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联剑御魔 鸳鸯悲折翼 消兵饵祸 姐荣入京都第(4/5)页
张玉虎与龙剑虹也觉得奇怪,路上大家谈论,龙剑虹道:“我真替凌姐姐担心,她若和霍大哥回转天山,准会闷死;但若是不回去吧?只怕他们就要因此闹翻!”大家都是同一样的心情,既不想他们夫妇闹翻,又不想凌云凤变成笼中之乌,可是又没有解决的办法。为了凌云凤这件事情,大家都觉得有点闷闷不乐。
他们一行四众,前往京城,随时都准备有朝廷的鹰犬来找麻烦,幸而走了两天,都没有遇到可疑的人物。第三天中午时分,他在大路上放马奔驰,忽听得后面车磷磷,马萧萧,张玉虎手按刀柄,于承珠道:“小虎子不可鲁莽,且看看是不是官军?”车声如雷,蹄声如雨,来势甚急,说话之间,只见一辆马车,车的左右两旁,各有两骑骏马护送,带起了高高的尘头,业已来到背后。左边那两个骑士乃是公差,右边那两个骑士却是满洲武士的打扮。马车上有一个满洲大官,披襟迎风,在敞开的车上高唱满洲军歌,意态甚豪。
张玉虎极不舒服,忽听得后面那两个公差喝道:“满洲使臣驾到,还不赶快让路!”四骑骏马倏的冲到,四条马鞭一齐唰下,张玉虎大怒,反手一抓,想把一个满洲武士的马鞭抓着,将他拖下马来,刚刚出手,却被于承珠横肪一撞,将他撞下马来。满洲武士以为他们是惊惶走避,自己人碰跌了自己人,乐得哈哈大笑。
张玉虎爬起来时,那辆马车以及护车的四骑马都已走到前面去了。于承珠笑道:“小虎子,你别怪我,我不想你惹麻烦。”张玉虎道:“满洲的武士在咱们境内如此横行,我瞧着就不顺眼。”于承珠道:“满洲鞑子虽然屡次入寇边疆,可是两国之间究竟还没有开战,何况他们是正式的使者,他们可以无礼,咱们却不可失了上国的礼仪。难道要将他们打一顿吗?”张玉虎想了一想,说道:“你这话说得不错。可是我到底心里不舒服。那两个公差诿媚外人,欺压百姓,尤其令我生气。”于承珠笑道:“哪生气得许多,走吧!”走了一程,又发现前面有辆马车。
这辆马车没有满洲使者的那么气派,却也甚为华丽,拉车的是两匹高头大马,锦绣雕鞍,引人注目。坐在车上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肥头大耳,身披狐裘,一望便知是富贵中人。他听得后面马蹄声响,回过头来,于承珠怔了一怔,这人相貌好熟,似是在哪儿见过的。
那汉子见了于承珠这一行人,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忽然勒住了马,跳下车来,叫道:“你,你不是于,于小姐么?”于承珠这时想了起来,笑道:“贯大人,原来是你。”那汉子面红过耳,讷讷说道:“我早已掉了官职,这称呼实不敢当。”
原来这汉子名叫贯居,十余年前,曾任两湖盐运使之职,被毕擎天劫了他的三十万两官银,因而掉了官职。他的父亲名叫贯仰,和张凤府、樊忠二人乃是八拜之交,在英宗正统年间,同在御林军任职,并称京都三大高手。他失了官职之后,曾央求樊英去请托张风府替他讨还,不料樊英到张家之时,张风府已给人害死。其后还是樊英去向毕擎天求情,毕擎无还回一半,另一半则要他用搜括得来的身家填补。于承珠初走江湖之时,曾与樊英作伴,在毕擎天之处,见过贯居一次。(诸事见拙著《散花女侠》)
于承珠想起前事,又见他这等气派,心中颇为讨厌,讥笑他道:“宦海升沉,何须介意。目下新君即位,正是贯大人东山复起的时机来了。贯大人莫非是上京求官么?新君即位,正需要你们这班善于理财的能臣啊!”贯居忙道:“我经过了一次风波,哪里还敢做官?这十多年来,我早已弃官从商,混身市井之中,但求温饱,于愿已足。再也不敢有什么大志了。”
张玉虎听他话不投饥,正想催师姐走路,却见贯居的眼光正注视着他,于承珠道:“小虎子,你上来见过这位贯大人。”张玉虎道:“得啦,我辈蚁民,高攀不上。”贯居听得于承珠叫出小虎子的名字,怔了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原来是张世兄长得这么大了,我叫贯居,家父与令尊生前乃是八拜之交。”张玉虎这才知道他的身份,不得不与他见礼,但却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憎厌情绪,伸出手时,故意使出了三成内力,与他一握,贵居虽然也懂武功,却如何禁受得起,痛得几乎流出泪来,赶忙将手缩回,勉强笑道:“真不愧是将门之子,愚兄好生佩服!”
于承珠道:“贵大人去哪儿?”贯居道:“我往通具。于小姐和张世兄是上北京么?”于承珠坦然说道:“不错。”贯居道:“敢请留下地址,他日上京,定当拜访。”于承珠笑道:“我们在京城没有熟人,打算住在客店。”贯居道:“我在京城倒还有些朋友。”于承珠道:“不敢打扰贵友。嗯,你说起贵友,我倒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贯居道:“不知于小姐想打听的是哪位朋友?”于承珠道:“便是樊英。”贯居道:“樊大哥么?我和他也已经有十多年不见面了。”当下与于承珠别过,各自赶路。
贯居走后,张玉虎道:“真是晦气,碰上了这样的人,还要与他称兄道弟。”于承珠道:“他丢官之后,改行去做生意,也还算得是安份守己,不必过于苛责。你们的父亲倒底曾是八拜之交。”张玉虎道:“我早已听说过他丢官的故事。试想樊大哥对他恩义如山,他竟然漠不关心,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樊大哥的下落呢?我看他眼光闪缩不定,一定不是好人。”于承珠道:“也不能就这样的去断定一个人。古语有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他以前是个贪官,咱们虽然不知道他这十年来的行事,但最少他没有再做官,也算得是好了些了。”张玉虎笑道:“师姐,你对人总是往好处着想,这点我学不来。”
大家对贯居此人都有点讨厌,事情过后,便不再提起他。再走两天,到了北京城外,就在城外西山的玄妙观住下,观主玄鼓道人乃是七星子的知交,与于承珠也相识。七星子与于承珠早就决定要借住他的道观,于承珠碰到贯居,不肯对贯居实说,当然是为了并不完全信任他。
于承珠住进玄妙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听铁镜心的消息,原来于承珠此次进京,正是想用铁镜心作为桥梁,想个法子,再见皇帝。张玉虎对铁镜心殊无好感,不过于承珠既然计划好了,他不便违拗师姐,也就算了。要打听铁镜心的消息并不难,北京丐帮的副帮主褚元先到北京,早就打听明白第三天便来到玄妙观来见于承珠。说道:“铁镜心这小子现在可抖起来了,天下各省,只有他将云南省的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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