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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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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极圈与极地大浮冰之间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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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南极二十三度半的地方,凭想象划出一条曲线。自从“哈勒布雷纳”号越过了这条线,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区域。

    正如埃德加·爱伦·波所说,“这是荒凉与寂静的王国”。对于艾雷奥诺拉①的歌手来说,这又是光辉灿烂、无上荣光的魔牢,他们希望永生永世禁锢其中。这也是闪烁着不可言喻的光芒的漫无边际的大洋……

    在我看来——还是摆脱那些虚无缥缈的假设为好——这南极洲地区,面积超过五百万平方海里,仍然停留在我们的类球体②冰川时期的状况……

    众所周知,夏季的时候,发光的天体③上旋,向南极洲地平线上投射过来的光线,使南极洲享受着连续白昼。然后,这发光的天体一旦消逝,便开始了漫漫长夜。连续黑夜时,常常可以看到美丽的极光。

    正是在这连续白昼的季节,我们的双桅船前往这令人畏惧的地区。直到扎拉尔岛的方位上都是昼夜明亮的。我们确信无疑,会在扎拉尔岛上找到“珍妮”号的船员。

    乍到这崭新区域的边界上,度过头几个小时,想象力丰富的头脑定会感到桔外的兴奋——他会产生幻觉,如噩梦一般,以及类似将睡将醒时的那种幻觉……他可能会感到自己置身于超自然的境界之中……接近极地的时候,他可能会自问:烟雾迷濛的帘幕遮掩着大部分地区,这后面又隐藏着什么?……是否会在矿物、植物、动物三界范围内发现新的成份,是否能发现特殊“人类”的人?阿瑟·皮姆就声称他见过这种人……这转瞬即逝景物的大舞台,烟云缭绕的幕布尚未拉开。一旦拉开,会呈现出什么景象?……梦境逼人,当想到回程的时候,会不会感到绝望?……透过这最离奇的诗篇的节节行行,他会不会听到诗人乌鸦的聒噪:

    “再也不能①!……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我的精神状态并非如此,这是千真万确的。虽然近来我也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但是我还能够使自己保持在真实世界的范围内。我只有一个愿望,这就是:但愿越过极圈之后,水流和风向仍能像未越过极圈以前那样,对我们有利。

    兰·盖伊船长、大副和船上的老船员,当他们得知双桅帆船刚刚越过了70度线的时候,他们粗糙的面部线条上,风吹日晒变成了古铜色的脸膛上,个个现出明显满意的神情。第二天,赫利格利在甲板上走到我身边,喜气洋洋,满面春风。

    “嘿!嘿!杰奥林先生,”他欢呼雀跃,说道,“这了不得的极圈,现在叫我们给扔到身后了……”

    “这还不够,水手长,这还不够!”

    “会够的!……会够的!……不过我很恼火……”

    “为什么?……”

    ①艾雷奥诺拉(约1122—1204)阿吉丹公爵之女,嫁法国国王路易第七。被休弃后,嫁英王亨利第二。又与夫分居,终日生活于艺人、行吟诗人之中。

    ②指地球。

    ③指太阳。

    ①原文为拉丁文。

    “人家船只过这条线的时候做的事,我们偏不做!”

    “你很遗憾吗?……”我问。

    “当然了!‘哈勒布雷纳’号本来也可以搞一个首次进入极地的洗礼仪式嘛!……”

    “洗礼?……给谁洗札呢,水手长,既然我们的船员也和你一样,都已经在超过这条线的地方航行过?……”

    “我们当然是!……可是你没有呀,杰奥林先生!……请问,为什么不为你举行这个洗礼仪式呢?……”

    “这倒是真的,水手长。我的旅行经历中,抵达这么高的纬度,这还是第一次……”

    “这就值得接受洗礼嘛,杰奥林先生!……噢!可以不大叫大嚷……不大张旗鼓……不用请南极老人和那一套骗人把戏!……请你允许我为你祝福吧!……”

    “好吧,赫利格利!”我一面回答,一面将手伸进口袋。“祝福也好,付洗也好,随你的便!……给你,这是一个皮阿斯特,到最近的酒馆为我的健康干一杯!……”

    “那得到了贝尼小岛或扎拉尔岛再说喽,如果这些荒岛上有小酒店,有阿特金斯式的人物在那安家落户的话!……”

    “告诉我,水手长,我总是想着那个亨特……他是不是也和‘哈勒布雷纳’号的老水手一样,对跨越极圈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呢?……”

    “那谁知道!……”赫利格利回答我说,”这家伙总是驾船不张帆,你从哪一侧舷上也拽不出什么来……不过,我以前跟你说过,他若是从前没接触过冰块和极地大浮冰,我……”

    “是什么使你这样想呢?……”

    “什么都使我这么想,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杰奥林先生!……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亨特是一只老海狼,拖着他的行李袋,走遍了天涯海角!……”

    我和水手长意见一致。而且,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预感,我不断地观察着亨特。他非同寻常地占据了我的思想。

    十二月最初几天,从一日到四日,紧接着暂时的平静之后,海风表现出转向西北的趋势。在这高纬度地区,凡是从北方来的,恰如在北半球上从南方来的一样,绝没有什么好事。一般来说总是恶劣的天气,表现为狂风和阵风。不过,只要海风不变成西南方向,就无需过分抱怨。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双桅船就要被抛到既定航道之外,或者至少船只要与海风激烈搏斗才能保持航向不变。总之,最好是不要偏离我们从新南奥克尼群岛出发以来所遵循的子午线。

    气流可能发生这种推测得到的变化,自然使兰·盖伊船长忧心忡忡。“哈勒布雷纳”号速度已大为减低,因为四日白天,风势已开始减小。到了四日到五日的夜间,海风竟然停止了。

    清晨,船帆贴着桅杆,无力地低垂着,泄了气,或者拍打着船舷。一丝风也没有,大洋表面平静无波,但来自西方的海上涌浪长波,仍使双桅船激烈颠簸着。

    “海水也感觉到了,”兰·盖伊船长对我说道,“那边大概有狂风暴雨,”他补充一句,将手伸向西方。

    “地平线上雾气笼罩,确实,”我回答道,“说不定将近中午时太阳……”

    “在这个纬度上,太阳没有多大力量,甚至夏季也是如此,杰奥林先生!——杰姆?”

    大副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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