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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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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迷雾之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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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旁。马尔丁·霍特提出关于他哥哥的问题,似乎表示他的秘密已经为人所知——至少部分地为人知晓。所以他比任何时候更加离群索居,人家醒时他睡觉,人家睡时他值夜。我甚至暗忖,是不是他有些后悔跟我讲了知心话,他会不会自认为激起了我对他的厌恶情绪……事实并非如此,我对这个可怜的混血儿怀着深深的怜悯之情!……

    海风无法撕破浓雾厚厚的帘幕,时间就在浓雾包围中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我无法形容,这种时刻我们感到多么悲伤、单调、漫长!即使再细心,无论什么时刻,也无法辨认出太阳在地平线上属于什么位置。太阳前进的螺旋线正在地平线上渐渐降低。冰山的经度和纬度位置自然也无法测定。冰山一直向东南移动,确切地说,自从越过南极后,就该是朝西北移动了。这很可能,但是不能肯定。冰山与水流速度相同,但是大雾使兰·盖伊船长无法取得任何方位标,又怎能确定出移动的距离呢?即使冰山停滞不动,我们也感觉不到任何差别的。因为海风已经平息——至少我们估计是如此——一丝风也感觉不到。舷灯放置于露天,火焰一点不晃动。只有飞鸟的鸣叫打破空间的寂静,就是这震耳欲聋的聒噪,透过棉絮般的浓雾,也减弱了许多。在我不断观察所落坐的尖峰上,海燕和信天翁展翅翱翔,掠过峰顶。冬季即将来临,已将这些高速飞行家赶往南极洲的边缘。它们逃往哪个方向呢?……

    有一天,水手长为了体验一下生活,冒着摔断脖颈的危险,登上山顶。一只健壮的髭兀鹰,一种翼展十二法尺的巨海燕,撞上他的前胸。来势极为凶猛,他顿时仰面倒地。

    “该死的畜生,”下山回到营房后,他对我说道,“我算捡了一条命!……‘砰’的一击!……我四脚朝天,就像一匹仰面跌倒、四蹄腾空的烈马!……我得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可是眼看着双手就要抓空了!……冰的棱棱角角,你还不知道,溜滑!就跟水从你手指缝里流掉一个样!……我朝大鸟大叫一声:‘走路不会往前看着点?’……连个歉也不道,这该死的畜生!”

    水手长真的差一点从这块冰滚到那块冰,一直摔进大海里去。

    那天下午,从下面传来阵阵驴叫,刺耳难闻。正如赫利格利指出的,发出这种叫声的不是驴子,而是企鹅。迄今为止,这些极地无计其数的主人,大概认为到我们移动的小岛上来陪伴我们,不太合乎时宜。当我们的视野可以伸展到海面上的时候,无论在冰山脚下,还是在漂流的碎冰上,我们竟然没有见到过一只企鹅。这次,毫无疑问,有数以百计或数以千计的企鹅,因为大合唱愈演愈烈,表明演唱者为数不少。

    这些飞禽喜欢居住的地方,要么是高纬度地区陆地和岛屿的沿海地带,要么是与其邻近的冰原。企鹅的出现难道不是标志着陆地已经临近了么?……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精神状态是要抓住任何的一线希望,正如要淹死的人牢牢抓住一块木板一样——救命的木板!……多少次,不幸的人刚刚抓住它,它又沉下水底或者碎裂了!……在这可怕的氛围中,等待我们的不也是这种命运吗?……

    我问兰·盖伊船长,从这些鸟类的出现中,他得出什么结论。

    “我跟你所见略同,杰奥林先生,”他回答我说,“自从我们随冰漂流以来,还没有一只企鹅到冰山上来栖身。现在,从这震耳欲聋的叫声来判断,企鹅是成群结队的。从哪里来的呢?……毫无疑问,从一块陆地上。我们大概已经相当接近这块陆地了……”

    “大副也是这个意见么?”我问。

    “是的,杰奥林先生,他是不是异想天开的人,你还不知道!”

    “他当然不是那种人!”

    “还有一件事,他和我都很震惊,却似乎并未引起你的注意……”

    “什么事?……”

    “与企鹅类似驴叫的声音混在一起的,还有一种牛叫声……你竖起耳朵,马上就能听见。”

    我仔细一听。显然,这乐队比我想象的更为齐全。

    “果然……”我说道,“我分辨出来了,有如怨如诉的吼声。那么也有海豹或象海豹了……”

    “这是确切无疑的,杰奥林先生。从这里我推论出:这些鸟类和哺乳类动物,自我们从扎拉尔岛出发,就极为罕见。水流将我们带到这里,这些动物却在这一海域频繁出没。我觉得,说肯定有陆地,可一点不是信口开河……”

    “当然了,船长。认为陆地就在附近,也不是信口开河……是的!这无法穿透的漫天迷雾包围着我们,海面上看不到四分之一海里以外的东西,真是时运不佳啊!……”

    “浓雾甚至使我们无法下到冰山底部去!”兰·盖伊船长补充一句,“如果能下去,就一定能辨别出水中是否夹带蔷薇藻昆布、墨角藻——也会向我们提供新的迹象……你说得对……这是时运不佳!……”

    “为什么不试试呢,船长?……”

    “不行,杰奥林先生,这有跌入海中的危险,我不准任何人离开营房。不过,如果陆地就在附近,我估计我们的冰山很快就会靠岸……”

    “若是它不靠岸呢?……”我反问一句。

    “若是它不靠岸,我们自己难道能靠岸吗?……”

    我心想,用小艇啊!到该用的时候,就应该下决心用。……但是兰·盖伊船长宁愿再等等看。说不定,处于我们当时的境遇,这也许是最明智的办法呢!……

    至于下到冰山底部,就必须如盲人一般在滑坡上行走,确实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了。就是船员中动作最灵敏、身体最健壮的德克·彼得斯亲自前往,也未必能不发生什么严重事故而马到成功。这次损失惨重的远征,已经牺牲了不少人,我们再也不愿增加死亡的人数了。

    这水汽的积聚,到了晚间更加浓重,我无法表述以使各位有个概念。从下午五时开始,在支帐篷的高地上,几步开外便什物莫辨。要两人的手相互触到,才能肯定一个人是在另一个人的身旁。光靠话语也不行,整个环境变成了重听,声音的传播也不比视觉效果好。点亮的舷灯,看上去影影绰绰,仿佛昏黄的烛花,失去了照明能力。一声呼喊传到你耳边时已经大大减弱。只有企鹅会大叫大嚷,还能听到它们的叫声。

    我在这里要指出,不应将这种浓雾与雾淞或结晶霜混为一谈。我们在前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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