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中。那根紫竹一阵乱抖,显得十分害怕,又是几道血光打出,跟着如同活物一般抽身便走。血光并没有攻向高庸涵,而是直接没入地下,地面一阵轻微晃动,四周的竹子不断渗出血水,无数阴灵亡魂从血水中冒了出来。
“哼,雕虫小技而已!”说着,高庸涵双手结成一个法印,俯身一道符篆打在地上。符篆顿时放出万道金光,伴随着浑厚中正的灵力,极速向外扩张,所到之处血水化作屡屡青烟。至于那些阴魂,哪里受得了纯阳之力的煎熬,尖啸声中灰飞烟灭。
金光去势极快,那根紫竹眼见逃不掉,竹身一抖祭出一片血光,堪堪将金光挡了一挡,趁这时间倏地钻入地下。高庸涵大喝一声,又是一道符篆拍了下来,方圆三里之内的竹子全被震到半空。无数竹叶乱颤,听上去如同惨呼一般,而最可怖的是,每根竹子的根部都仿佛凝着血肉,裹着冤魂。
“你一个亡魂不去地府,偏偏留在人间祸害生灵,还造出如此大的声势,今日定然容不得你!”竹根上的冤魂均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情形,高庸涵大怒之下,信手撒出一张好大的电网,将满天竹子击的粉碎。
鬼哭狼嚎,高庸涵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冤魂,脚下虚踢抢到那根紫竹跟前伸手便抓。那紫竹情急拼命,不但不躲,反而将枝叶全部展开,毒蛇般缠了过去。高庸涵冷哼一声,手指在瞬间连点了数十下,将袭过来的枝叶悉数震碎,而后一把抓住竹身,将灵力打了进去。他灵力中既有仙家灵气,又有浓浓的魔息,那紫竹哪里承受得住,当即开口求饶。
“真人开恩,放过我吧!”声音凄婉,说话的竟是一名女子。
“你聚集了这么多亡灵以供驱使,可谓是作恶多端,今日便超度了你!”灵力一吐,紫竹哔哔啵啵一阵脆响,表面顿时浮出一层薄薄的血光。高庸涵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想不到你有此修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真人饶命啊,小女子是为了守护莫念将军的遗骨,才滞留人间,望真人明察!”那紫竹表面的血光渐渐淡去,显露出一个年轻女子的模样,只是此刻显然已到了生死关头,是以不住哭诉。
“你说什么?”高庸涵一愣,手上一松,问道:“你是莫念什么人?”
莫念是大衍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将军,曾追随叶长亭左右,可惜战殁于横水河畔,后来被追封为武定王。在大衍国历史上,除了开国时有三位武将封王之外,后世只有莫念一人获此殊荣,其功绩可想而知。高庸涵少年时读《武定王传》,对莫念的武功十分向往,曾深叹不能与之同生一个年代,常引为憾事。以此之故,自然不会急于除掉这个女子了。
“小女子名叫葬梦,是莫念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原来,莫念死后,葬梦赶到横水河畔,在莫念坟前哭了三天三夜,精气大损不治而亡。由于她生前怨念深重,死后又舍不得莫念,机缘巧合之下附身于紫竹之内,成了精魂鬼怪。“这根紫竹,我称之为一夕竹!”
高庸涵听完后,对葬梦的遭遇颇为同情,可是再看看四周血色弥漫的竹海,不由得皱眉道:“这里是匕竹林,你又取了个一夕竹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个‘死’字。你既然是守护莫念将军的遗骨,为何要将这些阴魂羁留于此,害得他们不能往生?”
葬梦一边说,一边偷眼看高庸涵的脸色,眼见他神情缓和,暗暗松了口气。哪知还没高兴多久,就被问及亡魂阴灵一事,心中一紧连忙答道:“真人,非是我心思歹毒,而是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哦,你有何苦衷?”
“十三年前,一帮凤羽族究意堂的修真者,霸占了紫竹潭北面方圆数百里的地方。他们行踪诡秘,用法阵将那片竹林禁制起来,整日里不知在做些什么。这些阴魂之所以躲在我这里,是因为他们一旦被究意堂的人抓住,就会被炼成鬼侍。而我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对抗那些凤羽族人。”
“这么说来,你非但没错,反而有功了?”语气虽然还有点不善,但是话中的敌意却少了许多。
“不敢,小女子虽不明白那些大道理,于是非还是懂的,断不敢有为非作歹的念头。”
“罢了,日后不可再强行束缚这些阴魂,只要他们愿意,就送他们去地府。”高庸涵知道,葬梦所言并不全都属实,她这么做肯定是有私心,不过此时的注意力全被究意堂给吸引过去,故而只是出言告诫,“你若是口是心非,我一样可以叫你魂飞魄散!”
“是,小女子谨记于心!”葬梦倒是很见机,连忙点头答应,这份恭敬,其实是源于对高庸涵实力的惧怕。[]
“我问你,先前可曾有一个女子来过这里?”究意堂的事,葬梦的确不太清楚,高庸涵暂且放过不提,现在真正要问的是苏妙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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