势居然扣空,仅仅摘下一顶帽子来,那刀客身子一矮,已瘫在地上,死了。
事出意外,阿恨、小流浪皆吓了一跳。
虎妞刚刚才到。
亦非刀客咬舌自尽。
究竟是何人的杰作?
阿恨凝视着围在四周的和尚道:“这是谁干的?”
一名老僧挺身而出,道:“是老衲。”
小流浪拍着老僧的肩膀赞誉道:“和尚的功夫不赖嘛!”
虎妞心细如丝,娇笑道:“成名高手,当然非同等闲。”
小流浪错愕一下,道:“你认识他?”
阿恨也看清了老僧的真面目,道:“你也不陌生。”
小流浪仔细的端详一下,脱口惊呼道:“赫!这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原来是你,一无所有的和尚。”
没错,是一无和尚,只是袈裟与其他的人同色,脸上抹了一把灰而已,肩上也同样挑着一副担子,排在中间。
一无和尚自我解嘲的笑笑,道:“和尚今天可不是一无所有,瞧瞧,有鸡鸭,也有鱼肉。”
虎妞望着众僧道:“前辈,和尚吃斋,他们挑这多荤腥做啥?”
一无和尚照准一名死刀客的屁股踹了一脚,道:“是给这一群杀干刀的刀客吃的。”
十几副担子,少说也有千斤以上的食物,阿恨眉头一皱,道:“有这么多人?”
一无和尚道:“大概不少。”
虎妞道:“到底有多少?”
和尚摇头道:“老衲也是在前村时才加入他们的行列,不甚了了,详细的情形问了悟吧!”
叫了悟的僧人年约五旬,中等身材,略显清瘦,闻言上前一步,道:“很多,从三天前便开始涌现,目前仍在继续增加中。”
阿恨道:“能不能说一个数字出来?”
“保守的估计也有三百人。”
“在哪里?”
“就在敝寺,青龙寺。”
“青龙寺的位置是……”
“不远,绕过这个山脚,数里外便是。”
虎妞道:“看情形,贵寺似乎已经被刀客占据?”
了悟叹息一声,道:“女施主所料不差,事实确是如此。”
“这事是几时发生的?”
“三天前。”
“青龙寺的僧人目前处境如何?”
“部分被杀害,多数被囚禁起来。”
“看来,你们几位算是幸运的啦?”
“是的,只有替他们煮饭买菜的人比较自由些。”
一名小沙弥道:“但也受尽了毒打与虐待。”
小流浪道:“他们的头头可是叫巴尔克?”
了悟想了想,道:“可能是的,从他们的谈话中,常常听到‘巴总’这两个字。”
“可曾听过风尘侠客马骥这个名字?”
“有,近日来常在敝寺出入。”
“白衣秀士林坤泰呢?”
“毫无所闻。”
“长白人魔郝立德在不在?”
“也没有听说过。”
阿恨道:“本教主想知道,青龙寺是否武林中人?”
了悟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话是何意思?”
“本寺僧人皆略通武技,但与武林各派素无往来。”。
“有无来往不重要,只要懂得武功就好,不知贵寺共有多少僧众?”
“本来有七八十人,不过……”
“不过怎样?”
“一场恶战下来,幸存的尚不足五十人。”
虎妞问那小沙弥:“恨不恨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小沙弥稚气未脱的道:“不恨才怪。”
“想不想将他们赶出青龙寺?”“白痴才不想。”
阿恨将自己三人的身份作了一番简略的介绍,道:“想就好,如果七杀教愿出面来办这件事,诸位和尚老兄的意下如何?”
众僧人齐声道:“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阿恨脸色一整,道:“但有几句丑话必须说在前头。”
了悟和尚道:“恨教主但说无妨。”
阿恨道:“龙无首不行,兵无帅不动,这个道理你懂吧?”
小流浪补充道:“也就是要你们大家拥护我们恨教主做总指挥的意思啦!”
了悟一本正经的道:“贫僧懂得,由恨教主指挥全局,那是再好不过了。”
虎妞道:“这可不是办家家酒,号令一出,必须一体遵行。”
“理当如此。”
“军令如山,倘有违反,说不定会砍头呢!”
阿恨道:“不要紧,待到达青龙寺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本教主绝不强人所难。”
一扭头,又对一无和尚道:“前辈一向爱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此行必有热闹可看,甚至会出大乱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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