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我是不是愿意。
现在他明明已知道我是谁了,还这么样对我-
看来她就算要他挖我的眼睛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沈璧君突然大叫:"拿开你的手"在这一瞬间,她己忘记了从小的教养,忘记了淑女是不该这么样大叫的。
她叫的声音真实在大。
萧十一郎也吃了一惊,呐呐道:"你……你…-"沈璧君大声道:"你只要敢碰一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萧十一郎更吃惊"你……你……你难道已不认得我?"沈璧君的心更碎了。
——我不认得你?-
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牺牲了一切,荣誉、财富、丈夫、家庭,为了你我都全不要了-
为了你,我吃尽了千辛万苦,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折磨-
你现在居然说我不认得你?
她用力咬着嘴唇,已尝到了自己鲜血的滋味,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叫"我不认得你,我根本就不认得你"萧十一郎踉跄后退,就像突然被人一脚践踏在胸膛上,连站都已站不稳——沈璧君难道变了?花如玉一直在静静地看着,沈璧君忽然挽起了他的臂,道:"我们走。"原来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变的。
这个男人的确很年轻、很好看。而且看来很听话,竟一直像蠢才般站在她身后-
难怪这两年来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原来她已不愿见我。
萧十一郎的心也碎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有条毒蛇,将他们的心都咬碎了。
他们心里的这条毒蛇,就是怀疑和忌妒。
萧十一郎握紧了双拳,瞪着花如玉。
沈璧君连看都不看他,拉着花如玉,道:"我们为什么还不走?"花如玉慢慢地点了点头,后面立刻有人过来扶起了风四娘。
风四娘在流着泪。
她流着泪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萧十一郎。
她希望萧十一郎也能认出她,能向她解释这所有的一切事都是误会。
她希望萧十一郎能救出她,就像以前那样,带她去吃碗牛肉面。
可是萧十一郎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动也不能动的女人,就是像风一样的风四娘。
风四娘只有走。
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臂,挽着她慢侵地走过萧十一郎面前。
萧十一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看不见星光,也看不见灯火,只看见一片黑暗。
他当然也看不见风四娘。
风四娘的心也碎了,眼泪泉涌般流了出来。
现在她只希望能放声大哭大一场,怎奈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眼泪已沾湿了面纱。
冰冰忽然发觉了她的面纱上的泪痕"你在流泪?你为什么要流泪?"风四娘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
冰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流泪?"——为了萧十一郎,我难道没有牺牲过?难道没有痛苦过?
现在你却说我是在为了别人的事流泪。
风四娘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怎奈她偏偏连一点声音都叫不出。
扶着她的两个人,已加快了脚步。
冰冰仿佛想过去拦住他们想了想,却又忍住。
她了解萧十一郎现在的痛苦,她已不愿再多事了。
所以风四娘就这样从萧十一郎面前走了过去。
她们慢慢地走下了楼,坐上了车,马车前行,连车轮带走的黄尘都已消失。
萧十一郎突然大声道:"送二十斤酒来,要最好的酒。"当然是最好的酒。
最好的酒,通常也最容易令人醉。
萧十一郎还没有醉,越愿喝醉的时候,为什么反而越不容易醉?
冰冰看着他,柔声道:"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沈姑娘。萧十一郎又喝了杯酒,忽然笑了笑,道"你用不着安慰我,我并不难受。"冰冰道:"真的?"
萧十一郎点点头,道"我只不过想痛痛快快地喝顿酒而已,我已有很久未醉过了。"冰冰道:"可是欧阳兄弟刚才已悄悄溜了。"
萧十一郎道:"我知道。"
冰冰道:"他们也许还会再来的。"
萧十一郎道:"你怕他们又约了帮手来找我?"冰冰嫣然一笑,道:"我当然不怕,半个喝醉了的萧十一郎,也已足够对付两百个清醒的欧阳文仲兄弟了。"萧十一郎大笑,道:"说得好,当浮三大白。"他果然立刻喝了三大杯。
冰冰也勉强地缀了口酒,忽然道:"我只不过在奇怪,另外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是谁呢?她为什么要流泪?"萧十一郎道:"你怎么看得见她在流泪?"
冰冰道"我看得见,她脸上的那层面纱都己被眼泪湿透。"萧十一郎淡谈道:"也许她病了,一个人在病得很厉害时,往往会流泪的,尤其是女人。"冰冰道:"可是我知道她并没有病。"
萧十一郎笑道:"她已病得连路都不能定。你还说她没有病?"冰冰道:"那不是病。"
冰冰道:"病重的人,一定四肢发软,才定不动路,可是她四肢上的关节,却好像很难弯曲,全身都好像是僵硬的。"萧十一郎四道:"你实在比我细心。"
冰冰圈然道:"你莫忘记我本来就是个女神童。"她笑得很开心,萧十一郎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却仿佛有种很奇怪的怜悯悲伤之意,竟像是在为她的命运惋惜。
幸好冰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接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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