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等他看清雾中人时,一愣,张口欲说,却已无法叫出声了。
他的人就如杜无痕般僵硬,脸上没有惊恐,只有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这个人会杀他?
还是不信这个人会在这里出现,
雾已将淡,雾中人也已将消失,这时雾中传来一声叹息……“唉!秘密只会为人带来死亡,你们为什么不明白?”
话声已消,雾也散了。
房内只留下僵硬的温火先生,和一本很厚很厚的《金瓶梅》。
秘密是什么呢?
秘密就是你唯一可以独自享受的东西。
它也许能令你快乐,也许令你痛苦,它无论是什么,都是完全属于你的。
它若是痛苦,你只有独自承受。若是快乐,你也不能让人分享。
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因为假如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秘密,那就不能算是秘密了。
有些秘密的确是种享受。
当你刚吃了顿好饭,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穿着件宽大的旧衣服,一个人坐在舒服的椅子上,面对着窗外满夭夕阳的时候,你忽然想趄秘密,心里就会不由自主泛起”种温暖之意……
你的秘密假如是这一种,就不妨永远保留着它,否则就不如快些说出来吧!
如果你的秘密是知道“某人的秘密”,或是参与”某人秘密伪行动”时。
我劝你最好赶快找个很远很神秘的地方躲起来,越快越好。
最好一躲就是一辈子。
否则下场怎样,你心里一定很清楚。
“秘密”绝对无法与人共享的。
藏花坐在檐下,已坐了很久。
只要还有一样别的事可做,她就不会坐在这里。
有的人宁可到处乱逛,看别人在路上走来走去,看野狗在墙角打架,也不肯关在屋子里。
藏花就是这种人。
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坐在这里,因为她必须找一个地方静下来,将整个事情重新想一想。
况且夜已经很深了,天气又实在冷得不像话,街上非但看不到人,连野狗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她活了二十年,过了二十个冬天,但却想不起有那一无比今天更冷。
大地冷得仿佛已回到了冰河时期。
藏花的思潮也回到了这件诡异事件的关头。
表面上看起来是藏花主动去找杜无痕的,但细细回想一下,又仿佛一开始她就已掉入陷阶。
杜无痕的小气,杜无痕的好赌,杜无痕的一切一切,都是”沁春园”里的店小二告诉她的。
小二的意思像杜无痕这种人,应该整整他。
于是藏花就开始设局和杜无痕打赌,才会有爬树、雨中论酒、屋里谈话的开始。
藏花凝望远方的夜空,恩绪又到了“沁春园”小二的身上。
整件事情看起来,小二仿佛是个局外人,藏花相信,如果这是个陷阱,小二一定是个饵。
要想找出这个陷阱的真相,必须从饵上着手。
对,想到这里藏花就如同中了箭的兔子般奔出去。
她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人家是否已入睡?
她连一刻都不敢耽误,她怕如果事实与她想像相同,那小二一定有危险。
她必须马上找着小二,否则……
大多数酒楼的店小二,都是单身汉。
因为他们必须住在店里,一方面是方便,一方面是看管店。
阿吉也是住在店里,他就住在“沁春园”厨房后面的一间小屋子里。他现在还没有睡,夜虽然根深了,离天亮也很快到了,阿吉却高兴得睡不着觉。
今天打烊后,和儿位同行的一起小赌了一下,他居然一吃三,“大”赢了一次。
这是他一生中赢最多钱的一次,他决定明晚先和今天这几位同行的再赌一次。
然后就找小桃红回到这小房间,炒几样下酒菜,两个人躲在被窝里喝鸳鸯酒。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想到小桃红那惹火的身材,阿吉的身体又起了变化。
他真恨不得现在已是明晚了。
就在他身体起变化达到最“尖峰”时,藏花忽然闯了进来。
一看到她,阿吉双手立即盖住”某个部位”,脸色立刻像苹果般的红起来。
看到呵吉,藏花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降了下来。她喘了喘气,然后微笑着对他说:“男人想女人,自远古以来就有的事,你何必脸红?”
“我……你……”阿吉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姐儿虽然爱俏,但钱比人俏多了。”藏花坐在阿吉对面。“只要有钱,就算三更半夜从热被窝里把她拉出来,她也会笑脸对你的。”
对呀,刚刚怎么没想到,阿吉实在很后悔,如果早想到,现在说不定已躺在小桃红的被窝里,也不会碰到这尴尬的场面。
阿吉的”变化”总算回复了,他替藏花倒了杯酒。
“我虽然知道你这个人做事夜·点疯,可是代实在想不通你三更半夜像匹马似地奔进我房内,是为了什么?”
“你猜呢?”
“不用猜,你的想法和作风,没有任何人猜得到的。”
“我实在想说些好听的话,可是你一定不信。”
“那不一定,”阿吉喝了口酒。“我通常都不会阻止别人说恭维我的话。”
“我怕你忽然死了。”藏花一本正经他说。
听到这句活,阿吉也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唉!”阿吉非得干完酒才能压住心中的怒意。“白天我多算了你的酒莱钱?”
“没有。”藏花说:”反而算便宜了。”
“我得罪你了?”
“怎么可能?”
“你的朋友对我有意见?”
“不会。”
“什么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咒我死?”
藏花不答,只是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拿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告诉我杜天之事,是你的本意?或是有人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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