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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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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旧音乐与乐器的实用性概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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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米歇尔喊道,「可以来一段音乐了。」「千万不要现代音乐,」杰克说,「太难」「你是说太难懂了?的确,」葛松纳接着说,「但是却很容易演奏。」「怎么说呢?」米歇尔问道。「我说明一下,」葛松纳道,「我将引用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米歇尔,麻烦帮我掀开琴盖。」米歇尔照做。「好,现在一屁股坐到琴键上去。」「什么?你要」「我叫你坐上去。」

    米歇尔依言滑坐到琴键上,钢琴立即发出撕裂般的和弦。「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钢琴家问他。「我一点儿也不懂!」「真无知,你正在演奏现代音乐的和弦。」「的确。」杰克道。「这就是现代音乐的和弦!更糟的是,当代科学家还用科学的观点进行阐释。从前,某些音只能和几个特定的音配合;渐渐地,人们将每一个音随意结合,使它们共存;每个音都是如此地优雅美妙,任何组合也都不会是嘶吼和尖叫。」「但刚刚的和弦听起来并不棍耳。」杰克说道。「你能怎么样呢?我的朋友。我们已经被外物奴役、强迫到这种境地了;上个世纪,有位理查﹒华格纳先生,一位从未受过钉刑折磨的救世主,创造了未来派音乐,我们居然乖乖地受他影响;在他们那个时代,旋律已经遭到排除,他进一步认为和弦也应该被放逐,自此音乐殿堂一直就是空荡荡的。」「那不就像是一幅不打草稿也不上颜色的图画?」米歇尔道。「没错!」葛松纳答道,「你提到绘画,但绘画不是法国的艺术;它们来自义夫利及增包骨国,所以对于它们的忱沦,我比较不那么痛心。然而,音乐却是我们呕心沥血的结晶』「我以为,」杰克道,「音乐起源于意大利。」;「错了,我的孩子。一直到十六世纪中叶为止,法国音乐支配整个欧洲,胡格诺派的古迪梅还是帕提斯提纳的老师呢!而且最古老最纯朴的旋律都来自高卢民族。」「而我们竟沦落到这种光景。」米歇尔说。「是的,我的孩子;借口说什么新艺术形式,却只是由一大串分音符组成。现在歌剧都在晚间八点开始,十一点五十分闭幕;万一超过五分钟,戏院负责人还得缴纳罚金并付出双倍的管理费。」「难道没有观众会抗议?」「我的孩子,世人已不再品尝音乐了;全是因图吞弃。挺身反抗体制的艺术家也有好几位;令尊就是其中之一了,但令尊谢世之后,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能称得上是音乐的东西了!我们只有两种选择,要嘛就听那些令人作呕的《原始森林之歌》'拖拖拉拉,平淡无味;要不就只好创

    造所谓不协调的和弦,就像你刚刚坐上钢琴即兴演出的乐音一样。」「可悲!」米歇尔道。

    「可怕!」杰克答道。「还有,我的朋友,」葛松纳接着说,「你们一定注意过自己的耳朵有多大吧!」「没有。」杰克答道。「那么,仔细观察画像和雕像,拿自己的耳朵和古代以及中古时代人们的耳朵相比,量一量,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人们的身材日益短小,耳朵却越来越大;到最后一定会很可观的;我的朋友,自然学家曾做过多方深入的研究,想解开这个器官衰退之谜;罪魁祸首就是音乐;我们生活在一个鼓膜硬化、声音走调的世代。你们可以体会到,经过一世纪临耻寂和华格纳的音乐洗礼后,听力器官是不可能完好如初、不受影响的。」

    「葛松纳这个魔鬼在危言耸听。」杰克说道。「可是,歌剧院也上演了起古典名作呀!」米歇尔答道。「这我知道)葛松纳反驳道,「现在还有人讨论想把奥芬巴赫的《地狱的数菲》重新搬上舞台,由古诺的宣叙调来表现,里面还安排了一段巨蕾舞,所以估计能赚点儿钱。这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观众,他们想看的是舞蹈!想想看,我们花了二干万法朗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结果竟只是为了让舞者表演跳跃;我猜你们大概都想成为芭蕾舞者吧!《何阱扭耻扮徒》被浓缩成独幕剧,布幕升起,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场现代芭蕾;舞者身着完美无瑕、自然透明的纯白舞衣,借以取偿金融家;如今的歌剧院已无异是证券交易所的分行了;他们响亮车地叫喊;甚至在里面高声议价,根本没有人在乎音乐。不过,挑明了说,别告诉别

    人,在那种情况下演奏出来的音乐,也没啥可冀望的。「这倒是真的。」杰克说道,「歌唱家声嘶力竭,尖着嗓子鬼叫,根本不是在唱歌。简直就是乱七八糟!」「至于管弦乐团,」葛松纳接着说,「当乐器演奏不能填饱演奏家的肚子时,乐团早已形同解体了。这不是个切合实际的行业。啊!如果能用踩钢琴踏板的力量将煤矿中的积水汲取出来该有多好;如果能用低音喇叭管中吹出的气来转动巴黎地下开发公司的风车那就太棒了;而长号规律的伸缩运动能应用在自动错子上,那么演奏者不仅能日进斗金,人数也会呈倍数成长!」「你在开玩笑吧?」米歇尔说。「该死!」葛松纳郑重其事地答道,「如果有哪个疯狂的发明家真的让它实现了,我可是一点儿也不会感到不可思议。在法国,发明精神是如此地蓬勃发展,而且成了我

    们仅存的精神。算了,不讲这些了,这并不是太有趣的话题。现今还有谁会想要娱乐?我们只能索然无味地活着。这是规定!」「没办法改正吗?」米歇尔问道。

    「完全没有办法,只要金融业和机器制造业还支配着这个时代,就不可能有任何改变。而且,我对机器特别反感。」「为什么?」「因为金融业至以咕咕1一项存在的优点,他们可以付钱去买一些杰作,人们不管再有才华,总是得吃饭;在罗兰大军时代,那些在威尼斯或佛罗伦斯等地的银行家和大盘自卵说道是清晨。机械技术人员就不同了,我敢发言,有了他们,拉斐尔、提香、韦罗内塞和达文西都不会出现!他们怎么竞争得过机器?他们全部都会饿死。啊!机器,我痛恨发明家以及他们的一切发明。」「终究,」米歇尔说,「葛松纳,你是音乐家,白天另有工作,晚上练握了,你难道不愿意演奏现代音乐吗?」「我?谁说的!我和别人一样,也弹奏现代音乐。听着,我最近创作了一段符合今日潮流的乐章,如果能找到出版商愿意发表乐谱的话,我坚信一定会受欢迎的。」「什么曲目?」「《迪洛里安娜》伟大的碳酸液化狂想曲。」「怎么可能受到欢迎?」米歇尔喊道。M自其「先听-听再发表高论。」葛松纳答道。他冲向钢琴坐定。在他手指、手掌、手肘的压制下,可怜的钢琴发出极限的怒吼,音符像冰电般相互撞击并且落下。

    没有旋律,没有节奏,艺术家仿佛想要描述品的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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