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也在看着她忽然通"这么好笑的事你为什么不陪我笑一笑?"沈璧君垂下头道:"我……我也想笑的,可是我笑不出。"她的可爱,正因为她笑不出。
风四娘的可爱,也正因为风四娘能笑得出。
她们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可是她们的情感却同样真挚,同样伟大。
一个女人若能为了爱情而不惜牺牲一切,她就已是个伟大的女人。
风四娘心里在叹息。
她若是萧十一郎她也会为这个美丽而痴情的女人死的。
她以不住伸出手,轻摸着沈璧君的柔发,柔声通"你用不着难受,我们一定很快就会看见他的。"沈璧君又不禁抬起头"真的?"
风四娘道:"花如玉一定是想利用我们去挟持萧十一郎,所以她一定会让萧十一郎知道我们已在她的手里。"沈璧君道:"你想他会不会来找我们?"
风四娟道:"他一定会来的。"
沈经君道:"可是那个花如玉…。"
风四娘笑了笑,道:"你用不着担心她,她又能对我们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她脸上在笑,心却在往下沉。
因为她知道女人对女人,有时比男人更可怕。
她实在想不出花如玉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们,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这个会走路的屋子忽然停了下来。
屋子终于不动了。
但外面却还是没有声音。
屋子里更闷,本来嵌在墙壁上的一盏灯,也突然熄灭。
四下忽然变得一片黑暗,连对面的人都看不见。
风四娘只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到了一个不通风的坟墓里,闷得几乎已连气都透不过来。
她反而希望这屋子能再动一动了。
可是这要命的屋子,不该动的时候偏偏要动,该动的时侯反而一动也不动。
风四娘忽然又笑了,别人连哭都哭不出的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
她笑着道:"现在我已看不见你了,你总可以松口气了吧。"沈璧君不出声。
风四娘道:"你若是再这样憋下去,说不定会憋出病来的。"沈璧君还是不出声。
风四娘叹了口气。突听一个人吃吃地笑道:"这真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家不急你急伸么?"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风也吹了进来。
屋顶上居然开了个小窗子,窗子外有一双发亮的眼睛。
"心心"心心还在吃吃地笑个不停。
风四娘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挖出她这双眼珠子。
心心笑道:"这上面的风好大,你们在下面一定暖和得很。"风四娘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是也愿下来暖和暖和?"心心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下不去。"
风四娘道:"你不会开门么?"
心心道:"钥匙在公子那里,除了他之外谁也开不了门。"风四娘忍住气,道:"他的人呢?"
心心道:"人还没有回来。"
风四娘道:"为什么还不回来?"
心心道:"因为他还要陪着别人找你们,他总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他要你们走的。"风四娘道:"他究竟想对我们怎么样?"
心心道:"他要我先送你们回家去。"
风四娘道:"回家?回谁的家?"
心心道:"当然是我们的家。"
风四娘道:"我们的家?"
心心轻笑道:"公子的家,岂非也就是夫人你的家?"风四娘道:"我们怎么去?"
心心道:"坐车去。"
风四娘道:"你不放我们出去,我们怎么坐得上车呢?"心心道:"现在我们就已经在车上了。"
风四娘道:"你们已将这屋子抬上了车?"
心心道:"一辆八匹马拉的大车又快又稳,不出三天,我们就可以到家了。"风四娘道:"要三天才能到得了?"
心心道"最多三天。"
沈璧君突然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没有人能够憋三天的,但若要她在别人面前方便也简直等于要她的命。
风四娘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你难道要我们在这铁笼子里待三天?"心心悠悠道:"其实这铁笼子里也没什么不好,你们若是饿了,我还可以送点好吃的东西进去,若是渴了,车上不但有水,还有酒。"风四娘突然又笑了,道:"有多少酒?"
心心道:"你要多少?"
风四娘道:"有些什么酒?"
心心道:"你要喝什么酒?"
风四娘道:"好,你先给我们送二十斤陈年花雕来。"一醉解千愁。
有时醉了的确要比清醒着好。
三十斤陈年花雕,用五六个竹筒装着,从上面的小窗里送了下来,还有七八样下酒的菜。
竹筒很大,一筒最少有三斤。
风四娘给了沈璧君一筒,道:"一醉解千愁,若是不醉,三天的日子怕很不好过。"沈璧君迟疑着终于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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