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抵挡。”
“残缺而变形的剑,就是离别钩。”老人说:“就是蓝一尘蓝大先生以一方神铁精英托邵空子去炼却没有炼成的那一柄剑。”
“是的。”
“天意。”老人说:“以残补残,以缺补缺,有了那本残缺不全的剑谱,才会有那柄残缺不全的剑。”
老人眼中忽然露出种非常奇怪的表情,他接着又说:“这并不是天意,也许是邵空子自己的意思。”
杨铮无言。
“园为他已经有了那本残缺不全的剑谱,所以才故意炼成那一柄残缺不全的剑,留给他唯一的弟子。”老人叹了口气。“他自己的剑术不成,能够让他的弟子成为纵横天下的剑客,也算是求仁得仁,死而无憾了。”
杨铮惊然,连骨髓里都仿佛透出了一股寒意,过了很久才说:“那把温柔就在应无物唯一的弟子手里。”杨铮目光凝向远方。“世袭一等侯狄青麟。”
“用温柔杀人,从外面看不出伤口,血也流不出来。”老人说:“可是被刺杀的人却一定会因为内部大量出血而立刻毙命,必死无救。”
“有影无踪,有形无质,其快如电,柔如发丝。”杨铮说:“家父曾经告诉我,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那把温柔。”
“柔能制刚。”
老人凝视着他。
“你大概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将离别钩让狄青麟拿去。”
“是的。”杨铮说:“我不明白你要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那一战,败的本来应该是你。”老人说:“狄青麟会败,是败在太骄做,败在看轻你,看轻离别钩,他一直不相信温柔能制离别。”
“温柔能制离别,”
“是的。”老人说:“离别钩就像根钢一样,刚强暴戾。也只有像你父亲这样的人,才配使用离别钩这样的兵刃。”
老人吞了口口水,接着又说:“如少女情怀的温柔,本就不是应无物能用的,所以他将温柔传给了狄青麟。”老人说:“温柔给了多情的人,如虎添翼,如果狄青麟懂得控制温柔,那他必将天下无敌。”
杨铮默然。
“二十年前他败了,二十年后他一定会用温柔来对付离别。”
“离别一定对付不了温柔?”杨铮问。
“一定。”老人说:“如果离别钩还在你手中,这一战你必败,必死。”
“没有离别钩,我就能胜他?”
“不能。”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空手对付温柔。”
“这一战我已必败了。”
“不一定。”
杨铮不懂他的意思,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
老人仰面向天,天空泛红,夕阳如血。
他憔悴衰老疲倦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声音也带着种很奇怪的音调。
“既然有了温柔刀和离别钩,就一定会有第三把。”
“第三把?”杨铮问。
“是的。”老人说。
“叫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江湖传说邵空于因为没有把蓝大先生的那块神铁精英炼成剑,所以才不惜以身相殉。”老人说:“其实那是错的,邵空于是以身相殉,可是殉的是那第三把剑。”
“为什么?”
“当温柔和离别问世后,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要邵空子将铸温柔的残铁和铸离别的残铁熔合,然后再加上当年太行山最悲壮那一役的烈士热血,铸成那第三把。”
“那第三把是种什么样的兵刃?”
“剑。”老人凝视他。“是一把剑。”
“剑?”杨铮问:“叫什么?”
“怒剑。”
“剑名为怒,”
“是的。”
老人的眼光突然亮如剑锋,剑锋般地划向远方。
“第三把剑铸好时,剑身上的光纹乱如蚕丝,剑尖上的光纹四射如火。”老人说:”而且在这把剑刚出炉时,天地神鬼皆怒,苍穹雷声怒吼,春雨提早了半个月。”
“剑出炉,春雨就提早下了?”
“是的。”老人说:“所以怒剑又叫春怒。”
“春怒?”杨铮又问:“那这把剑现又在何处?”
“这把剑本来就是不祥之物,就像是天生畸形的人,生来就带有、戾气,所以剑一铸好,邵师父就不惜以生命陪那第三把剑葬身。”
“葬在哪里?”
“一个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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