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七年来你的确做得不错,不但老夫,就连你师母也赞你沉默寡言,坚忍卓绝,哪知……哪知……"突然飞起一足,将石不为踢了开去,嘶声接道:
"哪知今日你却现了原形,你……你竟是个能言善辩,装模作态之徒,你……你竟骗了我夫妇七年之久了。"石不为噗倒地上,以手捶地,悲呼道:
"苍天呀苍天!你为何不教我也和不畏他们一样,也被那恶贼害死,却教我活在世上,承担这冤曲,这痛苦……苍天呀苍天!我又怎会忍心害死与我自幼共在一齐长大,亲如手足般的弟兄?"少林无相大师突然沉声道:
"老僧与你师傅师叔又几曾说过你害死他们的,这只不过是你做贼心虚,自己说出的而已。"石不为身子一震,征在当地,悄悄抬起头一望,无相大师那双充满智慧的目光,正玲冷地凝注着他。
他立刻垂下头,不敢再看,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老人家如此说话,实难令弟子心服。"无相大师道:
"不错,此事死无对证,全无凭据,你不肯承认,谁也无法判你之罪。"石不为道:
"这本是他们血口喷人,虚空捏造,自然绝无证据。"铁髯道长大喝一声,怒道:
"畜牲,你只当你这事真的做得天衣无缝,全无破绽么?""石不为微微变色,但却抗声道:
"弟子根本……"
铁髯道长厉喝道:
"我若不叫你死心,你也不肯服罪,好!你且瞧瞧……"手指突然向那第八个人指了过去,狂笑着接道:
"你且瞧瞧他是谁?"
这充满神秘的第八人,缓缓伸手指起面上的竹签……
他,赫然竟是公孙不智。
石不为方才见到七大门派掌门人突然现身,虽然震惊,犹能沉得住气,此刻骤然见到公孙不智,却当真如见鬼魅一般,方自站起一半的身子,如遭当头掺喝,又噗地跌了下去,嘶声惊呼道:
"你……你还未死?"
公孙不智冷冷道:
"不错,我还未死,老五那一掌之力,又怎能致我于死?"石不为道:
"但他却非以掌力伤你,而是……"
他震谅之下,不觉说漏了嘴,要想住口,却己不及。
公孙不智仰天狂笑道:
"不错,老五并非以掌力伤我,而是用的见血封喉之绝毒暗器,但此事你又怎会知道的,莫非你在旁边瞧见了么?"就在这一瞬之间,石不为已是满头大汗如雨,面上装作的悲愤含冤之态,也已全都变为惊骇恐惧之色,颤声道:"我……我只是猜……"公孙不智厉声道:
"事已至此,你还不说实话?"
石不为嘶声道:
"你故意陷人之罪,我无话可说。"
公孙不智冷笑道:
"好,我不妨再告诉你,自从老七、老二、老六相继遇害之后,我便已将本身护身金丝马甲穿在身上,老五发出的那些暗器虽然狠毒,但都只能击穿我外面的衣衫,却丝毫未曾伤及我的皮肉。"石不为情不自禁,脱口又道:
"但我也……"身子一震,突又使曰,面色更是掺变。
公孙不智厉声道:
"老四,不想你又说漏嘴了,我自窗内飞出时,你藏身窗下,也又曾补了我一掌,但我那时既然末中暗器,你那一掌,只不过仅使我略受伤损而已,若想致我于死,还差得远哩!"石不为道:
"但你……你又为何……"
么孙不智截口道:
"我深知老五性情,贪黠有余,气魄却不足,要想做出这样的恶事,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暗中主谋的,必定另有其人,我为了要探出这人是谁,是以虽然末中暗器,却作出重伤之态。"他长叹一声,接道:
"但我却当真未曾想到,伏身窗下的,竟然是你,我早就说过,我兄弟七人之中,你的城府最深,也最难对付……若是换了别人,我那时便要揭破你们的奸谋,但既然是你,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这虽是他们兄弟间的恩怨,但此刻却无疑已可影响整个武林的局势,是以群豪俱都屏息静气,不敢插口。
公孙不智接道:
"只因我深知那时我若有所动作,只有招来你的毒手,那时我与大哥实是人单势孤,你暗中却不知有多少帮手,我纵能约得一些武林同道,也未见是你之敌,何况,那时根本就未必会有人相助于我。"他语声微顿,接口又道:
"更何况,我早巳算准了你必定会将老五杀之灭口,于是你自然便不得不留下大哥的活命,以免别人怀疑于你,大哥的安危既无危险,我便索性将计就计,装着伤重不支,落荒而逃。"石不为已是面如死灰,全身委顿,此刻忍不住又道:"莫非那……"那具尸身也是你的…。你的……"公孙不智道:
"不错,那具尸身也是我的疑兵之计……
满面痛泪,优身台下的莫不屈,一直和泪而听,不敢插口,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问道:"尸身?……什么尸身?"公孙不智道:
"我逃走之后,算定我惊呼必已惊动大哥,石不为便决定不致立时迫来,那时万竹山庄中正是群豪毕集,有贤也有不肖,我便寻了个平日声名最最狼藉之徒,将他诱出,点了他穴道,将我穿的衣服,换在他身上,又将那些毒药暗器,射在他背后……"莫不屈忍不住又道
"但他的面目,终是与你不同?"
公孙不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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