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这个老八旦姓詹,是个烧煤的。""一个烧煤的老头能带我们进法场?"
轮声马蹄已近,牧羊儿不再解释,只说:"称很快就会明白的。"一辆破车、一匹瘦马、一个又黑又干的矮小佝偻的小老人,停在一个羊圈子的后门。又撮起他那于瘪的嘴,吹了声难听的口哨。
然后他立刻就看见一个几乎是完全赤裸的长腿女人闪了出来,很快的钻入了他那个用油布盖成的破旧车厢。
经过西城一个老太监的介绍去跟他谈"生意",而且已经先付过他五百两金叶子的那个侏儒,居然就骑在她肩上。
老詹往地上重重唾了一口。
这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小乌蛋,居然有这么好的福气,又有女人,又有金叶子,我詹天福却陪着煤球过了一辈子。
心里虽然在骂,另外还有五百两金叶子没到手,所以还是只有按照预定计划行事。
车马穿过风云小巷,走了半个时辰,居然走进了一片乱坟。
牧羊儿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皱起了眉,"韦好客就算再不争气,也不会在这里杀人。""这里本来就不是杀人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
老詹歪着嘴笑了笑:"我只说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可没说这里不是收钱的地方。"牧羊儿也笑了。
他最明白这些老好,所以金叶子很快就送到老詹手里:"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带我去了?""还不行。"
"为什么?"
老詹眯起了眼睛,压低了声音:"我的年纪大了,眼睛也不行了,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鬼。"牧羊儿也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你看见的是个什么样的鬼?""好像是个女鬼,一条腿好长好长的,身上好像连衣服都没有穿。""你看见那个女鬼身上长着的真是一条腿?"
老詹笑了。
"当然不是一条腿,是一双腿。"
牧羊儿也松了口气:"如果一双腿,那么你看见的就不是女鬼了。
"可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她身上只挂着点破布,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冷?""因为她不怕冷。"牧羊儿说:"她从小就是在高山上长大的,从小就光着屁股满山乱跑。""那么我刚刚看的真的是一个女人?不是女鬼?"老詹问。
"你放心,错不了。"
老詹又眯起了眼,把两只老狐狸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如果我们车子上真有那么样一个女人,你就错了,而且错得厉害。""我有什么错?"
老詹立刻板起了脸,眼睛也瞪了起来。
"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带你们进法场,一个人五百两金叶子。你为什么要带一个女人来?""我不该带女人来的?"牧羊儿间。
"当然不该。"老詹更生气:"你应该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女人的嘴已有多大,万一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把我这个脑袋瓜子砍了去喂狗?""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在做我们这种事情的时候,女人根本就不能算人,如果你一定要带着她,我们这次的交易就算吹了。"牧羊儿的眼睛立刻也笑得变成一条线。
"果然姜是老的辣,果然想得周到,其实我的想法也跟你老人家一样,有时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牧羊儿说:"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也早就有了打算。""什么打算?"
"只要一到了你老人家替我安排好的进法场的秘道,我就把这个长腿的小母狗交给你。"老詹的眼睛又开始像要眯起来了。
油布车篷里传出女人的抗议声,和这个女人接连挨了七、八个耳光的声音。
老詹听到了这些声响之后,神色当然更愉快,却偏偏又在拼命的摇头。
"那不行。"他很坚决的表示拒绝:"像我这么样一个老头子,老得连撒尿都快要撒不出来了,你把这个小姑娘交给我干什么?""虽然不能干什么,用处总有一点的。"牧羊儿笑眯眯的说:"三更半夜,天寒地冻,有个人扶你去撒尿,总不是坏事。""这话倒也不错。"老詹已经在点头了:"我詹天福虽然老眼昏花,总算还没有看错你这个人。"他的心里的确是在这么想的,他自己的确觉得没有看错牧羊儿——
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皮猴儿,老子不把他连皮带骨都榨得干干的,那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一个人在吃定了一个人的时候,就要把他吃的死死的,绝不能让他喘气、更不能让他翻身。
有很多人待人处世的原则就是这样子的,而且居然常常能行得通。
譬如说这位詹天福詹大总管詹老先生。
现在他黄金在怀,美人也即将在抱,你说他心里高不高兴。
所以他看起来都好像年轻了廿岁。
牧羊几低声下气的陪着笑,从残破的油布车里看进去,随时都可以看到一双很长的腿,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看不清楚"岂非总是比"看得清楚"更好玩。
老詹挥鞭打马,好像认为替他拉车的瘦马也跟他一样年轻了廿岁。
老马既不喜欢黄金,也不喜欢女人,可是鞭子抽在它身上,它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会痛的。
所以它还是只有往前跑,还是把车子拉到
-->>(第4/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