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借你们的口,回去告诉北宫望,老子反了!哼,便宜你们,请你们先睡一个大觉吧。”说罢把两条浸过蒙汗药的手帕在他们面前一罩,这两个人登时昏迷过去。
快活张惊疑不定,说道:“这两个是什么人?”李麻子说道:“他们是北宫望的手下!”快活张大惊道:“那你怎么又曾说过他们是你的好朋友?”
李麻子满面羞惭,说道:“张大哥,小弟我,我对不住你。”
孟元超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话慢慢再说不迟。老张,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
快活张是个老江湖,刚才听了李麻子和那两个人的说话,已是料到一点端倪,此时再听了孟元超这么一说,心中更是雪亮,便说道:“麻子哥,我这条性命是你救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恩人。别的什么无关宏旨的小事情,那就不必提了。”
快活张被擒之时,是给御林军的高手用分筋错骨手法扭伤了关节的,李麻子和那两个假猎户为了使他相信,倒是给他敷上了对症的草药,不过药力轻微,尚未能够痊愈而已。孟元超检查了他的伤势,说道:“还好,关节虽伤,骨头未断。我这里有萧志远萧大哥所赠的固玉膏,功能续筋驳骨,我给你敷上,就会好的!”快活张大喜过望,原来续筋驳骨的药,以青城派秘方炼制的为天下第一,而萧志远正是青城派的嫡传弟子。
李麻子是和戴谟他们约好,只待他进了屋子,稍过片刻,他们跟着就要来的。此时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刻了,未见他们来到,不免有点担忧,说道:“孟爷,你给张大哥敷伤,我出去看看。”
刚走出门外,只听得一声尖叫,正是从戴谟他们藏身之处传来。李麻子连忙跑过去看,只见两个小喇嘛倒在地上。
原来这两个小喇嘛是从卧佛寺中出来,负责了望有没有陌生人进入樱桃沟的,他们因为几天来都未发生任何事情,到了樱桃沟只顾贪玩,无意中却给他们发现了戴谟等人了。他们上去问长问短,结果给戴谟和李光夏点了他们的穴道。但其中一个小喇嘛练过颠倒穴道的功夫,练得还未到家,是以给李光夏点着穴道,仍能发出一声尖叫,这才晕倒。
李光夏说道:“我们本来早要出来的,碍着这两个小喇嘛在此玩耍,阻迟了一些时候,结果还是不能不伤了他们。快活张没事么?”
李麻子道:“孟大侠正在替他续筋驳骨,大概可以无须忧虑。只是卧佛寺的喇嘛只怕会闻声而来,倒是不可不防!”
当下一行人随李麻子回到那间屋子,只见快活张正在试步,伸拳踢腿,活动筋络。戴谟道:“怎么样,可以走动么?”
快活张笑道:“这药膏果然灵效如神,不过要恢复原来的轻功,只怕还得几天。”
孟元超笑道:“这是当然的了,固玉膏虽是号称天下第一的续筋驳骨圣药,到底不是仙丹。”
快活张道:“孟爷,借你的快刀一用。”孟元超道:“做什么?”快活张道:“借来让我削一根拐杖用用,大概也可以跟得上你们走了。”孟元超道:“好,我给你削,”在屋子里找到一柄猎户惯用的长柄斧头,登时削成了一根拐杖。
戴谟说道:“卧佛寺的喇嘛可能已经知道咱们来了这里,赶快走吧!”
话犹未了,只听得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喝道:“走不了啦!”
音初起之时,好似还在樱桃沟的那一边,转瞬之间,脚步声都听得见了。
戴谟说道:“来的共是七人。”
孟元超道:“不错,咱们可以和他一拼!李麻子,你在屋内照料快活张。”
快活张道:“用不着,我有拐杖,可以走了。”
本来他们这边也有六个人,人数上并不怎么吃亏,但快活张伤还未愈,李麻子武功平庸,孟元超恐怕卧佛寺的喇嘛陆续而来,倒是不能不为他们担忧,于是说道:“好,我们冲杀出去,你们先走!”
就在他们说这些话的时间,那班喇嘛已是到了门前,那个洪钟似的声音又在喝道:“小贼快出来投降吧,要洒家揪你们才肯出来么?”
孟元超大怒道:“秃驴吃我一刀!”猛的就跳出去,刀光如电,一招“夜战八方”的招式,四面荡开,只听得哗哗嘟嘟一片声响,两根九环锡杖左右分开。
当中一个红光满面的大喇嘛却没动手,那两个给孟元超逼退的小喇嘛退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师父,这人是孟元超,前天北宫统领给我们看过他的画像的。”
那喇嘛哈哈一笑,说道:“孟元超,你的快刀是有几分能耐,不过有佛爷在此,你本领再强十倍,也是插翼难飞。你们一个都逃不了的,识相的快快投降。”声音宏亮,正是刚才闻其声而未曾见其面的那个人。
这大喇嘛两边太阳穴高高坟起,显然内功甚是不凡。缪长风心中一动,说道:“你可是宝相法肺?”宝相法师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厮倒识得佛爷的法号?”得意之情,见于辞色。
缪长风笑道:“你以大言不惭出名,我是久仰的了!听说你在布达拉宫站不住脚,就是因为武功比不过师弟的缘故,我说得对吗?”
原来西藏的布达拉宫乃是喇嘛教的圣地,也是在所有的喇嘛寺院之中规模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座,宝相法师和他的师弟龙树法师本来都是在布达拉宫担任“护法”的。
担任“护法”的喇嘛除了德高望重之外,还必须武功高强。职位最高的“护法”亦即是地位仅次于主持的监寺。三年前老监寺逝世,论辈份应该是宝相法师继任。而宝相法师也以为自己的武功远在其他“护法”之上,决没有人敢和他争的。是以当老监寺还在病中,他已经以未来的监寺自居了。
哪知正因为他的狂妄惹起了阖寺喇嘛的不满,监寺是由僧众公推然后由主持任命的,到了推举监寺那天,大家就在主持面前说道,论辈份宝相法师虽是师兄,但论武功论德行都比不上他的师弟,他们都愿意拥戴龙树法师做监寺,请主持俯允众人之请。
宝相法师听了,气得七窍生烟,说是众人对他成见太深,德行是好是坏,他不愿意和众人争辩,只求主持给他一个公平判断,至于说到武功不及师弟,他却是绝对不服。
主持也有意挫折他的傲气,当下就说道,按照寺中传统,监寺应该是弟子之中武功最强的担当,现在先且不论德行,你愿不愿意与师弟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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