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破镜望重圆 一心学剑 奇珍图染指 双怪拜山第(2/4)页
意,只想成为开创一派的大宗师,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张丹枫道:“这个念头也不能说坏,不过完全不理外事,却就有点过份了。立身处事,先是讲究怎样做人,然后才讲为学。”张玉虎道:“一点不错,像乔北漠那样,武功是高明极了,但对别人却是有害无益。当然乔北漠不能与霍大哥相比,不过这样独善其身,我总是不敢苟同。师父,你何不指点凌姐姐一些上乘剑术的窍要,让她将来也开创一派,压倒丈夫。”张丹枫笑道:“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彼此争强,吵了架了。”凌云风脸泛红霞,黯然无语。于承珠将她们夫妻间志趣不投,各行其是的情形讲给师父知道,张丹枫想了片刻,道:“云凤,你练一趟天山剑法给我看看。”凌云凤大喜,便到庭院里练剑术,但见剑光飘浮,天矫如龙,张丹枫点点头道:“这套剑法虽然尚未完成,但已包含了各派剑法的精华在内,将来在武学上必可大放异彩!”
凌云凤练了一趟剑法,收剑回来,恭敬说道:“请张大侠指点。”张丹枫道:“指点那是不敢当,说老实话,你们这套剑法他日练得成功,尚在我师父的玄机剑法之上。不过自下尚有些驳杂的地方。”说到这里,忽地笑道,“你这套剑法以奇诡见长,和我以前见过的天都的剑法,却是大同小异。想必是你不愿完全依从天都,也早有了自创一派的雄心。我就成全你的志愿吧,不过你这套剑法将来练成之后,却是与天都的剑法相反相成,合起来更是妙用无穷。”于承珠笑道:“如此真是最妙不过,不但可以挫折霍大哥的气焰,他也离不开凌姐姐了。”于承珠替凌云凤想得甚为美妙,哪知将来的演变,却完全出她意料之外。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张丹枫看了凌云凤所练的剑法之后,沉思半晌,说道:“天都父子两代,费了无穷心力,搜罗天下剑谱,如今所创的这套剑法,虽还只是稍具规模,但已融会各家之妙,我焉敢不自量力,妄自置辞。不过,我倒可以请一个老师指点你。”凌云凤诧道:“当今之世,还有谁人可以比得上张大侠么?”张丹枫笑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在所多有,不过,我现在给你请的师父却是一位古人,我的先祖张士诚和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都曾在他门下习技的那位彭和尚。我得到一本他所著的玄功要诀,可以借给你参详。上乘武功的道理总是相通,这本书虽然不是专谈剑术,但你用心读后,定然有所领悟,对你的剑术当可大有益。”彭和尚的玄功要诀,乃是武学中的第一奇书,凌云凤得到张丹枫慨然借阅,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张丹枫又将自己见得到的,对她剑术中应改进之处,说了一些,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张丹枫道:“我该去玄妙观叫黑白摩诃放人了。明天一早起程,你们也早点歇息吧。”张玉虎随师父去玄妙观,于承珠与凌云凤国在家中收拾行李。
她们二人哪里想睡,凌云凤拾好行囊之后,就打开那本《玄功要诀》,挑灯夜读,不忍释卷。”于承珠经过这一场大风浪之后,心绪也有点不宁,她不愿打搅凌云凤,便独自出庭院散步。
夜凤中忽听得后园枝叶摇落的声音,于承珠心头一动,想道:“风势不大,这不像是风吹落的,难道有什么夜行人来了?”施展轻功,跳过围墙,但见月光之下,铁镜心正在园中练剑。虽然比不上凌云凤那般神妙,但气势磅薄,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隐隐挟有风雷之声,确也可算得是自成一家的上乘剑法了。原来铁镜心得到师父所教的惊涛剑谱之后,日夜勤练,剑术比以前高了许多。
于承珠笑道:“你身子刚好不怕累么?”铁镜心听得人声,愕然回顾,见是于承珠,又惊又喜,说道:“这么晚了,你也还未睡么?你师父用上乘内功给我疗伤,当真是奇妙无比,我现在不但身体如常,而且功力也好像比以前增长了。”于承珠道:“这次的事情,我们都很感激你。”铁镜心道:“我只是不愿被翦长春他们所迫,不愿随他们去捕你罢了。算不了什么功劳。承珠,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不管什么,只要你的事情,我纵赴汤蹈火,亦所不辞。这次的事,我只是要向你证明我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朋友。”于承珠道:“我感激你这份友情,但却不愿你单单对我如此。这世界上值得肝胆相交的朋友多着呢,眼界放阔一些。你对别人好,别人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铁镜心默然半晌,想起这次从云南押解贡物进京,一路上都得到他们照怫,如今又得张丹枫助他增长功力,胜过自己苦练五年,自己虽然受了一些苦楚,却是所失者少,而取得者多,尤其值得他欣慰的乃是于承珠的友情,也因此失而复得了。
抬起头来,只见于承珠微笑望着他道:“你为我失掉功名,不后悔么?”铁镜心道:“我以前也不是贪图功名,只是想得一官半职,或者可能略施抱负,如今方知道这想法错了。我在官场的日子无多,但官场的勾心斗角却已大出我意料之中,如此朝廷,如此世局,又哪能容我施展胸中抱负?嗯,倒是你们的湖海生涯,天空海阔,痛快得多!”
于承珠颇为欣慰,心想:“铁镜心的想法终于也有一些改变了。”说道:“胸襟宽大,眼界打开,也不一定要像我们这样过湖海生涯。回到云南,你有沐国公的翁婿关系,也尽多机会可以施展抱负。嗯,别忘记给我问候沐燕姐姐。”顿了一顿,又笑道:“你不在京中为官,沐燕姐姐也一定欢喜呢。”铁镜心道:“请你也给我问候成林大哥。嗯,你们夫归志同道合,真是难得。”于承珠笑道:“沐姐姐和你都是才子才女,那更是一万对中也挑不出一对来。其实夫妻之间,只要互相体谅,那就是美满的姻缘。”铁镜心想起他和沐燕相处,总是沐燕对他迁就的多,而他对沐燕迁就的少,听了于承珠的话,心中颇觉歉意,自自然然的也就想起了沐燕的好处来。
铁、于二人,自从十年之前在义军中分手之后,以后虽然也有过几次相逢,却从无一次像今夜这样的打开心胸说话。不错,他们最初曾有过一段恋情,那是彼此都还未成熟的恋情,这些年来,也因此不无芥蒂,最少在铁镜心的心上,就曾留下了深刻的伤痕。但经过了今晚的谈话,彼此的感情都已升华,铁镜心比以前更懂得了于承珠,于承珠也庆幸获得了一个失去的朋友。大家都觉得相识了十多年,如今才算得是树立了真正的友谊。
两人从江湖的风浪到闲话家常,不知不觉之间,东方已白。门外马车铃响,张丹枫与张玉虎已经回来,那辆马车是准备搬运铁镜心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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