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尔维尤斯·霍格离开贝尔根的当天,达尔的旅店里发生了一场严重的争吵。广可以说,于尔达和若埃尔的良师益友―教授的离开,带走了这个家庭的整个生命以及它的最后一线希望。西尔维尤斯·霍格留下的好象是一幢死屋。
这两天里,没有一个旅客到达尔来。若埃尔也就没有机会离开家门,他可以留在于尔达的身边。扔下她一个人,他是非常不放心的。
果然,汉森太太的情绪越来越受她的隐痛所支配。一切牵涉到她孩子们的事情,甚至子爵号的遇难,似乎都与她无关。她总是躲着别人,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在吃饭的时候才露面。但只要她跟于尔达或若埃尔一说话,总是直接或间接地就茄票问题责备他们,因为不管任何代价,他们都不肯卖掉这张彩票。
不断有人愿出高价购买这张彩票。买主来自世界各地。有些人的头脑好象发了疯。不!这样一张彩票注定会赢得十万马克的彩金的。仿佛这次开彩只有一个号码能中彩,这个号码就是9672:总之,曼彻斯特的英国人和波士顿的美国人出的价钱一直遥遥领先。英国人出的钱曾比他的对手多几个英镑,但不久美国人就超过他几百美元。竞相哄抬的最后价钱是八千马克―除了美国和英国之间的自尊心问题之外,这只能用一种真正的偏执狂来加以解释。
不管怎样,于尔达刘所有高价收买的要求都给予否定的答复,无论这些要求多么有利可图。这终于遭到汉森太太最严厉的指责。
“要是我命令你出让这张彩票呢?”一天,她对女儿说,“是呀,如果我命令你这样做呢?”
“妈妈,我将感到十分难过,但是,我不得不告诉您说,我不同意。”、
“可是,如果必须这样做呢?”
“为什么必须这样做?”若埃尔间。
汉森太太没有再说什么。面对这个直截了当提出的问题,她脸色苍白,喃喃地说着无法理解的话语走开了。
“发生了严重的问题,必定是妈妈和桑戈伊斯之间的事情!”若埃尔说。
“是的,哥哥,必须预料到将来还会有麻烦的事情呢!”
“我可怜的于尔达,这几个星期以来,难道我们还没有受够吗?还会有什么样的灾难来威胁我呢?”
“唉!西尔维尤斯先生怎么还不回来?”于尔达说,“当他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没这么难过……”
“可是,他又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呢?”若埃尔回答。
汉森太太过去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向自己的孩子们吐露?是一种什么样的多余的自尊心妨碍她向孩子们诉说自己忧虑的原因?她是不是为某些事情感到内疚?而另一方面,为什么在奥勒·冈的彩票及其价钱的问题上她要向自己的女儿施加这种压力呢?出于什么原因她表现得那么贪婪,竟要把彩票变成金钱呢?这些问题,于尔达和若埃尔最终会明白的。
七月四日上午,若埃尔领他妹妹去小教堂,因为于尔达每天都到那里为遇难者祈祷。
他在那里等着于尔达,然后再把她带回家。就在这‘天,回来的路上,兄妹俩远远地看见汉森太太在树林里正朝旅店的方向很急地走去。她不是单独一人,有一个男人跟着。这个人在大声说话,他的举动显得很蛮横。
于尔达和她哥哥突然停住了。
“这个男人是谁?”若埃尔问道。
于尔达朝前走了几步。
“我认识他。”她说。
“你认识他?”
“是的,这是桑戈伊斯!”
“桑戈伊斯!德拉芒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已经到家里来过了?”
“是的里”
“他在我们家象是当家人,好象他有什么权利……对我们的母亲……也许还对我们?”
“就是他,哥哥,毫无疑问,他今天是来行使这些权利的……”
“什么权利?……哦!……这一回,我倒要领教领教这个家伙想到这儿来干什么!”
若埃尔勉强地克制着自己,后面他的妹妹躲到一旁去了。
儿分钟以后,汉森太太和桑戈伊斯来到了旅店门口。桑戈伊斯跨过了门槛―第一个走了进去。在汉森太太和他进去以后,大门就关上了,两人在大厅里坐了下来。
若埃尔和于尔达刚走近家门,就听见桑戈伊斯训斥的声音。他们停住了脚步,注意地听着。这时汉森太太说话了,是在哀求。
“咱们进去,”若埃尔说。
于尔达心情沉重,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若埃尔心急如焚并气得发抖。两人走进了大厅,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
桑戈伊斯坐在大扶手椅上。见兄妹俩进来,他没有站起来,只是转过头,从眼镜上边瞧了瞧他们。
“啊!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就是可爱的于尔达吧!”他说话的腔调使若埃尔感到很反感。汉森太太正低三下四、惶恐不安地站在他面前。但当她一看见自己的孩子们时,突然就挺直了身子,露出一副很不高兴的神情。
“想必那位是她的哥哥楼?”桑戈伊斯又加了一句。
“是的,她哥哥。”若埃尔回答说。
接着,他朝前走去,在离椅子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有什么可为您效劳的吗?”他问道。
桑戈伊斯不怀好意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
“我们这就告诉你,年轻人!”他说道,“说真的,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急于要见你们呢,要是你妹妹通情达理的话,我们终究是好商量的!不过,你先坐下。你也坐下,姑娘!”
桑戈伊斯请他们坐下,好象他之自己家里似的。若埃尔提醒他注意这一点。
“啊!啊!这伤了你的自尊了!真见鬼,这个小子的模样可不怎么样!”
“就象你说的,是不怎么随和。”若埃尔反驳道,“谁对我讲礼貌,我就对谁讲礼貌。”
“若埃尔!”汉森太太开口了。
“哥!……哥哥!”于尔达喊了一声,她的目光在祈求若埃尔:要沉住气。
若埃尔使劲地克制自己,他退到了大厅的一角,否则他真想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撵出门去。“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桑戈伊斯问道。汉森太太做了一个肯定的表示,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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