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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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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半私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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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拉他,他已冲到公孙断面前,指着公孙断的鼻子,大声道:“对小姐太太们说话,怎么能这样不客气,小心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公孙断已反手一个耳光掴了过去。

    这屠户也很高大,他百把斤重的身子,竟被这一耳光打得飞起来,飞过两张桌子,“砰”,重重地撞在墙上。

    他跌下来的时候,嘴里在流血,头上也在流血——连血里好像都有酒气。

    公孙断却连看都没有看他,眼睛瞪着沈三娘,厉声道:“过来。”这次沈三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垂着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公孙断在前面走,沈三娘在后面跟着。

    他的脚步实在太大,沈三娘很勉强才能跟得上,刚才那种一掠三丈的轻功,她现在似已完全忘了。

    夜已很深。

    长街上的泥泞还未干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大洞。

    风从原野上吹过来,好冷。

    公孙断大步走出长街,一直没有回头,突然道:“你出来干什么?”

    沈三娘的脸色苍白,道:“我不是囚犯,我随便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

    公孙断一字字道:“我问你,你出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虽然缓慢,但每个字里都带种说不出的凶猛和杀机。

    沈三娘咬起了嘴唇,终于垂首道:“我想出来找个人。”

    公孙断道:“找谁?”

    沈三娘道:“这也关你的事?”

    公孙断道:“马空群的事,就是我公孙断的事,没有人能对不起他。”

    沈三娘道:“我几时对不起他了?”

    公孙断厉声道:“刚才!”

    沈三娘叹了一声,道:“想跟女人们聊聊,也算对不起他?莫忘记我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喜欢找女人聊天的。”

    公孙断道:“你找谁?”

    沈三娘道:“翠浓姑娘。”

    公孙断冷笑道:“她不是女人,是个婊子。”

    沈三娘也冷笑道:“婊子?你嫖过她?你能嫖得到她?”

    公孙断突然回身,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没有闪避,也没有抵抗。

    她的人已被打得弯曲,弯着腰退出七八步,重重地坐在地上,立刻开始呕吐,连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公孙断又窜过去,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厉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婊子,但你这婊子现在已不能再卖了。”

    沈三娘咬着牙,勉强忍耐着,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公孙断道:“我问你的话,你就得好好的回答,懂不懂?”

    沈三娘闭着嘴不说话。公孙断巨大的手掌已横砍在她腰上。

    她整个人都被打得缩成了一团,眼泪又如泉水般流下来。

    公孙断盯着她,道:“你懂不懂?”

    沈三娘流着泪,抽搐着,终于点了点头。

    公孙断道:“你几时出来的?”

    沈三娘道:“刚才。”

    公孙断道:“一出来就到了那里?”

    沈三娘道:“你可以去问得到的。”

    公孙断道:“你见过了那婊子?”

    沈三娘道:“没有。”

    公孙断道:“为什么没有?”

    沈三娘道:“她屋里有客人。”

    公孙断道:“你没有找过别人?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

    沈三娘道:“没有。”

    公孙断道:“没有?”

    他又一拳打过去,拳头打在肉上,发出种奇怪的声音,他好像很喜欢听这种声音似的。

    沈三娘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公孙断看着她,眼睛里露出凶光,拳头又已握紧。

    沈三娘突然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大哭着叫道:“你若喜欢打我,就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她用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用两条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突然起了种奇异的变化,他自己可以感觉到。

    她立刻伏在他的肩上,痛哭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打我,你打吧,打吧……”

    她的身子奇异的扭动着,腿也同样在动。

    她的呼吸就在他耳旁,就在他颈子上。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很粗。

    沈三娘呻吟着道:“你打死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公孙断已经开始发抖。

    谁也想不到这么样一个人也会发抖。

    更想象不到这么样一个巨大健壮的人,在发抖时是什么模样。

    你若能看见,绝不会觉得可笑,只会觉得可怕,非常可怕。

    他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遏制心里这种可怕的欲望。

    然后他又一拳重重地打在她的小肚子上。

    她身子又一阵痉挛,手松开,像一堆泥似的倒在地上。

    他握紧双拳,看着她,用力吐了口口水在她脸上,从她身上迈过去,去找他的马。他恨的不是这女人,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拒绝这种诱惑,又不敢接受它。

    沈三娘已揩干了眼泪。

    公孙断的手就像是牛角,被他打过的地方,从肌肉一直疼到骨头里,在明天早上以前,这些地方一定会变得又青又肿。

    可是她心里并没有觉得愤恨沮丧,因为她知道公孙断已绝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了,她不愿马空群知道她晚上出来过。

    现在知道她秘密的已只有一个人,那个屋顶上偷听的人。

    是不是叶开?

    她希望这人是叶开。

    因为一个自己也有秘密的人,通常都不会将别人的秘密泄露。

    她觉得自己有对付叶开的把握。

    “你真的是叶开?”

    “我不能是叶开?”

    “但叶开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一个男人,很穷,却很聪明,对女人也有点小小的手段。”

    “你有过多少女人?”

    “你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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