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道等问题的看法,慢慢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尤其是入魔之后,性情变得狠辣而乖戾,在大是大非上也有了极大的转变,以至于信心和初衷随之动摇。
“善哉,善哉!”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引起高庸涵如此强烈的反应,酒界老祖欣慰之余,又有些忧虑,当下缓缓答道:“许多时候,做了不一定表示做得好,没做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孰对孰错,还得看是否顺应天意。”
“天意飘渺难寻,如何才能判别?”高庸涵冷笑道:“我带人攻打道祖崖,是不是天意?”
“丹鼎门合该有此一劫,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这个做法可以算作是天意。”
“那么我杀灵契,杀丹鼎门弟子不就是顺应天意,杀得理所应当了?”说完这句话,高庸涵双目泛起血光,一层细密的鳞甲慢慢显现出来。
“不能这么说!”酒界老祖看了一眼游移不定的魔雾,知道高庸涵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道灵力轻轻拂了过去,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答道:“天意是因,你所做的是果,如果要化解这场劫难,并在以后避免更大的纷争,就得了却这一重因果。你可明白?”
魔雾被灵力拂中,宛如遭受重击一般,忙不迭地缩了回去。高庸涵本已接近暴走的状态,忽然觉得灵胎一阵刺痛,神智却是一清,登时醒转过来。恰好听到酒界老祖的“因果”之说,不觉一呆,涩声道:“莫非,我这般作为,又会为日后种下恶因么?”
“既遭业因,便受业果,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那么如今的乱世又从何而来?如果说是九界坍塌时就以注定,那么九界坍塌又是源于何事?”这个问题问完,高庸涵自己都觉得,终其一生恐怕都很难找出答案。酒界老祖的反应很奇怪,只是一味地微笑和点头,此外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如果所有人什么都不做,任由海邀黎成为新的原界帝君,情况又会怎样?”既然问不出答案,高庸涵很知趣地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就另外一个疑问,向酒界老祖求教。
“如果让你按照七虫族的方式过活,你愿不愿意?”
“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根本就办不到。”酒界老祖这么一说,高庸涵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很显然,至少他是不赞同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对于这个比喻,仍有不同的看法:“你说的这种情况,就算是九界道祖亲临,也不可能办到,所以不具说服力。”
“嗯,是我失言了。”酒界老祖倒是很爽快,自己也觉得这个比方很不恰当,想了想又问道:“那么我来问你,如果有人要对你们天机门指手画脚,在大事上面强加限制和约束,你们能接受么?”
当年,蕴水族族长水倾湫自以为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之又得罪了重始道尊,结果被禁制在帘川。上善楼受其影响,遭到重始宗反复打压,实力下降的很快,一度沦为二流修真门派。
这还不算完!此后不久,重始道尊以蕴水族不遵号令,首鼠两端为由,将洄漩海置于监管之下,进而将蕴水族族长大位交由门下弟子担任。对于蕴水族而言,这个惩罚可谓是莫大的屈辱,然而无力抵抗,只能咬牙忍受下来。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四百多年,直到二十几年前,丹意秉承海邀黎的意思,一番周旋之后将蕴水族大权交付到流氏手中,才算了却了这重恩怨。
“不能!”一想到这段赫赫有名的公案,高庸涵心中不免一凉。以天机门和重始宗的积怨,若是真到了那么一天,不要说天机峰,就算太河源只怕都是在劫难逃。
“那就是了,只要心存疑虑就会有人抗争,即便是一时屈服于强权之下,到最后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所以说,海邀黎一旦掌握厚土界,迟早会惹出更大的祸端!”至此,酒界老祖的态度尽显无遗。
“那么,为何当初大家又会接受玄元、重始二位道尊,并有此开创出玄明盛世呢?”今天问的很多问题,在高庸涵心里其实都有相应的答案,虽不敢说全对,至少都能靠点边。今天这等机缘巧合之下,正好借此机会向酒界老祖印证一番,看看自己对大局的把握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说穿了,还是立意上有区别!”
原界帝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他私心太重,一举一动都有太多的疑问,以至于引得修真界人人自危。试问,这种情况下,如何能成就大事?玄元道尊和重始道尊不同,虽然两人行事风格迥异,但都能真正做到为天下人谋福祉,自然为世人所拥戴,成功自是不足为奇。至于海邀黎,恐怕在格局上还不如当年的狐晏,要指望他给厚土界带来太平盛世,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明白了,只要立意高远,胸怀天下,无论怎么做都不会错到哪里去!”心头的疑团终于解开,高庸涵顿觉一阵轻松,看事情的眼光放得的更宽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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