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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侠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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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牧马役胡边孤臣血尽 扬鞭归故国侠士心伤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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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指望能将敌人打倒,不过见他这样轻易地一举将五枚飞钉扫数打落,也不觉吃了一惊,飞步奔向驴车。只见云靖嘘嘘气喘,脖子通红,谢天华伸手在他胸口一揉,云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大叫道:“气死我也!”颤巍巍地坐了起来。谢天华知道他是愤火中烧,痰塞喉头,身上并无受到其他伤损,这才放下了心。正待善言开解,忽听得潮音和尚呱呱大声,横拖禅杖,从山坳外疾跑回来。

    谢天华又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师兄,你怎么啦?”潮音和尚愤然说道:“三弟,我丢尽师门的面子啦!我今生不把澹台灭明痛打三百禅杖,难消此恨!”谢天华知道师兄是个急性的人,按他坐下,让他喝了口水,说道:“二师兄,有话慢慢说,凭着咱们四个兄弟,就算是上官老魔头亲自到临,这仇也可以报,何况澹台灭明呢?”潮音和尚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水,气愤地续道:“我只道这□要对云大人暗施毒手,心急赶回,叵耐那两个小贼,死缠不放,若是平日,这两个小贼我真还不放在心上。无奈我接连两场恶斗,气力不加,和他们边走边斗,进进退退,竟然赶不回来,斗了一二百招,我一急连走险招,刚刚抢了上风,不料澹台灭明这□又回来了。我以为他已将云大人害了,破口大骂。那□双钩一搭,将我的禅杖拉过一边,突然劲力一松,暗施诡计,将我跌了一跤。这还不算,还打了我一个耳光,骂我是‘莽和尚’,说我‘胡说八道,乱嚼舌头,打个耳光,聊作薄惩’云云。骂完之后,便带了两个小贼,扬长而去。我们闯荡江湖几十年,几曾受过如此欺侮,你说气不气人?”停了一停,目光注地上,忽然又嚷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和你交了手没有?云大人好端端的没事,这地上却有着三个这样趣致的锦囊?”

    潮音和尚一边说一边把三道锦囊拾了起来,啧啧赞赏道:“上面还乡有骆驼呢。咦,这不是蒙古人的刺绣吗?这、这是谁的?”云靖勃然怒道:“臭鞑子的臭东西,把它撕成粉碎,抛到污泥里去!”潮音愕然一望,用力便撕,忽然手腕一痛,三道锦囊,都给谢天华抢去。潮音和尚诧道:“师弟,你这是……”谢天华道:“云大人看一看也不碍事,你便看它说的什么。若然真是胡说八道,那时再撕,也还不迟!”

    谢天会心中十分疑惑:这澹台灭明武功高强之极,他既然不欲加害云靖,那么所为的又是何来?难道真是想“救人”不成?但他何以又在蒙古为官,二十年来助那张宗周折磨云靖?再说雁门关已经在望,踏入了中国地方,还有谁会加害云靖?这不是骗人的鬼话吗?但若说他万里远来,为的就是说这番鬼话,却又是绝无此理。何况他虽然傲岸,却又似乎手下留情,要不然师兄怎能逃得性命,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说谢天华心里沉吟,且说云靖接过锦囊,恨恨一瞥,只见第一道锦囊上写着“即开”二字,云靖气呼呼地一把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笺,上面写道:“此时速回蒙古,尚可无事,澹台将军留驻左云,可以接应。”云靖看完之后,随手一撕,抛在地上.

    谢天华见他白须颤抖,面色焦黄,不敢动问。云靖看着那撕碎的纸片一片片飘落污泥,愤然说道:“什么锦囊妙计,还不是那番鬼话!”拿起第二道锦囊,只见上面写道:“离雁门关七里之地开拆。”云靖道:“偏不听你的话。”用力一撕,里面又露出一张信笺写道:“时机已迫,此际雁门关当有人接你,先行领队者苦非周健总兵,你当立即快马飞逃,留谢天华与潮音断后,或许尚能保全首领。”雁门关叫兵周健和云靖乃是同乡好友,一人习文,一人习武,是同科中的文武进士。云澄此次救父,得他暗助甚多,实行救父计划之前,又已派人飞骑报知周总兵,叫他转告朝廷,一路行踪,都派有人暗中联系的。云靖想道:“周健见我到来,岂有不来迎接之理?我节比苏武,异域归来,大明天子即算不立像记功,也当重用。胡儿妄图离间,真真岂有此理!”随手一撕,又把信笺撕成粉碎。

    谢天华旁肯偷窥,一瞥之下,见信笺上有自己的名字,怪而问道:“上面说的什么?”云靖鄙屑说道:“还不是鬼话连篇。不过奸贼也真厉害,他们好像已预知你们二人深入胡边,前来救我。不知何以又无防?”谢天华眉头一皱,低首沉吟,疑惑更甚。云靖随手又拿起第三道锦囊,正要撕开,忽又放下了,谢天华一见,不觉叫出声来。

    那第三道锦囊上写着:“此函交谢天华开拆。”云靖冷冷地看了谢天华一眼,心起疑云。谢天华久历江湖,人甚精细,见此以,微微一笑,说道:“奸贼诡计多端,云大人你拆开看看,他说什么?”云靖略一迟疑,把锦囊慢慢拆开,抽出信笺来,缓缓读道:“此际云大人当已被捕,锦囊之内,尚有蜡丸一个,你密藏此丸,切不可开,急速入京,面见于谦,参劾王振,云大人性命能否保全,全在此一举矣。”云靖“哼”了一声,怒不可遏,信手一撕,又把信笺撕成粉碎,骂道:“危言耸听,胡说八道!我云某是个大大的忠臣,岂有被捕之理?”又把锦囊往地下一掷。谢天华一纵身接过锦囊,果然在其中掬出一颗蜡丸,藏在身上。云靖面色一变,谢天华道:“且藏着这玩意儿,也占不了什么地方,玩玩也好。”云靖“哼”了一声,微愠说道:“这是给你的东西,你要藏便藏着吧。我云靖与奸贼不共戴天,纵然真是碎尸万段,也不要他来相救。”

    驴车趁着月色,在夜间赶路,雁门关外,边境守夜的明兵角声,已隐隐可闻。云靖精神一振,虽奔波长路,一晚未睡,却是毫无倦意。翘首长空,纵声吟道:“喜有余生归故土,雄关分隔别华夷。我云某明日当可重整衣冠,手持使节,礼拜明君了。”谢天华道:“大人孤忠,百世不可一见,而今天子,封官叙爵,也不足言酬。”云靖微微笑道:“这是臣子份内之事,岂望朝廷酬报。”停了一停,忽然问道:“我去国之时,尚是永乐十年,而今已经历二十载,换了三朝,朝廷之事,全无所知,不知如今是谁当政?”谢天华道:“是王振当权。”云靖想起第三道锦囊中的说话,冲口说道:“那么天佑我朝,这王振一定是个大大的忠臣,只有那个于谦想必是奸臣了。”

    潮音和尚正纵马上来,傍着驴车,听了云靖言语,忽然把碗口大的禅杖往地下一顿,大声说道:“大人错了,这王振是个大大的奸臣,若然他要撞在洒家手上,也要教他吃我一顿禅杖!”云靖愕然说道:“什么,他是奸臣?不会,不会吧!若然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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