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土龙子却似瞧戏法一般瞧得有趣了,竞不出手,反而笑嘻嘻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要周方再变两套。
这时木郎君也已扑向宋光,雾眼间两人已换了三招,招招式式,惧是快如闪电,惊险已极,与方才士龙子动手时有如儿戏般的光景大不相同,万老夫人大呼道:"木郎君你可得使些绝活,咱们自已冲进去,不能倚仗那聋子,那聋子是个白痴。"一面说话,反手一枚扫向战常胜。
木郎君冷冷道:"好,看我绝招!"双臂一振,直直的向宋光挥出,有如两条铁鞭一般,划空之声,有如风啸。但这招攻势员凌厉,他自己前胸空门却已大露。
"开碑手"宋光是何等老辣,-眼瞧见,心头大喜,脚步微错,身子突然一俯,单掌自木朗君双臂间穿出,直拍他胸膛。
只听"拍"的一声,这一掌着着实实拍上了木郎君胸膛,宋光大喜,只道这声名赫赫的青木官主人,已毁在自己掌下!
哪知木郎君着了一掌,竟然行所无事,不动声色,双臂猛然一夹,有如铁剪般向"开碑手"宋光夹了过去。
宋光大惊之下,已躲闪不及,只听"喀喇喇"一串轻响,他双肩竞被生生夹碎,惨呼一声,晕撅在地!
这一声惨呼传人内舱,宝儿等心头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奔向门前垂帘,掀起了一条缝,侧目望出去。
只见那"锦衣候"周方手提的藤箱里,竟跳出了个小小的铁灵女,正在箱子上扭腰而舞。
这铁人做的极是精巧,举手投足间,居然有些风姿。
土龙子瞧得直是拍手……突见那铁人一个旋身,竟有一蓬细如中尾的银针,暴雨般自铁人手中飞出。
铁温候、李英虹早已在一旁伺机而动,此刻更不怠慢,七丧戟直点土龙子左背,中截银练鞭向他右边耳目。
土龙子前、左、右三面受敌,身子突然向下一蹲,双腿连环扫出,铁温侯、李英虹纵身躲过,那周方却被一腿扫倒,连滚了几个滚,手里仍紧紧抱着箱子,滚到角落里,站都无法站起。
铁温侯怎肯让土龙子乘隙窜入内舱,身子凌空,七丧朝便已急攻而下,"雷神击电"、"急风乱雨"、"风雷并发",接连几招,用的都是剑法中最最强猛霸道之"风雷剑"中情急拼命,淮备与政同归于尽的招数。
但见寒光闪动,一连七剑,剑剑俱是险着,土龙子武功虽奇诡高绝,遇着此等不要命的招式,也自不敢缨其锋锐,只见他黄衫飘飘,游走夜迫急如暴雨,惊雷闪电般的剑光间,一时间竞脱身不得。
李英虹目光闪动,正待乘隙而攻,突听身质风声响动,木朗君已飞身扑来,李英虹反身挥鞭,迎了上去。
他剩下的半截银练,犹有三尺长短,此刻反卷而起,一招"烟云出铀",挟带风声,又自着着实实捆在木朗君胸膛上。
木朗君嘻嘻的一笑,仍是面不改色,枯木的双臂,又自鞭搁般直挥而下,李英虹仰面翻身,后退数尺,掌心已满是冷汗,他眼见这本部君的胸膛暗器无法射入,掌力无法震伤,银练抽在上面,也如同抽在木革之上,此等刀枪不入的功夫,岂是人力所能对抗?
李英虹心已怯,胆已寒,眼见木朗君面带狞笑,一步步逼了过来,李英虹掌中银练,竟是不敢出手。眼见这威震中原的武林名家,威名已将毁于一旦。
突听一个声音在耳边道:"莫怕他,他只是胸前有家传‘神木护心盾护身,并非有什么刀枪不入的功夫。"李英虹精神一震,也末及分辨这神奇的语声从何而来,暴喝一声,挥鞭而起,霎眼间便已急攻三招。那边战常股与万老夫人战况更是激烈。
战常胜的鞭虽强,怎奈在这船上委实施展不开手脚,便击上樯跪,只听一串砰砰之声,双鞭过处,门窗桅樯俱成粉碎!
万老夫人施展小巧的身法,穿行在凌厉的鞭风间,铁杖专找空门,招式之刁钻古怪,已令战常胜应付吃力。
最可怕的,却是她满身俱是暗器,只要手一掏,梅子、酥糖,一连串飞将出来,战常胜更是防不胜防。这时芦苇间早巳大乱。
只听萧配秋连声呼喝道:"追——莫放走了这傻小子……却要小心着,莫要伤着了他怀中的人。"芦苇中本有他门下埋伏,此刻四下追逐,但中铁娃的一条长腿,在这泥泞池水中大占了便宜。
他只要迈出一步,别人便得迈出三步,有的人纵然身怀轻功,但在芦苇间,泥泞中自也无法施展。
牛铁娃一面逃奔,一面却不住大笑道:"小小子,你追得上么……"这种生死相关之事,在他眼中竟觉得有趣得很。
萧配秋空自急怒,但投鼠忌器,生怕伤了姜风,又不愿令属下施放暗器,这自是因他早已对姜风怀有狼子野心。
天风帮弟子见到帮主有难,惧大喝着跃下池塘,奔人芦苇,萧配秋属下生怕芦苇中自己人手不够,也自船阵中跃出,一时间,但见池塘中,芦苇间刀光闪动,泥水飞溅,血肉横飞,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吨院声,兵刃相击声,铁娃大笑声,与惨厉惨呼声相和,更是动人心魄,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萧配秋此番纵是倾力而来,也还是无法与根基便在此处之天风帮相比。
血战片刻,天风帮弟子仗着地利人湖,显已占了优势,十声惨呼中,倒有七声是萧配秋属下发出来的。
萧配秋面色铁青,嘴角突然泛起一丝狞笑,振肩大呼通:"烧!"呼声凄厉高亢,直冲霄汉。
他分布在四下的弟子,一齐厉声响应,大呼道:"烧……烧"一道火光,自芦苇中冲天而起。这时船上的恶斗,已分出胜负。
战常股武功路数最是刚猛,自也最是损耗真力,万老夫人深明此理,是以绝不和施硬拆硬接,只是与他游斗。
此刻战常胜非但气力已大是不济,肩头且已挂采,万老夫人不住叹息道:"唉!可恼,中原武林又要少一人了。"战常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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