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神接道:
"是以我便想,与其将你等全都炸死,倒不如让你们活着瞧瞧我的威风,将生死之事来威胁你等听命于我。"他目光再次四妇一眼,大笑道:
"这些人们,虽或也有些威武不能屈的,但也少不得有些人会乖乖听我话的,而一个活人为我做的事,就比千百个死人多得多,何况……那是万万不止一个人的,是么?"群豪不由得惧都垂下头去。
火魔神突又接道:
"但此刻我又改变了主意。"
丁老夫人松了口气,道:
"又变为怎样?"
火魔神道:
"如今我已不能再要你等为我做事,我如此做法,已全都是为了一个人,只因他一个人能为我做的事,委实比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多,此刻他既已答应肯为我做事,他无论要我对你们怎样,我都不会迟疑。"丁老夫人耸然动容,道:
"他是谁?"
火魔神面带微笑,一字字徐徐道:
"他便是方宝儿。"
"方宝儿"这三个字一说出来,群豪虽然不敢惊呼,却也都不禁"嘘"了一声——千百人的嘘声同时发出,正宛如平地卷起阵狂风一般。
火魔神徐徐回身,目注宝儿,道:
"你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此刻尽管说吧,我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敢打断你的话,再无人敢伤你一根毫发。"此刻用"石像"两字来形容宝儿,正是最也恰当不过。
他面上的肌肉,似已全都变为石质,绝无丝毫情感的变化痕迹,他只有双目中还闪动着光芒。
那竟是复仇的光芒。
而此刻,他这充满复仇之光的双目,竟未瞧着火魔神,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人丛中某一个人。
他盯着此人,已有许久许久了。
火魔神伸手一拍他肩头,道:
"说话呀!"
方宝儿这才回过神来,道:
"不错,我要说话,我有许多话要说。"
他缓缓移动着目光,缓缓道: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有待我恩重如山的师叔,有与我情如骨血的兄弟,有视我如子如侄的前辈,也是慷慨与我论交的朋友……"说这话时,他目光依次在莫不屈、牛铁娃、万子良、金祖林……这些人面上瞧了过去,他面上冰冷的岩石,已渐渐溶化。
但除了铁娃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在凝注他之外,别人却甚至连瞧也没有瞧他——是不愿瞧他,也不屑瞧他。
宝儿咬了咬牙,接口道:
"我瞧着这些与我情深义重的叔伯兄弟,被一个我所痛恨的人如此胁迫,我心中实在万箭攒心-般,但……但我却只能在一旁瞧着,我……我……我委实不得不如此做法,只因……只因我……"他紧握双拳,语声已渐渐激动,渐渐哽咽。
他嘶声大呼道:
"只因我若不如此,便不能说话,只因世上只有他……"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火魔神,道:
"只有他能令我说话,只因你们都冤枉了我,误会了我,我若不说话,这冤曲便永远无法得直,我死……也死不瞩目。"火山般强烈的情感,已自他嘶裂的语声中暴露出来,他虽然拼命忍住,那热泪也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群豪中也已有些人为之动容。
铁娃更早已热泪满腮,到后来他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热血奔腾的痛哭声,当真令铁石人也为之侧然。
他不顾一切,痛哭着道:
"大哥,告诉铁娃,是谁冤枉了大哥,是什么事冤枉了大哥,大哥,你……你快告诉我,铁娃跟他拼命。"宝儿瞧着他,道:"小弟,你……你真……真好。"他每说一个字,那泪珠便在他眼睛中颤动一下。
他咬一咬牙,不等泪珠滴下,反手拭去泪痕。
他颤声大呼道:
"你要问我怎会受这些冤曲,不如问他。"
他的手再次指向火魔神,群豪目光也不禁再次瞧向火魔神。
铁娃整个人都似已将爆炸,跳起来大呼道:
"这红毛猴子是你怎样冤枉了我大哥?快说!快说!"他什么都已不顾了,纵然火魔神将他炸成飞灰,他也不管。铁娃身后,沉声道:
"这畜牲如此害你大哥,你就在这里呆看着他不动么?"铁娃狂吼一声,跳了起来,吼道:
"你这红兔子,如此害我大哥,我跟你拼了!"出手分开人丛,疯了似的向火魔神扑去。
群豪可全部被他骇惨了,既怕火魔神因此引发火药,但对这疯虎般的大汉,也不敢加以拦阻。眼见铁娃已将扑到台上,宝儿突然道:站住!"这两个字对铁娃真比什么都灵。任何人都不能拦阻的牛铁娃,听得这两字,呆然乖乖站任了,但口中仍不服道:
"大哥为何叫我站住!"
宝儿道:
"你也想害我么"
铁娃着急道:
"小……小弟敢害大哥,这……这……"
宝儿道:
"你不让他说话,我的冤曲,便永远无法洗清,这不是在害我,又是什么?"语声微顿,接口又道:
"你如此轻举妄动,他若不顾一切,将火药引发,那后果又会怎样?你不但害了我,也害了别人。"铁娃想了一想,满头汗如雨下,哺哺道:
"铁娃本不敢出手的,但……但石四叔却……却要我出手,铁娃想连石四叔都这样说话,那想必是没关系的了,哪知……哪知却有这么大的关系!&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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