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老鬼,你别再装模作样了,你就是换骨投胎,老娘还是认得你!”
“无敌老鬼”四字一出口,好似晴天一个霹雳,毒阎君孙道明、冷面狐狸、人魔孙奇父子,俱都霍然变色,面有惊容,心头寒气直冒。
无敌老人沉吟一下,呲牙咧嘴的说道:
“仙子,你在西域住得好好的,跑到中原来作甚?敢是六根不净,凡心忽发,千里寻春,要找我……”
摄魂仙子玉面一寒,叱道:
“老鬼休再胡言,老娘正要问你何故离开衣冠冢,跑来紫金谷做什么?”
“好说好说,咱们心照不宣。”
“此话怎讲?”
“咱们有约在先,不问江湖是非,我老人家怎敢明知故犯,是来看热闹的!”
神秘地一瞥摄魂仙子,又道:
“仙子,你呢?”
这话丝丝入扣,摄魂仙子暗骂一声:
“老滑头!”当下冷冰冰的说道:
“我老婆子也是来看热闹的!”
“那就好,那就好!”
顺手抓来两个洒杯,斟满,举起其中一杯,道:
“仙子请!”
“老鬼请!”杯到酒干,点滴不剩。
群豪见二人吃得津津有味,这时也依次入席。
只有身为东道主的人魔孙奇父子,和神尼妙常师徒,仍然卓立原地不动。
神尼妙常脸色凝重,青一阵,白一阵的,偶尔向人魔孙奇投去恨恨的一瞥,几次欲言又止。
人魔孙奇同样脸色阴沉沉的,忽喜忽怒,忽惊忽悲,一双贼眼溜溜的眼睛始终不离神尼妙常师徒左右,
一幕缠绵悱恻的往事,登时展现在二人的面前……。
几次,神尼妙常很想带着霜儿离开紫金谷,但却基于更重要的理由,没有那样做。
几次,她很想让霜儿独自离开,但又放心不下,她似乎在恨自己为什么把霜儿带来紫金谷。
毒郎君生性好淫,不时色迷迷的望着霜儿姑娘,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当霜儿姑娘和人魔孙奇四目相接时,二人都有异样的感觉,但,这似乎是一种潜在的意识,究竟为什么?二人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无敌老人这时酒过三巡,醉眼惺忪的望了神尼妙常一眼,道:
“老尼姑发什么愣,先饱餐一顿,然后再决胜负生死不迟!”
神尼妙常闻言恭身一诺,如梦初醒,拉着霜儿向最偏远的一桌走去。
人魔孙奇嘿嘿一笑,道:
“想不到你也竟和老夫作对!”
神尼妙常寒目一扬,切齿说道:
“贫尼恨你入骨,今日不死不散!”
话完,人已落坐武当无尘、无为的身边。
人魔孙奇脸一沉,道:
“哼!只怕未必!”
必字落地,父子二人已手携手的入位归座。
于是,酒宴开席,宾主开怀畅饮。
席间,双方词锋锐利,针尖相对,竭尽其刻薄尖酸,冷嘲热讽之能事。
尤其,无敌老人和摄魂仙子,表面上虽嘻笑自如,实则却潜伏着无穷杀机。
不过,格于昔年约言所限,谁也不曾轻举妄动。
当夜幕淹没了一切,窗前射进一缕月光的时候,双方才酒足饭饱,饮宴方终。
厅外院内广场上,早有人放好两排桌椅,状似八字,遥遥相对,中间是一个十丈方圆的较技场,两旁各有一个兵器架,是从厅内移出来的。
原来摆在厅内的二十多口棺材,这时已整齐的排列在较技场的旁边,又增三分阴森恐怖之气。
此刻,摄魂仙子、毒阎君孙道明、人魔孙奇、冷面狐狸和毒郎君孙明等人,已相继来至院中,分别坐在靠东面的一列桌椅上。
无敌老人、九华掌门人陆正平、青城掌门人马宏达、少林明性、明理、武当无尘、无为,以及何修、施雪玉等人,则分别坐在西面一列桌椅上。
双方的坐椅,面南背北,身后正是白如银所居的那间静室。
静室的后面是一大片乱石杂草,和连绵不绝的山峰。
霍然,静室中传来一阵铁链叮当之声,大家转头一望,只见尘封的窗口,出现一个蓬头垢面、花容憔悴、受尽煎熬毒打,被囚禁起来的女人的人头。
陆正平知道,那是他亲生的母亲。
可是,他觉得他和母亲之间的恩情早断,空余一身仇恨,一瞥之后忽又扬目望向别处。
毒郎君孙明简直没把她当母亲看待,一直留意着霜儿姑娘的一颦一笑,始终未曾回头看母亲一眼。
陆梅吟见弟弟神色有异,道:
“弟弟,那个女人是谁?”
陆正平一闻此言,忍不住落下一串眼泪来,道:
“我不知道!”
陆梅吟更加困惑惊奇,道:
“弟弟,你怎么哭了,难道她是妈?”
“不错,她正是我们的母亲,不过,她和我恩情早断,做下了对不起我们陆家的丑事,我们不应该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哎!”陆梅吟喟叹一声,泪下如雨。
陆正平长叹一声,泪下如雨。
“哎!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这是铁掌何修、施雪玉以及无敌老人的心声。
突然,又是一阵铁链叮当之声,白如银随即消失在窗口。
显然的,静室之内有人监守,由不得她。
陆正平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子怪戾之气淤塞不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沉寂片刻,人魔孙奇首先起身说道:
“承诸位看得起,准时赴约,铭感五内,简慢之处老夫在此一并致歉。”
脸色一整,忽又阴沉冷漠的说道:
“今日之约,我们心照不宣,孙某人只问是单打还是群斗?”
陆正平早不耐,一瞥无敌老人,爽声说道:
“悉听尊便!”
话音一落,人已越桌而过,来至较技场上。
“孙奇,不管单打也好,群斗也好,你先滚出来和小侠我拼上一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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