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曾闻得叔伯父执言道:江湖中有位神童,曾在紫衣侯临危之际受命,担起迎战白衣人之责,又曾舍命救了紫衣门下姬妾,大破天风水塘,黄鹤楼头,舌战江鄂群豪,揭破王半侠之奸计,今日见了方兄,鱼某斗胆猜上一猜,不知方兄可就是……。"方宝儿微微笑道:
"不错,昔日那调皮捣蛋的孩子,就是方宝儿。"人丛中发出一片称呼,其中竞还有女子的口音。
鱼传甲沉静的面容上,亦自泛起微笑,道:
"舍妹猜的果然不错,看来方兄今日少不得又要多件麻烦了。"方宝儿奇道,
"此话怎讲?"
鱼传甲笑道:
"舍妹幼时,便最是对传说中那神童崇拜,是以今日定要逼住我来问问方兄,方兄劳真的就是昔日之武林神童,舍妹便要……"话犹未了,人丛中已掠出两条人影,虽是长衫方巾,男子打扮,但眼波明媚娇因嫣红,明眼人一望而知乃是女子改扮而成的。
她两人一个青衫,一个朱衣,掠到方宝儿面前,只是红着脸望着宝儿痴笑,也说不出话来。
鱼传甲指着青衣人道:
"这就是舍妹凤甲,另一位乃是江南铁掌冯家的千金冯素文冯姑娘,她两人不但想见见方兄,还想问方兄要件东西,以作纪念。"群豪见得恶战之前,突然插入了这一段又可流传江湖的韵事,都不禁拍掌大笑起来,方宝儿的脸部不禁有些红了。
他嗫嗫着,不知该说什么,鱼凤甲、冯素文两人瞧着他微红的玉面,那潇洒中微带差涩的神情委实容易令少女动情,两人目光更是炽热,竟突然窜过来,一人扯住了他一只衣袖,撕了一块衣襟,又娇笑着奔了回去,宝儿再也未想到这两个少女竞有如此大胆,又不禁为之怔住,却不知这些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们,仗着父兄余荫,自是娇纵成性,更非那些一步不敢踏出闺门的女子辈可比,平日闲得无聊,就挖空心思,想些新鲜的玩意儿来消遣解闷,来争奇斗胜,只要她们兴致来了,很少有什么事是她们不敢做的,何况她们撕下宝儿一块衣襟,除了一种对英雄的狂热崇拜外,还有向别人夸耀之意。
惊笑、拍掌声中,鱼传甲抱拳苦笑道:
"舍妹无札,但望方兄切莫见怪,此刻便请方兄赐教。"宝儿定下心神,抱拳道:
"请!"
只见鱼传甲手中已多了对外门兵刃,右手的是一柄不及两尺,精光耀眼的奇形短刀,左手的形状看来虽是寻常铁拐,但无论重量、体积,也都比武林常见之铁拐小了一倍有余。
这两件兵刃看来虽都是具体而微,有如儿童嬉戏时所用一般,但宝儿瞧在眼里,却丝毫不敢大意,只因他深知这两件兵刃越是短小,招式便必定越是凶险,但闻鱼传甲轻叱一声,身形半俯,四下游走,突又轻叱一声,左手拐平推,右手刀自拐下突出,一溜白光,直取宝玉腰肋。
这一招倒无甚出奇之处,只是快得异乎寻常。
宝儿身形微闪,鱼传甲刀拐急转,拐扫刀刺,三招过后,刀拐惧已化作一团瑞光,着地向方宝儿卷来骄阳初升,不但将刀光映得刺人眼目,也将他满身五花锦衣映得闪闪发光,两下交映,更是教人无法逼视。
群豪但见一团光影围着宝儿滚动,哪里能辨得出鱼传甲的身形人影?这时众人才知道鱼传甲穿着这一身五花锦衣,并非为了自熔财富,却只是为了在动手时眩人眼目,这时众人也才知道鱼传甲心计之深沉谨密,确非常人可比,他所作所为,一举一动,莫不含有深息。
方宝儿所历险招,已不下十余次之多,有几次刀锋拐影,已几乎穿透他的衣服,但他却仍末出手。
众豪渐渐不耐,渐渐骚动…。
突听一人娇呼道:
"方宝儿,出手呀!"呼声竟是鱼风甲发出的,她竟不帮自已的兄长,反而帮着方宝儿。
金祖林摇头笑道:
"看来宝儿此后的艳福必定不少,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思,他此后舱麻烦必也不少。"莫不屈皱眉道:
"只望他莫要……哎呀!"
原来他两人说话之间,鱼传甲刀锋刺出,眼见已将刺着宝儿的下腹,莫不屈这一声"哎呀",正是为此发出。
哪知宝儿身形不知怎地一闪,已将这明明避不开的一刀闪过,他掌中木剑,也就在此时轻轻挥出。
这一剑穿透刀光,穿过拐影……但闻一连串轻响发出后,拐影刀光突然连退七尺,突然一齐消失,鱼传甲已站起身子,卓立在地,双手刀捞,惧已垂下——四下数十双眼睛,竟未有一人瞧出鱼传甲是如何落败的。
只见方宝儿手中木剑平举,剑身上已多了一连串晶光,宝儿手掌一拍,晶光落下,落入宝儿掌中,竟是十余枚飞鱼刺。
莫不屈叹道:
"鱼传甲一手三绝拉果然名下无虚,他这一把飞鱼刺是如何发出的,我竟未能看出。"万子良微微笑道:
"鱼传甲暗器手法虽高,但宝儿之武功却更是不可思议,他竟似算准了鱼传甲暗器发出的方向,是以即一剑穿过刀光拐影后,使已在那里等着接注了鱼传甲的飞鱼刺,而鱼传甲施放暗器之时,不免露出空门,宝儿那一剑,也恰巧乘矾划下,轻轻点了点他右肩肩井大穴。
这名震天下的"云梦大侠"目光之锐利,分析之精辟,实是惊人,若非他这一番说话,群豪委实看不出宝儿那一剑有何妙处。听了他这一番说话,群豪都不觉心动神驰,只因事先谁也梦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种能将时间、部位拿捏得如此精妙、准确的剑法。
于是人丛中这才发出惊呼,其中自然又杂有少女的拍掌娇笑,但鱼凤甲却并末发出声息,原来她竞已似变得痴了,只是双手紧握着宝儿那片衣襟,口中不住喃喃低语着道:
"方宝儿……方宝儿……"她反复低念着这名字,目中泪光莹然,却也不知是哭是笑。
巢湖之北,合肥城,向阳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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