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来代替回答。西爱格弗丽达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啊,如果这些纯朴善良的人得到了幸福的话,农场主厄尔姆博埃一家会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多大的快乐呵!
“这么说,你们要直接去克里斯蒂亚尼亚了?”主人问西尔维尤斯·霍格。
“是的,厄尔姆博埃先生。”
“去参加彩票的开彩仪式吗?”
“当然。
“何必呢,既然奥勒·冈的彩票已经落入那个该死的桑戈伊斯手中!”
“这是奥勒的愿望。”教授回答说,“应当尊重他的意愿。”
“据说,德拉芒的那个高利贷者用高价得到那张彩票以后未能找到买主。”
“确实有人那么说,厄尔姆博埃先生。”“好呀!他这是自作自受,这个卑鄙的家伙。”
“这个坏蛋……霍格先生,真是的,这个坏蛋!……太好了!”
“是呀,太妙了,厄尔姆博埃先生。”自然,晚饭还得在农庄里吃。因为朋友们如果不接受邀请的话,西爱格弗丽达和她的父亲是不会皎他们走的。不过,重要的是,如果想要在夜里夺回绕道邦布勒所损失的那几个钟头的话,那就别耽搁时间。因此,九点钟,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就把马匹从骚站拉来了,并由他照料套了车。
“亲爱的厄尔姆博埃先生,下次再来的时候,如果您要求的话,我在饭桌上吃它六个小时。”西尔维尤斯·霍格对农庄的主人说,“不过,今天请允许饭后不吃点心,我们握手告别吧,叫您的可爱的西爱格弗丽达亲一亲我的小于尔达吧卫”吻别以后,他们就动身了。
在这个高纬度地区,夕阳晚照长达几个小时。太阳下山以后,地平线依然清晰可见,天空十分明朗。
从邦布勒经由希德达尔和福尔湖南岸到贡斯堡的道路虽然高低不平,风景却很优美。它穿越特勒玛克整个南部地区,连接附近的村镇和山庄。马不停蹄地走了一个小时以后,西尔维尤斯·霍格在车上远远望见了希德达尔的教堂,那是个奇特的古老建筑,毫不考虑线条是否规则,顶上的塔尖一个更比一个高。教堂全部是木结构,从拼在一起的横梁和交错排列的木板筑成的墙壁直至最后一个小塔尖的顶端都由木料构成。这个圆锥形塔群仿佛是十三世纪斯堪的纳维亚建筑工艺中留下来的令人敬仰的胜地,人们对它顶礼膜拜。
夜幕渐渐降临空中仍充满着白日的余光,但到将近半夜一点钟时,黑夜又在新的一天的黎明中消失了。
坐在前排的若埃尔陷入了沉思。于尔达也在车厢里想心事。西尔维尤斯·霍格与车夫交谈了几句,叫他催马快走。而后就只有牲口的铃档声,鞭子的劈啪声和车轮在坎坷路上的咯吱声了。整整一夜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没必要在里斯斗斯停留,这个骚站很不舒服,周围是乱七八糟的杉木山林,外围则是光秃秃的荒山野岭。他们也没有在蒂内斯停留,这是个风景如画的小山庄,有一些房舍高高地耸立在石柱子上。马车很快地向前驶去,同时发出铁器相碰的呕哪声以及没有拧紧的螺钉和松驰的弹簧的丁当响。车夫无可指责―这个抖动着组绳的善良的老头正处于半睡眠状态,他不时机械地向左边那匹马挥动着鞭子,这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出于偏心,只是由于右边那匹马是他自己的。而左边那匹则是他本村邻居的。
早上五点钟,西尔维尤斯·霍格睁开眼睛,伸了伸胳臂,可以尽情地呼吸散发在空气中的沁人肺腑的芳香气息了。
马车到了贡斯堡。马车穿过拉根河上的大桥,又从教堂附近走了过去,在离拉布罗瀑布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朋友们,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就在这儿换马。”西尔维尤斯·霍格说,“现在吃午饭还太早,不如到德拉芒再作充分的休息。到那儿,我们好好吃一顿,以便省下贝内特先生的食品!
大家同意。教授和若埃尔只在矿山旅社喝了一小杯葡葡烧酒。一刻钟以后,马已换好,他们又上路了。
出得城来,马车就要爬一段陡坡,这是别出心裁地修在山坡上的一条道路。一会儿,能看到前边贡斯堡银矿高高的竖井的影子。后来这片景色不见了,只剩下无边的杉树林,阴暗清凉犹如呆在只见亮光而不进热气的地窖一般。
敞篷四轮马车在木材城汉逊又重新换了马匹。池们又走了一段长路,并常常遇到插上插销的栅栏,挡住去路,总要花上五、六个先令才能叫人把栅栏打开。这查个富饶的地区,成林的果树恰似垂柳,累累硕果压弯了树枝。当接近德拉芒的时候,山谷开始陡峭起来。
十二点,坐落在克里斯蒂亚尼亚湾一侧的这座城市的两条长长的大街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是上漆着色的。港口一贯十分繁忙,木排占去了很多地方,来此装运北方货物的船只拥挤不堪。
马车停在斯堪的纳维亚旅社门前。长着白胡子的旅店老板象个大人物似的,一本正经地站在旅社的门口。
他凭着世界上所有旅店老板特有的那种察言观色的本领,说道:
“我想这两位先生和这位小姐是想用餐吧?”
“是的,您说对了。’,西尔维尤斯·霍格说,“请尽快让我们吃上饭。”
“马上就好!”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说实在话,相当令人满意,特别是有一盘配了香菜的本地海鱼,教授尤其吃得津津有味。
一点半钟,马车焕了新马,回到了斯堪的纳维亚旅社门前,接着马匹碎步小跑重新走上了德拉芒的大街。
但是,当经过一幢与邻近的色彩明快的房屋形成鲜明对照的不显眼的矮房子时,若埃尔不禁感到阵恶心。
“桑戈伊斯!”他喊了起来。
“啊:他就是桑比伊斯先生?”西尔维尤斯·霍格问,“是呀,他的气色不好!”
确实是桑戈伊斯,他正在自家门口抽烟。他是否认出坐在前面的若埃尔,无人晓得,因为马车在成堆的厚板和薄板之间飞快地驶了过去。
穿过一条两旁栽有结满红彤彤的果实的花椒树的大路以后,马车进入了茂密的松林,沿着“极乐山谷”驶去,这是片风景秀丽的洼地,层层叠叠的土坡伸展到天边。接着几一百个小山冈映入眼帘,其中大部分山头都建有别墅或山庄。黄昏时候,马车开始沿着开阔的草地向海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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