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门而出,裤挡已湿透。
陆小凤也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终于叹:"好功夫"绿袍老人冷笑:"你也认得出这是好功夫?"
陆小凤微笑点头。
其实他早巳看出厂这三个怪异老人的来历,他脸上虽在笑,手里也在捏着把冷汗。
绿袍老人忽然闭起眼睛,仰面向天,慢声而吟。
"九天十地,诸神诸鬼,俱入我门,唯命是从!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现在我总算已知道你们是谁了。"绿袍老人冷笑。
陆小凤苦笑:"但我却还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绿袍老人盯着他,忽然挥了挥手。
后面的院子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吹竹声,如怨妇悲哭,如冤鬼夜泣。
然后就有四个精赤着上身,胸膛上刺满了尖针的大汉,抢着块很大的木板走进来,木板上堆满了墨绿色的菊花。
这些大汉们两眼发直,如痴如醉,身上虽然插满了尖针,却没有一滴血,也没有痛苦,脸上反而带着种诡秘而可怕的微笑。
坐着喝茶的老人也站了起来,三个人一起走到这块堆满墨菊的木板前,合什顶礼,喃喃的念着。
"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俱来护驾,同登极乐!"陆小凤忍不住走过去,从木板上拈起了一朵菊花,一只手忽然冰冷。
他刚拈起这朵菊花,就看见花下有一只眼睛,在直勾勾的瞪着他。
这只眼睛白多黑少,眼珠子已完全凸出,带着种说不出的惊惶恐惧。
陆小凤倒退几步,长长吐出口气:"这个人是谁?"绿袍老人冷冷:"现在已是个死人"
陆小凤:"他活着的时候呢?"
绿袍老人又闭上眼睛,仰面向天,缓缓:"九天十地,诸神之子,遇难遭劫,神魔俱泣。"陆小凤动容:"难道他是你们教主的儿子?"
绿袍老人:"哼。"
陆小凤:"难道他是死在我手上的?"
绿袍老人冷冷:"杀人者死!"
陆小凤又倒退了两步,长长吐出口气,忽然笑:"有人要抓我去归案,有人要我死,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办呢?"绿袍老人冷冷的看了杨捕头一眼:"你一定要他去归案?"杨捕头:"不……不……不一定!"
一句话未说完,已"噗刺"一声跪在地上,竟连腿都吓软了。
陆小凤叹:"这么样看来,好像我已非死不可。"绿袍老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临死之前,必定还要拼一拼。"陆小凤:"一点也不错!"
他忽然出手,夺下了一口剑,一把刀,左手刀,有手剑,左劈右刺,一连三招,向绿袍老人攻出去,不但招式怪异,居然还能一心两用。
绿袍老人冷笑:"你这是班门弄斧J"
一心二用,正是他教中的独门秘技,陆小凤三招攻出,他已看出了破法,已经有把握在三招中叫陆小凤的刀剑同时脱手。
就在这时。突听"呛"的一声,陆小凤竟以自己左手的刀,猛砍在右手的剑上。
刀剑相击,同时折断。
绿袍老人正看不懂他用的这是什么招式,只看见两截折断了的刀剑,同时向他飞了过来。
陆小凤的人,也已凌空而起,用力掷出去了手里的断刀折剑,人却向后倒蹿了出去。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速度,甚至连陆小凤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有这种速度。
一个有在挣扎求生时所发挥的潜力,本就是别人难以想像的。
门外有风。
陆小凤在风中再次翻身,乘着一股顺风,掠上了对面的屋脊。
还没有追出来,绿袍老人凄厉的呼声却已传出:"你杀了诸神之子,纵然上天入地,也难逃一死。"陆小凤既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他又到了银钩赌坊外那条长巷,雇了辆马车,再回到今天早上他醒来的地方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总算已有几分明白。
那些人要他在荒郊野外睡一夜,只不过是想陷害他,要他背黑锅。
他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他遭遇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位冰山般的美人,当然更不会替他作证,何况她现在早已芳踪渺茫,不见踪影。
他只有自己找出证据来,才能替自己洗清这些百口难辩的罪名。
车子走了一段路,果然经过夜市的市场,然后又经过道流水,才到了今晨他醒来的地方。
难道他昨天晚上真是走的这条路。
难道这地方真是昨夜冷若霜拉着他走下来的地方?
但这时却偏偏是一片荒野,连个草都没有,那里来的金钩赌坊?
陆小凤躺下来,躺在一棵木叶已枯黄的大树下,看着黄叶一片片被风吹下来,吹在他身上。
泥土还是潮湿的,冷而潮湿。
他的人也刚刚冷静。
我明明走的是这条路,到了金钩赌坊,可是这里却没有屋子。
我明明听见屋里有人声,可是屋子里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纸条上明明要我在那里留二天,却又偏偏把我送走。
他越想越觉得荒谬,这种荒谬的事,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别人?
他既然没法子证明自己的行踪,难道就得永远替人背黑锅?
陆小凤叹了口气,实在连笑都笑不出了。
树后面好像有只小鸟在"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陆小凤皱着眉,敲了敲树干,落叶纷飞,后面的小鸟居然还在叫,还没有飞走。
这只小鸟的胆子倒真不小。
陆小凤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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