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鲁士矾哩咕噶,说了一连串波斯语,居鲁大士却道:"在汉人地方,不能说人听不懂的话。"居鲁士又着急,又跺足,道:"这礼物是我带来的,我……我是使,你不是……"居鲁大士道:"你吃屎,我不吃。"这两人一扰一闹,众人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却又不禁吃惊诧异,这安息使臣,怎会弄出两个人来互争真候?
铃儿大叫道:"我家侯爷己被你们吵得头痛了,你俩人如要争论,到一边去,吵个明白再来!"居鲁大士道:"不错不错……"拉着居鲁士,定到一旁,两人砚哩咕噶,又吵又闹,居鲁士只是跳脚,突觉胁下一麻,身子立刻软绵绵不能动弹,居鲁大士笑道:"好,你知道错,不吵了,坐着休息休息吧。"将居鲁士一推,居鲁士身不由主,倒在角落里坐下,瞪大了两只眼睛,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边紫农侯道:"马嘶鸟语,实在烦人,换个说人话的出来。"铃儿瞧了瞧木郎君,笑道:"你是说人话的么?"木郎君直挺挺站起,手提包袱,走了出来,道:"今日大宛、安息、身毒、交趾等异邦,惧有人来,可见尊候之名,实是四海所钦,在下带来之礼物虽不能与异邦异宝相比,亦望尊侯笑纳。"铃儿笑道:"果然是人话,你求什么?说吧!"
木郎君打开包袱,满堂宝光辉映,映得木朗君更是颜色如木,方宝儿见了他就生气,忍不住的做了个鬼脸。
但木郎君哪里瞧得见方宝儿,只是沉声道:"在下木郎君,来自东方青木宫,家父木王……"紫衣候缓缓道:"不用背家谱了,你来历我知道。"木朗君道:"家父日前不慎被白水宫妖女所伤,全身溃烂,神功将散,普天之下,唯有尊侯所藏之大风膏可治此伤,是以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带来敝宫之珍宝,求尊候赐给些灵药。"紫衣侯懒洋洋笑道:"青木宫主人昔日领袖天下绿林,这批珍宝,只怕不是自宫中带出来的吧?"木郎君道:"无论如何,这总是在下一番心意。"他面上神色不动,只团他容貌如木,纵然脸红,别人也瞧不出。
紫衣侯缓缓道:"话也有理,此事又非困难……"突听一人大嚷道:"不行不行,困难困难……"一个人兔鹿般连蹦带跳赶了过来,竟是那居鲁大士。
木郎君太怒道:"夷狄野人,也敢来多事?"
居鲁大士理也不理他,向紫衣侯长揖道:"吾等请求在先,尊侯总得先看了咱们礼物,决定是否答应吾等请求之质,才能答应他的。"他话声听来虽仍撇撇扭扭,但倒也十分通顺。木郎君怒道:"为什么?"铃儿久闻那安息国人手工精巧,早巳想瞧瞧他们带来是些什么奇巧之物,此刻便笑道:"让他们远道来客先说说有何妨?反正你也不着急在这一时。"木郎君冷"哼"一声,忍住怒气,退到一旁。
只见居鲁大士始掌命人搐来第一口箱子,笑道:"尊侯此地布设虽如天宫,但还嫌少了样东西。"铃儿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居鲁大士启开箱子,自箱子里拿出一条地毡,命大汉倒展将开来,只见那地毡光华闪闪,也瞧不出是什么质料织成的,上面织着的乃是安息后宫行乐图,将千百个人物,织得棚棚如生,神情各有不同,男人有的醉态可掏,有的举杯欢饮,有的怀抱美女,有的惺松着醉眼瞧着缝前的歌舞。
那女的却是一个个娇美妖艳,体态溺娜,眉字间所带的风情,令人见了更是心族摇荡,难以自主。
厅中无论长幼老少,不知不觉间都瞧得痴了,就连紫衣侯也不禁唱然叹道:"安息国人手工之巧,当真巧夺天工。"居鲁大士缓缓道:"吾国之人手织地毡,代代相传,每家各有秘传绝艺,这幅地毡部是吾国大君集合国中所有巧匠共一百七十余人,耗资千万以上,费了三年之力,方自织成,敢说普天之下,只此一条而已,贵地若是蔚上这条地毡,便是皇宫院内也娶相形见拙了。"铃儿动容道:"你送的如此重礼,所求是什么?"居鲁大士笑道:"这礼物也算不了什么,更妙的还在后头。"举手一拍,大汉们又将第二口箱子指来。
众人见了这条地毡如此珍贵,都不禁动了好奇之心,忍不佳想瞧瞧这第二口箱子的宝贝是什么?
紫衣侯却缓缓连头"你先说出要求,再瞧也不迟。"居鲁大士笑道:"尊侯是怕吾等所求又是与大宛国人相同,是以不愿先看,免得看了心动,是么?"紫衣候道:"你倒聪明……"
居鲁大士道:"尊侯此等民族大义,吾等好不相敬,但尊侯只管放心,吾等所求,只是求尊侯三年内莫将那大风膏送给任何一人。"这安息使者,不远千里而来,送上如此重宝,所求的竟只是这么件事,众人都不禁听得一楞。
角落中那已被点了穴道的居鲁士,更是听得满头青筋暴露,服晴瞪得滚圆,几乎要冒出火来。
木郎君忽喝道:"好混帐的东西,莫非专门要和我捣乱么?"铃儿拉住了他,笑道:"反正我家侯爷也末见答应于他,先瞧瞧他箱子里是什么又有何妨?"木郎君道:"但……"铃儿面色一统,道:"我家侯爷若是要答应他,你阻拦又有何用?"木郎君虽明知她是想瞧箱中之物,但听了这话也无奈何,只得含恨忍住怒气。铃儿眼睛一瞪居鲁大士,通:"还不打开箱子,等什么?"居鲁大士道:"是!"
箱盖子一启,箱子里立刻传出一阵悠扬的乐声,一个身长不及三尺的诛儒,手捧五弦琴,当先跃了出来,随地滚了五个筋斗,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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