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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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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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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正自攻敌之所必救,宋令公树剑一挥,身随剑走,提剑上撩,柳复明一剑落空,对方却已回剑剁来,当下不得不撤招自救,两人这一番相争,虽无仇怨,更无缘由,但此刻各施绝技,却也斗得甚是凶险。

    厅中的火焰,被他们方才抽去两枝基层的柴木,此刻火势已更渐微弱,他两人手中的柴枝,却因不停地飞舞,而始终保持着炽热的火光,青萍剑宋令公低啸一声,突地连挥三剑,柳复明剑走轻灵,一一消去,突地一剑回旋,两剑相交,只听:噗"地一声,宋令公掌中的树剑,竟断了一节,点点火星,漫天飘下,心中方自一,惊,却见柳复明撤剑回身,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青萍剑竟变做火萍剑了。"手掌一扬,掌中柳剑,脱手飞去,你这火萍剑要是把我胡子烧掉,看你怎地赔得起?随手拂落两点沾在他颊下白须上的火星,原来方才火枝断落,火星飞扬,竟有两点落在他的长须上。

    宋令公目光动处,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亦自抛去柴枝,笑道:"你我这等拼斗,旁人见了,本已要说我们是返老还童了,烧去你的须子,岂非更要好些。"目光一转:"你说可是?"他这最后一句话,乃是对仇恕说的,哪知他目光转处,厅中却已空空,哪里还有仇恕的影子。

    宋令公一怔,道:"那少年到哪里去了?"

    柳复明目光四下一扫,神色之间,亦怔了一怔,摇首道:"我连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他两人俱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方才虽因彼此激斗之中,是以无暇旁顾,但若能在他们眼下随意走动,而不被他们觉察,这份身手,亦非常人所能企及,此刻他两人面面相觑,宋令公道:"这少年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倒真有些奇怪。"他语声一顿,眉峰又自微皱,接道:"方才我一见着此人,便似乎觉得心中不定,本想稍待再留意查看的来历,哪知——唉,他竟突地走了。"柳复明亦奇道:"这少年的确有些奇怪,方才在院中他虽未出手,但身形走动间,轻巧仿佛妙到毫颠,竟似还在你我之上,他年纪看来最多在弱冠之间,却已有这等身手,而且气度从容,神情轩昂,不知是谁家父母,竟有如此佳子弟。"他语声微顿,突又放声一笑:"此人虽然奇怪,但却与你我无关,你又何苦心中不定,这些年来,你怎地也常常作起杞人之忧来,这才叫我奇怪哩!"宋令公长叹道:"往事伤人,我心中实在负疚良多,想那——唉,十七年,十七年岁月虽然悠长,但如今我瞑目思之,那刚强愤怒的面容,竟仿佛还在我还眼前,他生平恶行虽有不少,但于今我仔细想来,昔年死在他手下之人,的确也不是全无致死之道。"柳复明笑容顿敛,垂首一叹:"往事已矣,你何苦还在磨折自己,那事我又不是未曾参与,唉!此人倒的确是个刚强男子,只是——只是性情也夫龟太偏激了些,他一生行事,善恶无常,如此行径,你我纵不动手,也有人会一一"宋令公接口叹道:"不错,话虽可如此讲法,但此事终究因我而起,而且——唉,他纵有不是之处,但我等以那样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人家,又何尝是侠义行径。"说话之间,他面上的神色,又变得阴郁沉重起来,方才击剑逸飞的豪气,此刻仿佛从他一声声沉重的叹气中,消逸无影。

    柳复明目光闪动,突又朗声笑道:"你我方才正在说那少年,怎地又牵扯到此事来?"他转身走向后院,一面仍自笑道:"方才那少年的伴当,却已身受重伤,此刻想必还在后院之中,你我不妨去问问他们,也许能探出他的来历亦未可知。""青萍剑"宋令公神色黯然,随着他走出后院,但这荒草生的荒园中,此刻风吹草动,景像依;日,只是那些市井汉子,此刻竟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宋令公长叹一声,仰首望天,暮春的穹苍,一碧如洗,他心中却似有一片淡淡的阴疆,这阴霾从何而来,因何而生,他却也茫然不知道。

    仇恕在"巴山剑客"柳复明与"青萍剑"宋令公的激斗中,眼看到那老人使出"青萍剑法"中的起手三招"水动浮萍"、"水影萍踪"、"萍影万点",断定了这老人的确是自己心中所猜测的"青萍剑"宋令公,便悄然走了出来,一阵风迎面吹来,他暗自低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唉,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时又有谁饶过爹爹?"一想到他爹爹的灵骨,如今还仍然残缺不全,他心中就不禁泛起一阵绞痛,仇恨,仇恨,他暗暗叹一声:我该叫做仇恨才对,但是——唉,为什么对有些人我竟无法生出仇恨来?""牛三眼"大步迎了上来,像是想说什么,他轻轻一摆,阻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突然不愿意再见柳复明和宋令公的面,因之他也不愿他们发现他的悄然走去。

    那五个市井豪士此刻都已敷上了金创药,呆呆地坐在地上,面上仍带着方才的惊恐,他轻轻做了个手式,叫他们都从院后的土墙上跃出去,然后他自己也飘身而出,在那五个汉子脚步尚未站稳的时候,他已掠到他们面前,望着他们面上那种惊奇和钦佩的表情,他淡淡一笑:"这次让各位受累,我心里也不安得很,只是你们放心好了,今日你们受的气,总有一天我会替你们出的。"在如此紊乱的心情下,他还会说出这种安慰别人的话,他年纪虽轻,却好像上天生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做一份常人不能做的事业似的,因之对他也比常人厚些,赋与他许多超人的条件。

    那五个汉子大为感激,感激得呐呐他说不出话来,这些性情粗豪的热肠汉子,虽然俱都是性情粗豪的市井无赖,但人们若是对他好些,那么便是叫他立时两胁插刀,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牛三眼"斜眼望着他的伴当们,见到他们面上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有着一份得意的感觉。

    他知道他们此刻对仇恕的心情,他已开始为自己能为:"恕做些事而骄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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