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丛中立刻发出一片低微而带惊异的"嗡嗡"声。
丁老夫人接道:
"是以此番参与这最后决战的,已只剩下四位,夜三阵之间,便可以分出究竟谁是第一高手,但愿……"她话末说完,人丛中突然发出一阵无礼而刺耳的笑声,丁老夫人忍耐着,等待着这笑声中止。
但笑声非但未曾中止,反而更加刺耳
丁老夫人面笼秋霜,厉声道:
"这位朋友如此发笑,莫非是对此会有所不满么?"人丛中哈哈笑道:
"这泰山之会,简直就是个笑话,却教某家怎能不笑?"尖锐的语声,像针一般刺着人们耳鼓。
丁老夫人怒道:
"普天之下,有谁敢说这泰山之会是个笑话?老身倒要请教阁下,此会究竟有什么好笑之处?"人丛中笑道:
"就凭这五人也敢来争夺武林第一高手之名?依我看来,这五人不过只配争夺天下第一废料的称号而已。"这番话就像一只棒子,将方自平息的山坪又搅得大乱,欧阳天矫、公孙红等四人,更是耸然变色。
是谁敢说这样的话?这人好大的胆子!
公孙红大喝道:
"阁下敢发如此狂言,非但胆大包天,武功想必不弱,为何不出来与咱们四块废料较量较量?"人丛中笑道:
"正待如此。"
这次不用他挤,群豪已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千百目光俱都瞧了过去,要瞧瞧这人究竟是个绝世的疯子?还是个绝世的英雄?
只见一人自人丛中缓步走了出来,身材纤弱,青衣小帽,白生生一张脸,生得眉清目秀,竟有七分像是女子。
群豪不禁哄笑起来:
"这样的人物,公孙红一根手指便可将他推倒,他却敢发如此狂言,不是疯了是什么?"丁老夫人凝注着此人的身形、脚步、神情,凝注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双眉突然皱起,沉声道:
"此人必定是个女子。"
一木大师道:
"夫人看她是女子,那想必是错不了的,但江湖中哪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少女,老僧却从未听说过。"丁老夫人叹道:
"江湖中新人辈出,你我猜不出她来历,也并非奇事,奇怪的是,她难道也不知梅大侠、蒋大侠等四人的来历么?她难道不知道这四人的武功、性情,是万万容不得她在此无礼猖狂的?"一木大师叹道:
"正是,这小女子想必定是世家之女,仗着父兄声名,出来惹事生非,却不知这四人是有名的硬招牌,谁的账都不卖的。"万子良突然截口道:
"说不定她早已知道这五人的武功脾气,说不定她对这四人之武功根本全不畏惧,这……这又当如何?"丁老夫人耸髯转身道:
"万大侠莫非已看出她是谁了?"
万子良摇头长叹道:
"在下心中仿佛已知道她是谁,却又说不出她究竟是谁来。"丁老夫人与一木大师面面相觑,则声不得。
这其中面上神色变化最为激烈的,便是方宝儿,他远远躲在一个大汉身后,不让这青衣少年看到他的脸。
青衣小帽的少年,已举步走到台前。
一轮秋月,照着她那比秋月更为明亮的剪水双睫,使得她那苍白的面容,看来更有说不出的神秘、冷艳。
公孙红、欧阳天矫等四人,似出被她这种神秘的冷艳所慑,一时间都似为之目眩神迷,说不出话来。
丁老夫人放低语声,柔声道:
"此等杀伐之地,姑娘又何必参与其间?"
青衣少年对这"姑娘"二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只是冷冷一笑,道:
"蒋笑民武功华而中实,欧阳天矫更不过只是唬人的材料,天刀梅嫌狠辣有余,灵便不足,用他那镰刀去收麦割稻,倒还不错,至于公孙红么……嘿嘿!他武功虽与方宝儿一路,但再练今年,也赶不上方宝儿十成中的-成。这四人有谁配称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公孙红突然喝道:
"莫非你便是方宝儿?"
青衣少年嘿嘿冷笑道:
"方宝儿……他为我提鞋,我都嫌他不配,但你四人若要去为方宝儿提鞋,他也是万万不会要的。"公孙红忽道:
"你究竟是谁?"
青衣少年道:
"我?……我谁都不是,只是要来教训教训你等,莫要关起门来做皇帝,自称第一高手,却叫人笑掉牙齿。"蒋笑民怒叱道:
"我若不嫌你是个女子,此刻便要你……"
青衣少年冷笑道:
"女子又如何?难道天下的女子,都像马叔泉那般容易欺负!"转目在他四人面上各各瞧了一眼,目中满是轻蔑之色,冷笑接道:
"我此刻若安分别单独与你等动手,你四人必定要说我方才未曾费力,故意来占你们的便宜。"她语声微顿,袍袖轻拂,人已到了台上,招手道:
"来来来,你四人不如一齐上来,也免得多费事了。"梅谦、欧阳天矫等四人,一齐怒喝着扑上台去。
但这四人是何等人物,又怎能当着天下群豪面前以多激少,虽在盛怒之下,四人对望一眼,又不禁齐地顿住身形。
么孙红道:
"三位且让某家出手。"
蒋笑民道:
"还是小弟来教训这厮。"
梅谦道:
"梅某已无法忍受,还是……"
三人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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